李天耀,男,今年25歲,是李彧的同村兼小學(xué)同學(xué)。
李天耀也喜歡踢足球,以前他們還會經(jīng)常一起踢球。偶像是法國前鋒蒂埃里·亨利的他因為常常在球場上模仿亨利,還被隊友戲稱為向東村亨利。
只不過他和李彧的道路不一樣,由于家庭原因,李天耀沒讀完高中就輟學(xué)去打工了,現(xiàn)在在鎮(zhèn)上開了個農(nóng)藥肥料店,早早結(jié)婚生子。他的婚禮李彧也專程從德國飛回來參加了。
李彧留學(xué)回來的事情,李天耀也聽說了,只是他自己有些自卑,一個是留學(xué)海歸,一個是輟學(xué)農(nóng)民。感覺李彧跟自己不是同一層次的人了,也就不愿意去找他,免得別人以為自己是過去攀高枝的。
沒想到李彧主動過來找李天耀,告訴他自己會舉辦一屆全縣范圍內(nèi)的足球賽,希望后者能夠出來組織村里的足球愛好者組隊參賽。
李天耀又驚又喜,驚的是昔日的小伙胖已經(jīng)成長到讓自己望塵莫及的地步了,喜的是他還記得自己。
對于李彧說的足球賽,李天耀聽得不是很明白,直到看到了電視臺的廣告,他才知道李彧的心有多大。
七月一日發(fā)布會,李天耀記住了時間,他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小伙胖究竟有什么大計劃。
我和我的小伙胖們都驚呆了!李天耀看得木凳狗帶,這得花數(shù)以萬計的錢吧?!
真有錢!
李天耀心里有羨慕,也有百感交集,唯獨沒有嫉妒恨。
同時心里也在暗暗盤算,這對于自己來說,或許是一個改變的機會?畢竟,自己可是被稱為“村隊大帝”的人?。?p> 第二天,村里的大喇叭就響起來了:“下面播送個通知,下面播送個通知……”
李天耀來到村委公告欄的時候,已經(jīng)好幾十人圍在那里了。他擠過去一看,正是比賽規(guī)程的通知。
比賽是十一人制,每隊最少報名18名、最多23名球員。每名選手只能代表一隊參賽,一旦違規(guī)被發(fā)現(xiàn),取消全隊參賽資格。
林林總總好多條要求,很多人都是大概看一下就算了,李天耀卻是看得很認(rèn)真,每一個字都不放過。
“阿耀,看得這么認(rèn)真,你想?yún)①惏??”旁邊有村民笑道?p> 李天耀似乎沒聽出來對方是在開玩笑,認(rèn)真地回答:“是啊,我想去試試?!?p> “你孩子都識得買鹽了,還去踢球!”
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周圍充滿快樂的空氣。
李天耀默默走開,留下喧鬧的人群。
“叔,嬸,李總在家嗎?”繞口令似的打招呼,是李天耀敲響了李彧家的門。
他們一個村,基本上是以李姓為主。
老李抬頭一看,笑道:“是阿耀??!叫什么李總,生分!他今天沒在家呢,有什么事嗎?”
“是有點事想請教他,他什么時候回來?”李天耀還是感覺有些別扭,不自覺客氣起來。
老李笑呵呵地說:“他最近幾天都沒空回來呢,是不是關(guān)于足球賽的事?”
李天耀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叔你怎么知道的?”
老李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你猜!”
李天耀滿頭黑線,很想回一句:你猜我猜不猜?都一百多斤的人了,能不能成熟點?
老李也沒打算真讓李天耀去猜,自顧自地說道:“是彧仔早有交代,你要是來找來問,就告訴你,你不來不問,那就算了?!?p> 李天耀心中浮現(xiàn)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我想組隊參加比賽,所以想來請教一下……李……彧哥?!?p> “你有沒有想過怎樣組隊?”
“叫一隊人,訂制主客場球衣,按規(guī)定報名,然后打比賽,沒了?!崩钐煲侠蠈崒嵉匕炎约旱南敕ㄕf出來。
“商業(yè)開發(fā)、球迷組織什么的,你沒考慮?”老李笑瞇瞇地問。
李天耀很是困惑:“我們這些村隊,那有什么商業(yè)開發(fā)價值?”
老李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誰說村隊就沒有商業(yè)價值的?你自己就可以做贊助商打廣告?!?p> 李天耀更加困惑了:“我一個賣化肥農(nóng)藥的,打什么……”
說到這里,他突然醒悟過來,他的化肥農(nóng)藥店就在鎮(zhèn)墟上,附近還有幾家同行,市場就這么大,競爭也很激烈的。
都是農(nóng)民家的,誰家里不需要化肥農(nóng)藥?這相當(dāng)于在全鎮(zhèn)打廣告??!
以前我沒得選,現(xiàn)在我想打個好廣告!
“李叔您坐!李叔抽煙!李叔喝茶!”李天耀開啟跪舔模式。
老李一副慈悲為懷的樣子:“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李叔我就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吧?!?p> 旁邊的李媽媽一臉嫌棄:“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還不是兒子告訴你的,以你的頭腦怎得出來?!?p> 老李一點都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反而覺得驕傲:“再厲害也是我的兒子。”
李天耀:這把狗糧我吃了,您老快說吧。
“彧仔是這么說的,就像你家的店,可以贊助球隊吧,例如包了球衣的錢、包了報名費什么的,進一個球多少錢,助攻又多少錢,甚至喊口號又多少錢,這些都可以搞嘛?!?p> “還有就是球迷組織,你們?nèi)ヌ咔虻哪膫€沒有家人朋友?開摩托不安全,到時候李叔包幾臺大巴,把大家送過去。但是你要把他們組織好,什么時候加油、喊口號,喊什么口號等等,一定要整齊劃一,看著有氣勢!”
“彧仔是我們村出來的,你們又是代表我們村的,對于比賽彧仔不會放水搞黑幕,你們能踢到哪里就是哪里,但是這些組織都要搞好,要做讓別人學(xué)習(xí)的人,明白嗎?”
李天耀很激動:“明白了李叔!我們一定會做好這些事,不會讓彧哥丟臉的?!?p> 老李又想起一件事:“那個誰家的小孩,不是說有朋友在體校做教練?請個教練,不說什么戰(zhàn)術(shù),最起碼教下你們熱身分配體能什么的,別到時候沒踢半場就個個都抽筋了。很多事情彧仔不方便出面,大家要多動腦筋,但是不能動歪腦筋!去吧!有什么困難就找李叔!”
老李大手一揮,好像是個發(fā)號施令的大將軍,小兵李天耀則好像吃了過期X藥一樣,滿臉潮紅,充滿了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