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正是一個清新舒爽的好時段。
與之極不相稱的是在南郡北部的離火宗,卻是一片緊鑼密鼓!
門內(nèi),弟子操練之聲震耳欲聾,持續(xù)不斷。
門外,更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五名弟子負責巡視,時不時還要撥弄一番周圍的雜草,真正是做到了草木皆兵。
像這般緊張的氛圍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段時間。
“哎,我快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瘋的!”
長劍掃過,雜草瞬間矮了一截,那人哀嘆一聲,將劍甩到一邊,癱坐在地上,一臉疲憊。
“張三師兄,快起來吧,要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你又要受門規(guī)責罰了!”
一旁的李四趕快跑到張三面前,拼命拉他的胳膊,奈何這貨身子太重,怎么也扶不起來。
“罰就罰唄,又不是沒被罰過,老子自從入離火宗以來,何時受過這樣糟心的日子!
沒酒沒肉沒女人,這不和以前一樣嗎,早知道老子入他干啥??!”
張三雙手枕著頭,隨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哼著小調(diào),才稍微有點舒心。
“就是,本以為啊,這個狀態(tài)也就持續(xù)個一天半天的,沒想到四天下來了,還是這個鳥樣,這誰受得了啊!
更何況別人那都是五人一組,就到我們這兒,嘿嘿,人不夠分了,就讓咱們?nèi)龑⒕椭?,擺明讓咱們當炮灰呀!”
“王五,你也……”
那王五將劍插入土中,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猛地打開瓶塞,一股腦的就往里灌,面色極盡貪婪。
“嘿,你個小兔崽子,居然藏著好東西,快給我留點!”
幾天滴酒未沾,張三鼻子變得異常靈敏,這小子一打開瓶塞他就知道里面是期盼許久的佳釀,躥起身就要搶奪,
“你師兄這幾天都快淡出個鳥來了,你個小滑頭有好東西居然藏著,看我怎么教訓你!”
王五見他來了,喉結(jié)上下動得更快了,三下五除二就消滅的干干凈凈,將空瓶子遞了過去,面含笑道:
“師兄,給你?!?p> “你個小兔崽子!”
張三暴跳如雷,給他三個暴栗,一把奪過空瓶子,其不可耐用舌頭在瓶口舔了一周,才意猶未盡的將它丟到遠方。
想來想去,他越想越氣,又給了這小子三個暴栗,那王五便宜盡占,也就索性賣個乖,任他施為。
發(fā)泄了一頓之后,張三深呼吸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撥弄著地上的雜草。
王五則是躺在一旁,兩眼無神的望著天。
“師兄,師弟,宗門規(guī)定這段時間不好飲酒啊,你們現(xiàn)在這是罪加一等??!”
李四眉頭皺起,為他倆擔憂不已。
“怕什么,反正又沒人看見,再不讓老子爽爽,老子說不得也要反了!”
“師兄,慎……”
“怕什么,這兒就我們?nèi)齻€,還不能俺嘴上痛快嗎!”
一看李四這唯唯諾諾的樣,張三就一頭的火。
自己這個兄弟啊,哪兒都好,就是太實誠,
“以前咱們?nèi)依锔F,吃不上飯,幸好來了離火宗碰碰運氣,日子才到了天堂。
可自從少宗主死了之后,掌門就像變了個人。
不但要我們?nèi)杖詹倬殻泳o巡邏,還不讓喝酒吃肉泡妞,這……這算什么個事!
他自己兒子死了,就拿我們折騰,這不有病嗎!
再說折騰一天半天,咱們做弟子的念著他以前的好,也不是不能接受,可這四五天誰受得了!
昨天嘩變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要是還這樣……等著吧,下次還來!”
“不見得吧,師兄,昨天好像沒過多久就被掌門鎮(zhèn)壓了,見識到這樣恐怖的實力還有人干嗎?”
王五有些不以為然。
“哼,不會嘩變難道還不會跑嗎!”
張三翻了翻白眼,繼續(xù)道,
“等到人跑光了,離火宗自然就沒了,都不要等人來滅就自取滅亡了!
要我說掌門就是蠢,人家說前來尋仇就等著呀,真是!”
“就是,把我們派出去找也比這樣好?。 ?p> 王五雙手枕著頭,對他的這番言論即為贊同。
“師兄師弟,你們說的太大聲了,真的會被人聽到的!”
李四滿面通紅,汗珠排兵布陣般占據(jù)整個額頭,眼睛都有些紅了。
“就你畏首畏尾,膽小怕事!”
張三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放心吧,其他人離我們遠著呢,怎么可能聽得到我們說什么,真的是!
反正我想清楚了,要是明天還這樣,老子就走了,另投山門,繼續(xù)吃香喝辣
你們走不走!”
“當然,跟著三哥吃香喝辣!
嘿嘿嘿,我突然覺得讓咱們?nèi)齻€組在一起挺好的,這樣跑起來也方便!”
王五很快就應承下來,這樣的宗門他也待不下去,轉(zhuǎn)頭看了眼李四:“師兄你呢!”
“我?”
兩道目光向他而來,李四心中一陣糾結(jié)。
自從入門以來,這百十年來過的確是神仙般的日子,宗門對自己可謂是恩重如山,然而自己還未給宗門做過多大奉獻。
如今宗門有難,自己一走了之,這實在是不地道。
但另一方面,他們?nèi)龔男∫黄痖L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不和他們同進退也不好。
忠義不能兩全,權衡再三,李四一咬牙選擇了“義”:
“三哥,五弟,我跟你們走!”
“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事不宜遲,咱們明天就走,哈哈哈!”
“恭喜你們,你們?nèi)隽藗€好選擇,既然要走宜早不宜遲,不如現(xiàn)在就走吧?!?p> “嗯……你說的……嗯?”
張三瞪大眼睛,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五個人來,為首那人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不就是那畫像之人嗎。
三人措手不及,一陣手忙繚亂。
李四剛要掏出腰間的信號就被莊塵一下卡住了脖子。
“小爺一路殺來,好容易發(fā)點慈悲心,不要逼我下殺手!”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舍弟年幼無知,還望公子寬??!”
眼看自己兄弟危在旦夕,張三立刻拉著王五跪地求饒。
沒辦法,眼前這人可是連洗髓境初期的徐然也能干掉存在,自己這點卑微的修為豈是對手。
更何況據(jù)其剛才所說他們是一路殺上來的,自己等人居然沒有察覺一點信號,可見這五人的修為是多么可怕!
“放心,小爺不是弒殺之人,不然也不會有這個閑心和你們說話。
既然你們要離開離火宗那就趕緊離開!
不過等小爺處理好事情之后定會好好查一查你們干過哪些傷天害理的事,倘若有所查證,下次遇上,絕不留情!
滾吧!”
說罷,松開了李四的脖子,惹得后者咳嗽不止!
“是是是,小的這就滾!”
張三如蒙大赦,千恩萬謝之后,連滾帶爬地拉著兩個兄弟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