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謀中謀2
遠(yuǎn)在帝都的外宮里,麗太妃殿中,可謂是笑容滿地。
“太妃娘娘,聽說您那侄女永安侯府的嫡女司小姐奪得了帝都第一美人的稱號呢。”
“是啊,司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范太師都夸贊呢!”
“司小姐人美又有才,不知道將來會便宜了哪家公子哥兒呢?!?p> ……
前幾天帝都開展了兩年一度的“云彩節(jié)”,凡是有一技之長的待字閨中的女子均可參加。
這種比賽一向?qū)τ谥蟮姆蚣揖哂袠O高的參考,還可以進(jìn)宮面圣,飛上枝頭變鳳凰,就連家族都沾光,那些達(dá)官貴人們怎會錯失這么好的機(jī)會呢。都想著自家女兒可以奪得冠寵,在全帝都人面前大展身手。
麗太妃表面上謙虛說著不值一提,實(shí)際上心里樂得像是開了一朵花。
當(dāng)今皇帝年幼,太后又被母族拋棄,孤兒寡母尚且只能由著朝廷那些個保守之人護(hù)著,才保有一息之地。
不僅如此,其實(shí)最令人高興的是柳丞相那個老東西終于有了自知之明,清楚他那寶貝女兒高攀不上信王了,不久前剛談好,在太后壽宴上提出退婚的事宜。
不過,自己也是大發(fā)善心,讓他們先提出,賣一個面子,為著他家女兒著想,否則一個被皇家拋棄的女子,將來會有哪家愿意迎娶?怕是山村野夫也未必敢娶吧。
“信王要是娶了司小姐就好了?!币粋€身穿深藍(lán)羅錦,挽著云髻的女子說著。
“可不是嘛!”一旁附和聲應(yīng)道。
麗太妃端起茶碗,小抿一口,不說是或是不是,而是特意繞過了這個話題。
“今日是哀家的壽辰,信王在外穩(wěn)固國業(yè),哀家這個做娘的自然不能拖他后腿,所以今年壽宴小辦,一來減輕天盛國庫資金,二來可以做抵作為善款捐贈。”
“娘娘真是事事為著天盛子民,我朝有福啊。”
此話一出,自然是擁護(hù)聲一片。
雖然是在宮里的言語,但是卻在人流的故意或無意推動下,整個帝都都知曉,無一不為著天盛有這樣一位娘娘而慶幸。
“真是豈有此理!”彩云破口大罵道。
“彩云!”柳太后似乎并沒有太過在意。
“娘娘,麗太妃這是故意的,再過一陣子就是您的壽宴,她這樣先下手為強(qiáng),明顯就是為信王回京作助力的?!辈试普f的頭頭是道。
不過的確是這個理,麗太妃首先是小辦壽宴,又將官眷們召集起來組織善款,其心可誅。
那現(xiàn)在禮部上上下下都在籌辦太后壽宴,這不是打太后的臉面嗎?這就相當(dāng)于向天盛的人說,太后不顧天盛子民的安危,強(qiáng)加國庫壓力。
母親尚且是這樣,那作為皇帝的兒子豈能是個善類?
這就給予天盛子民充分懷疑的理由了。
麗太妃這樣一話,可是對未來信王的叛亂找了很好的理由啊。
“她們已先一步,我們既然落后,又何須著急呢?”小人得志而已,終歸還是正統(tǒng),如此,讓她一步又何妨?
只是失敗者的獨(dú)自哀嚎罷了。
“那娘娘的壽宴……”
“照例舉行。”麗太妃想要一個賢德的美名,自己承讓一回也是大度。
她以這種方式虧待了自己,她柳千千可沒有好的胸襟,以德報怨。
何為德?何為怨?各自分說罷了。
彩云臉上頓時揚(yáng)起了驕傲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家娘娘也不是能容人之人。
別人都欺負(fù)到眼前了,怎么會打退堂鼓。
再說了,現(xiàn)在不是娘娘“孤軍奮戰(zhàn)”,沒有了柳丞相,來了個長公主,鎮(zhèn)國公府加上云鶴山莊,以一換二,再劃算不過。
不過她還是知道事情大小的,沒有在外吹噓,不像某位娘娘,什么事情都說,生怕別人不知道帝都有這樣一位活人。
“彩云,吩咐下去,壽宴的一應(yīng)貢品全部要最好的!”
柳太后心里可沒有那些七彎八繞,巫寧兒前不久傳了封口信,說是無論如何,自己的壽宴必須大辦。
到時管他是何路妖魔鬼怪,都化作牛頭馬尾,全部一過燉了。
“是!”
既然是大鍋燉,那肯定要最好的調(diào)料了,要不怎么能香味撲鼻,令人流連忘返呢。
這一切被外面的一名侍女聽見了,那女子裝作沒聽見似的,回到原本應(yīng)該忙活兒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趁著輪休,那女子悄悄繞道別的宮門,拐到一個林間,對著早就站著的人說了一番話,便閃身不見了。
“娘娘,太后那邊打算大辦壽宴?!?p> “大辦?你確定沒有聽錯?”麗太妃有些疑惑。
按理說,她放出去的消息肯定會揚(yáng)起一陣風(fēng)波的,可是風(fēng)到了,浪沒有吹起來啊,難道是風(fēng)刮得不夠大?
“不會的,錦瑟她可是在將軍一眾手下里,算得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能力暫且不論,絕對忠心?!?p> “柳千千,你到底在想什么?”麗太妃左想右想,實(shí)在是覺得不放心,“讓錦瑟仔細(xì)打探,有什么消息立刻稟報。”
哀家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道理,她現(xiàn)在還坐得住,說明壓根沒把自己當(dāng)做一回事?
不管怎樣,牢牢看守住敵人的后方就對了。
說來也怪,幽州城近日發(fā)生了奇怪的事情,先是州府莊恒大人走在自己府中的回廊好好的,被一群不知名的賊匪蒙上頭暴揍一頓。
沒過一炷香的時間,州使許仲晦在自家書房處理政務(wù)事,被人迷暈,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煙花之地,又恰巧被夫人逮個正著,夫人祁氏哭著喊著回到了娘家,岳丈那是一個雷霆震怒,說是要與許仲晦合離。
這一出出精彩的戲碼,成為幽州城里大街小巷,飯后茶點(diǎn)的笑資。
“我看吶,莊大人明顯就是自家門戶不嚴(yán),竟然被自己府里的下人打了?!?p> “許大人不是幽州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妻管嚴(yán)’嗎,怎會如此?”
“誒,許大人能對著半老徐娘這么多年已是十分不易,想吃點(diǎn)窩邊草也是情有可原,可誰想這么不小心被逮住了?!?p> ……
這群人一邊喝著酒,一邊互相說著,說到盡興處,哈哈大笑。
旁邊的一名綠衣姑娘聽到后,十分生氣的將茶碗一砸,“大快人心!”
自然是引起了旁邊人的好奇心,都問道,“難不成這位姑娘是許大人欠下的風(fēng)流債?”
“呵,我是他的催命符!”那姑娘說的那叫一個狠毒!
看她惡狠狠的言語,大家心里都互通一個心眼,不再多問,心里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