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了,我似乎沒什么感覺......
那當然了!又不是我考!
可高考的結束就想一口被木樁狠狠敲打的大鐘,傳來的陣陣巨響把我從醉生夢死,混吃等死的夢境里叫醒,還有一種余音繞梁,久久不能散去之感。
“就要會考了,你準備的怎么樣?”我低頭扒拉著餐盤里的米飯,把米飯和菜的湯汁拌在一起,時機到了再拿勺子往嘴里一送,嗯,香的很!末了再咬一口炸雞腿,滿足!
“?。≌嫦?!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別在這么美妙的時候談一些倒胃口的事嘛!”我嘟囔著嘴道。
“你就是個只曉得吃的傻叉!”席琳笑道。
“哎呦,反正會考理科總要比文科好考吧!”我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確定?”席琳往嘴里送了一口飯后道。
“嗯哼?”我同樣送了一口飯笑道。
這是發(fā)生在一個禮拜之前的事,回想當時,我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打自己的臉。
“哦!我要瘋掉了!席琳,這個氣旋,這個順風,還有這個什么大氣稀薄是啥哦!”我對一年半之前的地理老師深感抱歉,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我已經將他不辭辛勞,傳道授業(yè)解惑給我的地理必修一內容忘得一干二凈。
“你不能這么籠統(tǒng)的看啊!你應該先列個大綱出來,然后我?guī)湍阋粋€個的講解!”席琳皺眉道,對于學習這方面,席琳一向都很嫌棄我,不過我總要正視她對我的嫌棄,因為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笨的可以,而我對她的聰明也總是毫無異議的同意。
“好吧!那我先總結下,然后再拿來問你!”我愁眉苦臉道。
我站起身從他家走出,他總要穿著自己自認為非常好看的粉紅色人字拖出來送我,但由于我實在不能允許自己身邊有個這樣的粉紅女郎,所以在她邁開腿之前,我都極力勸阻。
走出小區(qū),太陽西落至地平線處,紅彤彤的,沒有了正午時散發(fā)出的令人窒息的戾氣,此刻只是溫柔的微光,地面上的余熱倒散發(fā)的剩余不多,還蠻涼快的!
我伸展了伸展腰,向前走去,迎著夕陽,照耀在臉上的陽光,雖不熱烈,但依舊刺眼,一片片的黃燦燦的光晃得我看不清前方的路,抬起手遮著眼前的陽光,忽然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白色T恤搭配寬松牛仔褲的中等個子女孩兒,大概和我差不多高吧!
看著她似乎正在朝我走來,不知怎的,我的心里似乎還有一絲絲的局促和不安。
“你好?。∧闶且恢械陌?!”她大方地笑著問我道,并且打量了打量我。
我也打量了她,只見她稍黑的臉上有著幾點雀斑,小臉小頭小鼻子小嘴,身子也小,眼睛是浮腫的單眼皮,稱的眼睛也很小。像是典型的南方女孩子,笑的時候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給人一種舒適的親切感。
“是??!你怎么知道的?”我同樣回了她一個微笑,但不同的是,她的微笑是大方的,而我的微笑,讓人覺得我一看就是個憨批。
不管怎樣,氣勢上不能輸,一定要穩(wěn)住,辛欣!
“我聽張澤提起過你,他還給我看過你的照片呢!所以我能認得出你!”她笑著解釋道。
“張澤?這貨什么時候有我照片了?”
“不對,這個女孩兒是張澤的什么人!”
正當疑問充斥了我的大腦時,她替我解答了:“我是張澤的表妹,下個禮拜就轉去他所在的班了,那今后我們就是同班同學了,我初來乍到,請多多指教哦!”
“原來是,表~妹兒!啊!”我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是來找我尋仇的呢!
在過去的幾年里,有無數(shù)的女孩子曾經為愛起義,來找我算賬,目的是要問我要回她們的“小澤澤”。
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的角色都是向我吐個口水或者是憎惡的撇我一眼。
我常常照著鏡子“顧影自憐”,想著我全身上下到底有哪一處亮瞎了他們的鈦合金狗眼,能讓他們如此不辭辛勞,前仆后繼的來找我,而不是去找正主某某某。
可按理說,既然是張澤家的親戚也不應該住在這樣普通的小區(qū)吧!據(jù)我知道的,但凡是張澤家的近親,都是非富即貴的,明天我得去了問問張澤才好。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肯嘈艔垵煽隙ǜ嬖V你我叫辛欣了吧?”我笑道。
“是?。『寐犛趾糜?,像星星一樣!”她說道。
我還從來沒有聽到別人這樣解讀自己的名字,星星!還蠻好聽的嘛!于是內心又對她多出了幾分好感來。
“我叫張小年!”
教室里
“張澤,聽說你有個叫張小年的表妹?”我側著身子問道。
聽到我說的話后,他正在翻書的手頓了頓,側過頭來回我道:“你怎么知道?”
“嗯,看來她沒有騙我,她的確是你的表妹!”我笑道。
“你見過她?”張澤問道。
“嗯,我在席琳家的小區(qū)里見過她。”我只短短說了幾句,等著他說出下文來。
“嗯,他是我姑姑的女兒......”看他不知道怎么張口的樣子,我笑著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連話都說不利索呢!”
他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我暗自慶幸自己的高情商,完美的接下了他的難言之隱。
“同學們,這個大氣層的太陽直射過程圖理解了沒有?。俊泵慨斃蠋焼柤巴瑢W啊,你懂了沒?
我都會屏氣凝神的聽著下文。
“懂啦!”活潑版,懂得半假半真。
“懂了。”百無聊賴版,多半是懂了。
“沒~懂了?!毙列腊妫栏蜎]懂,但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被多數(shù)的聲音淹沒,并且石沉大海。
“那好,我們開始講下一個部分!”地理老師欣慰的說道。
看了看地理老師,有時候真為他感到悲哀。
地理老師的親和型人格讓多數(shù)同學都能到他身邊親近她,她覺得和學生打成一片更有利于她的教學效果,我也認為和學生親近的老師更具有吸引力。
可事實上是,他的親和導致了班上同學的肆無忌憚和趨炎附勢,所有人都敢在她的課上撒野搗蛋,等他激情昂揚的講完后問大家聽課的情況時,回答的最大聲的往往就是平時最調皮搗蛋、最會和老師嬉皮笑臉的同學。
末了,地理老師回應給我們一個溫柔的微笑,接著往下講。
我曾在下課后問過一位地理學的還算不錯的同學,我說:“同學,老師剛才這道題是不是講反了?”
正當我準備和他解釋我的想法時:“你看啊?我覺得”
他卻突然打斷了我的話,“嗯,她確實講錯了?!?p> 我疑惑的瞪大眼道:“那為什么剛才她講這道題的時候,你們都異口同聲地隨聲附和?”
他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這是什么怪圈,真搞不懂,而我最惋惜的是,地理老師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這個怪圈文化,并打破它。
“來,同學們,那我們繼續(xù)”地理老師微笑著背過身去畫下道題的氣旋圖。
我嘆了口氣在剛才的題旁畫了一個問好,往回翻翻錯題本,我已經劃了無數(shù)的問號,看到這些問號,我便臆想起了一個用問號拼湊好的席琳臉,忍不住笑了。
正在此時,一個熟悉且恐怖的聲音響起:“同學們,停停筆!”
小張老師的突然造訪嚇得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抬頭一看,那不是小年嘛!
看來小張老師是來安排小年的,應該沒有特意開展今日份的“幽靈計劃”
念及此處,我被嚇出來的冷汗被風吹干后便沒有再出了。
“張小年同學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高二三班的一員了,大家要多照顧她?!毙埨蠋煹馈?p> “知道了!”又是這機械且慵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