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憂聽著莫管家傳來的那些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向逼著自己入仕途的父親竟然同意他繼續(xù)在西平府做事,這明天的太陽怕是得從西邊出來了吧?
莫管家一番傳話后,又道:“我已經(jīng)叫廚房準備了八寶粥,您吃了以后早點歇息吧,這是西平府送來的關(guān)于明日案子的詳細內(nèi)容,送信的人說明天一早還得趕去事發(fā)地點查案呢!”
趙無憂接過莫管家遞來的信,目送他離開后,終于渾身癱軟下來。
他緩了整整一刻鐘,膝蓋才從麻木中恢復(fù),外頭候著的丁山趕緊跑來將他扶去臥房。
由于跪了一整日,他兩個膝蓋都是一片紫紅色,吳媽媽趕緊拿了活血散替他小心翼翼地揉搓著。
“哎喲喲,你看看這腿,要是再跪下去就該廢了!二公子您打小身子骨就弱,怎么經(jīng)得起這般折騰?”
趙無憂倒是不以為然,他滿腦子都在琢磨管家傳來的那些話,一整個夜晚都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第二日,又是天朗氣清。
趙無憂起了個大早趕去西平府,今時不同往日,他對以后的日子充滿了期待!正巧周勇伸著懶腰開了門走出來,一看到他頭腦立馬清醒了。
“老大,你終于回來了,這幾日你不在弟兄們可成天念叨呢!”
趙無憂笑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勇這孩子年紀雖然不大,腦子也不算好使,但好在為人忠誠、踏實,什么事情交給他都能放心。
“這幾日辛苦你了,昨日你送來的信我仔細研究了一下,覺得還有很多疑點,你趕緊叫上弟兄幾個,我們再走一趟!”
周勇看他一副神清氣爽、喜笑顏開的模樣,鐵定是有什么喜事,便樂不顛地湊過去。
“老大你放心,弟兄們那邊都叫好了一會就出來了,曹府尹那頭也打好了招呼。但你今天……似乎有點不同尋常啊,怎么看著心情很好似的,難道是昨兒個尚書大人同意你那終身大事了?”
周勇說的自然是沈言胡謅出的那門子虛烏有的‘親事’,可趙無憂全然不知,只當他說的是家父同意他繼續(xù)在西平府當差那檔子事兒,便點頭應(yīng)了。
沒想到周勇知道后那反應(yīng)比自己知道的時候還大,一下子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只見他兩手一拍立馬追問起來:“太好了,那日子定了么?”
趙無憂都開始懷疑周勇是不是一整晚都在暗中監(jiān)視,否則怎么連他爹給的三年之約都知道?
他正打算開口,府里頭衙役們打著哈欠接二連三的走出來,看見趙無憂趕緊抱拳點頭打招呼。
周勇一看時機不對,趕緊給他一個我懂你的眼神,隨后低聲道:“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趙無憂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隨即默默點了個頭。
一行人騎了快馬趕到芙蓉村口,卻沒看到村長的影子。
周勇先下了馬,帶著兩個人在村里巡視一圈愣是一個人都沒看見。
“要不我們先去那擺放尸體那看看?”
周勇憑著記憶帶他們走到那屋子外頭,正巧一個村民帶了個道士從村口走過來。趙無憂遠遠看著那道士有些眼熟,待他走近了再一瞧,此人可不就是沈言的師父么?
“小生趙無憂,見過陸道長!”
“挺好挺好!”
陸景儀客套性回了禮數(shù)后,一看周圍都是熟人,他那擺著的架子立馬就繃不住了,提溜著眼珠子四處瞎瞅。
“我那乖徒兒怎么沒見著?聽說有上丘派官府來查案子的,我以為是我那徒兒和沈兄弟呢!本來還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的,現(xiàn)在看來……沒戲!”
他當然見不到自己那乖徒兒,因為沈言此時正忙著偷偷摸的跟蹤某人,而這某人正是自己的親爹沈從安!
話說他一大早上起來就看到自己老爹偷偷摸摸的出去了,還直奔城外的方向。
他可不能任由自己老爹出去跟別人私會,就算這賣豆腐的有那么幾分姿色,也絕對要過自己這關(guān)才有資格做他后娘!
他一邊跟著沈從安一邊自己在心里頭琢磨,當他偶爾神游了幾秒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人居然跟丟了!
“這偌大的樹林子,竟然跑的比兔子還快!”
沈言雙手叉腰靠在樹邊上,自言自語著十分懊惱,偏偏自己腦子抽筋,好好的不跟蹤專在這發(fā)什么呆啊?
他正生著悶氣,忽然身后有人輕輕拍了自己兩下,他以為是被沈從安抓了個現(xiàn)行,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狗頭保命。
可他小心翼翼的透過指縫間,卻看到一個陌生女子的臉。
“公子不必害怕,小女不過是途經(jīng)此地迷了路,敢問能否幫忙帶個路?”
那女子一臉?gòu)尚叩氐皖^上前一步,水瑩瑩的眸子眼波流轉(zhuǎn),不過片刻她一雙手就撫摸上了他的胸膛,惹得沈言一個機靈。
好家伙,春香樓里的姑娘們都沒她這么火辣,還頭一回見上來就要生撲的女人!
可當她的一只手慢慢往上,快要摸上沈言的脖子時,卻忽然感覺感到一陣刺痛,嚇得她立馬將手縮回去。
“你竟然有避妖符,你到底是什么人?”
“避妖符?”
沈言仔細想了想,從衣服里取出掛在脖子上的吊墜,這玩意不就是祖師爺當年非要掛在他脖子上的,說是能保命驅(qū)邪,他也沒多想就一直戴著許多年。
那妖怪見他不言語,以為是個捉妖的高手,便下定決心要除掉他永絕后患。
“哼,別以為一個小小的避妖符我就怕了你!”
她忽然面露兇色,一改方才的嬌美可人的姿態(tài),嘴里的獠牙凸現(xiàn)而出,她手上那尖銳的利器也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從上到下的架勢活脫脫一副要生吃他的模樣。
“等等……什么情況?”
沈言還來不及反應(yīng),她那利爪就劃上來給他衣服生生撕出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頭白皙的皮膚,他趕緊看了一眼自己那被劃破的衣袖,還好胳膊沒有傷到。
“你來真的???!”
沈言一看這女的明顯是要挑戰(zhàn)他的底線啊,二話不說抽刀上去兩人就打了起來。
她下手極為狠毒,一招一式都想直接割了他的脖為上。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沈言的能力,妖再怎么厲害,被壓制住了法力就和常人沒什么太大區(qū)別。
所以連續(xù)幾個回合下來,那妖怪明顯占了劣勢,她一看形勢不對便趁機想跑,但沈言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放過?
他一個飛身上前對著那妖怪背后就是一刀,藍色的血液瞬間濺了滿地,沈言看著自己刀上的一抹藍色愣住了。
“你不是……你怎么……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
?
何葉藍
因為在火車上信號不好,先發(fā)一部分,一會寫完了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