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他不是一個好人?！鳖櫼皳u了搖頭。
寒里原本低著的頭，更深了，整具身體像是趴在地上。
“但他也不是壞人?！鳖櫼坝謸u了頭。
“嗯？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那是什么？”
這么深奧的問題，我怎么知道，我也不知道犯的是什么病，你們兩人剛才要死要活就要殺我，現(xiàn)在卻要問我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壞人？
要不你問下星星好不好，天上星，天上月，只有星星知我心。顧野在內(nèi)心無能狂怒道。
“嗯？很難說，我也不知道？”最后顧野選擇了說實話，
“你不知道？你不是仙人嗎？仙人不應(yīng)該是什么都知道的?！焙锲婀值目戳祟櫼耙谎邸?p> “仙人也是分很多種的?！鳖櫼半S口應(yīng)了一句，但內(nèi)心想的卻是，會染上這事的仙人，和不會染上這事的仙人。
“所以你是仙人中...那種”寒里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那種什么都不知道的仙人?！?p> 顧野艱難看了眼角掛著淚痕的寒里一眼，你都剛剛大義滅親了，就不要說這些話了好吧，我進入這個秘境以來，一刻都沒有消停過，誰知道你們這個黃牛村怎么這么能鬧騰。
“算是吧?！鳖櫼盎貞?yīng)了道。
“以前爺爺讓我好好修仙，是為了復(fù)仇，你呢？你家里也是被人殺光了嗎？”沒有從顧野口中直接得到答案的寒里，決定換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
你家里人才被殺光了呢，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種童年好吧，我認識仙人的童年好像都挺幸福的。
不，不對，幽子應(yīng)該不幸福，我從來沒聽過她說過有關(guān)童年的事情，江采雪也不是，她要是與家里關(guān)系好就不會死守著飛天神教不走。
至于那十一個弟子...就更加不是，如果有一個疼愛他們的父母，又怎么會被顧野如此輕易的，拐到飛天神教來。
“我修仙...是因為無聊吧?！鳖櫼跋肓讼?，發(fā)現(xiàn)自己修行也沒什么太大野心。永生？這幾十年我感覺都很艱難了，永生應(yīng)該是一種懲罰。
出名？應(yīng)該也不是，榮華富貴，好像也沒有非要不可的地步。
修仙界第一門派...在飛天神教當掌門時，這種感覺很強烈，但自從幽子逐漸接手，顧野逐漸當了甩手掌柜后，這種欲望越來越淡然。
但顧野還有一些必須要去處理的事情，吳鑫口中的那些事情，自己的父母，江采雪，幽子，飛天神教，以及摧毀自己道基的那個人，還有自己的過往。
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在推著顧野向前，竟然在不知不覺之前，成了即使在道基受損的條件下，顧野堅持修行幾十年的理由。
雖然這幾十年顧野沒有絲毫的進步。
“應(yīng)該是...無聊吧?！鳖櫼坝种貜?fù)了一遍。
“你是騙我嗎？如果修仙很無聊，你為什么要去修仙...吃吃喝喝不好嗎？打打鬧鬧，每天看著太陽下山這種日子不舒服嗎？為什么去挑這種無聊的事情去做?！?p> 雖然寒里很有心計城府，但是在某些事情，也許是因為年紀太小的緣故，顧野說的某些話他不是很懂。
“如果我說很多年后，你會成為同時代修仙者中最厲害的存在，最后羽化飛升而去，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顧野突然扯開了話題，問了自己一個最想問的問題。
雖然在秘境之中，顧野比寒里的修為高上很多。
但在秘境之外，寒里是已經(jīng)羽化的仙人，顧野還只是一個苦苦支撐的草根修士，既然顧野有如此好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我覺得不是，我早就知道自己天賦異稟，而且我覺得你身上有一股氣質(zhì)，我選擇相信你說的話。”出乎顧野的意料，寒里臉上的表情很平淡。
“什么氣質(zhì)？”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獨特之處，顧野內(nèi)心大叫起來，我隱忍這么多年，果然碰到的知音就是仙人級別的。
“神棍氣質(zhì)。”寒里一本正經(jīng)看向顧野，堅定如鐵般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顧野嘴角微微一扯，突然很想一巴掌把面前這個小孩子拍死。
但顧野最后還是忍了下來，畢竟是寒里的秘境，很難保證秘境中發(fā)生的事情不會被秘境外的寒里知道，沒必要給自己找小鞋穿。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jīng)泛起肚白，顧野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可以折騰一晚上。
平時極為注重養(yǎng)生的顧野，很少干這種通宵事情，雖然不會感到困乏，但總會有些厭倦。
“呀呀呀，天已經(jīng)亮了啊?！焙锖鋈惶稍诘厣希稍跔敔?shù)呐赃叀?p> “我如果一開始再堅決一些，似乎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呢，我爺爺他也就不會死了。”
顧野也學(xué)著寒里的樣子，舒舒服服躺了下去。
“想起來了，我剛進村那會兒，你萬般阻攔，就是因為這個？”天空有些發(fā)白，但還沒有完全亮起，所以顧野即使睜大了眼睛也不會覺得刺眼。
“村子有些特殊，讓外人進來總是不好的?！焙镛D(zhuǎn)過身子，看向自己的爺爺，眼眸中有些悲哀，似乎是想起了黃牛村的往事。
“就算沒有我，還有吳鑫的。”顧野回應(yīng)道。
“我們在飯菜中下了毒，吳鑫那么急著找我們，不單單是功法，也是為了解毒?！焙锖鋈宦曇舻土巳帧！爸灰謇锶瞬卦诿艿乐校筒粫粎泅文侨喝税l(fā)現(xiàn)。”
“功法？是大道經(jīng)嗎？”既然寒里提到功法，顧野隨口插了一句，想必村長經(jīng)常看的便是鉆入自己腦海中的大道經(jīng)，顧野只是確認一下。
“大道經(jīng)？那是什么？村子中從來沒有這本書。”
聽到寒里的回答。顧野腦袋“嗡”的一聲，似乎快要炸開，那本書是什么？為什么會鉆進自己腦海中？這本書是從哪里來的？吳鑫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寒里見顧野神色有些奇怪，以為是顧野太想要那本書，便從衣服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書，遞給顧野。
“喏，這是養(yǎng)元功，據(jù)爺爺說可以加快修行的速度，我自己試了下，好像是有點作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