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在房間里坐著,等待小二把飯菜送過來。
陸染染跟木樨在房間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好奇地觀察著這房間的擺設(shè)。
三人就在房子里等著小二送飯,方才木樨點了那么多菜,想必等菜都上齊,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陸染染跟木樨隨便轉(zhuǎn)了一下,便覺得無聊了,兩人齊齊回到桌子邊,挨著顧辰坐下。
忽聽得門外傳過來一陣嘈雜聲,有一個男子扯著他的大嗓門,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來……我們再喝一杯。”
聽著是個醉鬼。
旁邊又有幾位女子,嬌嬌軟軟的聲音傳來,聽的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大爺,來,我們再喝?!?p> “哎呀大爺,小心喏,我們先進房間去。”
………………
木樨瞪大一雙眼睛,朝顧辰和陸染染問道:“怎么,這里還做青樓生意?”
顧辰單手支頤,懶懶說道:“不是,那幾個姑娘應(yīng)該是那位大爺自己找來的?!?p> 陸染染揶揄道:“木樨,你懂的還挺多的嘛?!?p> 木樨撓撓頭,訕訕地笑了一下,說道:“嘿嘿,也沒有了,我就是好奇,隨口問一下。”
他才不會說,他之所以懂得這些,是因為以前在李府的那塊土地上,曾經(jīng)蓋過一座青樓妓館。
那段時間里,他耳濡目染,可是被荼毒的不輕??!
木樨每天都是不忍直視的狀態(tài),最后,他索性將自己的五感封起來,在地底下沉睡了好幾十年,再次蘇醒之后,那里已經(jīng)換成了一家酒樓。
雖然人多了點,每天觥籌交錯的聲音不絕于耳,但是總比青樓妓館讓人舒心。
三人對面的那個房間里,男子的大嗓門,女子的嬌笑聲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陸染染摸了摸耳垂,聽得頗不耐煩。顧辰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撫。
突然,只聽得一個女子柔柔弱弱地說了一句:“大爺,我好困啊……”然后整個房間居然都沒有了聲音。
這也太奇怪了吧?陸染染立馬扒著門縫前去查看,顧辰和木樨也跟了上去,側(cè)耳仔細聽著。
只見一個身著藏青色道袍的干瘦道人,來到了對面的門前。
陸染染定睛一看,咦,怎么會是他?
她扭頭望了望顧辰,顧辰點點頭,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那個干瘦的道人,正是兩人之前在青陽城布告廳門外見到的那個。
他就是流云宗宗主靳仁,不知對面房間里的男子是什么人,靳仁干嘛要弄暈他們呢?
只見那靳仁往嘴里塞了一顆藥丸,便大大方方地直接推門進去了。
陸染染她們鼻子非常靈敏,那道人將門推開以后,便傳過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顧辰揚手設(shè)下一個結(jié)界,阻擋住了香味的蔓延。
流云宗擅長制毒制藥,雖然修煉法門不怎么高明,但用藥和用毒可是非常有一手的,他們完全可以用一種藥,撂倒千軍萬馬,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所以還是不容小覷的。
正是憑著這項本領(lǐng),流云宗才能穩(wěn)穩(wěn)地成為青陽城的三大宗門之一,輕易也沒有人想去惹他們。
畢竟,誰都不想跟他們撕破臉皮,造成以后成天提心吊膽的樣子,得時不時地提防有人下毒。
三人透過門窗,密切地觀察著靳仁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大搖大擺地走到那男子的床前,望著床上呈“大”字型,左擁右抱著的男子,嗤笑了一句:“倒是會享受?!?p> 靳仁俯下身來,先去忘情地摸了幾下那三位女子的嬌軀,狠狠地揩了一把油水,然后戀戀不舍地搓了搓手,朝男子的身上探去。
陸染染看到這里,眼角跳了跳,嫌惡地撇了一下嘴,自己在心中暗暗想道:啊呸,老流氓,老不正經(jīng)。
木樨表示:沒眼看啊沒眼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顧辰倒是很淡然,不過他看著這兩人的反應(yīng),不禁被逗笑了。
躺在床上的那個男子似乎并未熟睡,靳仁剛在他身上摸了幾下,他便哼哼起來,嚇得那老道士趕緊躲在床的一側(cè),悄悄觀察著他。
男子扭動了兩下身子,便又失去了意識,再沒有動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靳仁這才放下心來,又走到他跟前,在他身上摸索起來,這次手腳倒是知道放輕一點了。
靳仁朝那男子的腰部摸去,沒想到在側(cè)面摸到了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
他大喜,忙把那東西給解了下來。
那是一個黑色的儲物袋,裝得鼓鼓囊囊的。
靳仁從外面捏了捏那袋子,便準備把它打開,看看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誰料,一只健壯有力的手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靳仁心中一跳,陸染染他們也緊張地瞪大了雙眼。
只見那男子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在捉住靳仁的手腕后,立馬坐了起來,拿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嚨。
陸染染定睛一看,跟顧辰對視一眼:這不是巧了嗎?這男子就是青陽城布告廳前那個賣妖獸的?。?p> 之前看這靳仁,還幫著他說話,還以為他倆可能是一伙的呢,沒想到這就打起來了。
顧辰盯著這個魔界敗類,心想,待會兒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那男子冷著聲說道:“你跟了我一天,究竟有何目的?”
靳仁一張瘦臉皺得像只猴子,他連忙告饒:“大俠饒命,我也是一時起了貪念,見你今日做生意賺了不少錢,所以想來……偷一筆?!?p> 那男子冷哼一聲,把匕首又往深推了一寸,漠然說道:“說實話?!?p> 靳仁的脖子已經(jīng)沁出了血珠,命懸一線他慌了神,連連討?zhàn)垼骸按髠b,有話好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求你饒了我吧!”
靳仁見自己如今處境這么危險,一只手便暗暗地朝身側(cè)摸去,那里裝著他的保命毒藥,他得快點脫身。
走廊忽然傳來腳步聲,陸染染他們猛地朝聲源處看去,是小二過來送菜了。
他敲了敲門,在門外問道:“三位客官,飯菜好了,我可以進來嗎?”
對面那男子和靳仁也聽到了,靳仁去摸藥的手被嚇得停止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