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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入夢淺不知

第四十一章 前因后果

林川入夢淺不知 羅小也 5290 2020-07-04 07:53:01

  翌日辰時,夏顏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梳洗打扮,傅云帆就已經(jīng)準(zhǔn)時前來,而且還給她帶來了酒樓專門為她特制的,也是她喜歡的紅棗桂圓小米粥。

  待夏顏簡單梳洗過后,正好與嫣兒、翠兒一起分享。

  早膳結(jié)束,這兩個小丫頭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嫣兒忙著給夏顏收拾床鋪還有衣服,翠兒卻忙著收拾餐桌,只有夏顏閑坐于一旁,托著腮幫子盯著認(rèn)真做事的她倆,居然忘了屋外一直等著的傅云帆。

  “顏公子可收拾好了?”

  “哦,好了,你進(jìn)來吧!”

  閑坐的她,立即起身前去清點(diǎn)她的行禮,好在昨夜就已整理完畢,況且也沒多少東西。

  “那個,我要走了,你們倆要是有空,一定要去酒樓找我啊?”

  在說話之時,傅云帆已進(jìn)屋開始幫忙搬行李,此時屋外又來了位幫手——俞劍聲,還有他身旁的主人慕林川。

  “知道了,顏公子。”兩個小丫頭放下手中的活兒齊聲回道,從她倆眉眼間,夏顏?zhàn)匀豢吹贸鏊齻兊牟簧帷?p>  為了安慰依依不舍的她倆,也是為了安慰這一段難得的緣分,夏顏上前抱住她們,于耳邊輕輕說道:

  “與你們相處的這么些天,我過得很舒心,謝謝!”

  雖然才相處了短短的七天,可彼此之間早已熟悉,尤其是她的日常起居,被她們照顧得很周到。

  夏顏是真的很喜歡這兩個小丫頭,話不多,干活還挺利索,性格也好相處,即使有諸多的不舍,可終究免不了別離。

  出了臨月閣的院門,夏顏往前小走了幾步,轉(zhuǎn)身回頭,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樓宇的正門上懸掛著的“臨月閣”這三個字時,心里默念了一句:“我走了”。

  與之一起遠(yuǎn)觀此景之人,還有身旁的慕林川,因?yàn)橐黄痣S行的俞劍聲與傅云帆,早已幫忙拎著行禮向前走去,其中,除了她隨身攜帶的箱子和背包之外,這次還帶走了自己在王府制作的奶酪。

  看到夏顏心有不舍,慕林川真的很想邀她留下,可一時又想不到讓她留下的理由和借口,輕嘆一聲后,又領(lǐng)著她前往逸王府大門,傅云帆把一切都已安頓妥當(dāng)。

  一旁的莫雨見她前來,立即上前拉著夏顏的手,不舍的說道:

  “給你配好的藥已經(jīng)交給了傅云帆,也跟他說清楚了服用的時間以及熬制的過程,還有你要的金銀花也給包好了?!?p>  “謝謝你,莫雨?!?p>  “無需言謝。”

  她倆之間的關(guān)系,豈是一聲謝謝就能道盡,一個擁抱也只能暫且安慰此時分別的心情。

  放開擁抱的雙手后,夏顏遞給慕林川一封信,一封她昨晚寫好的書信。

  “能否幫我送一封信給小羽?”

  “好?!蹦搅执ń舆^信封后,他在等待著她接下來會與自己說些什么,可久久卻等不來下文,這次就連一句客氣的“謝謝”也沒有。

  杵在原地的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副失落的表情到底是第幾次出現(xiàn)了。

  直至上車后,夏顏才慌里慌張的探出頭于窗外處說道:

  “哦,對了,這個月的最后一天是我的生日,到時候希望大家一同前來。”

  “好?!贝囃獾哪搅执?,莫雨,俞劍聲等人齊聲答道。

  隨后,馬車向西緩緩而行,車后的他們也隨著車子前行的方向,一起向后緩緩移動,揮手道別。

  從車窗遠(yuǎn)遠(yuǎn)望去,夏顏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來到這個世界的她,不知怎的,開始重視了每一次的離別。

  “老傅,再快點(diǎn)?!?p>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不想讓自己淚奔,只能讓傅云帆加快速度,隨著一聲“好”之后,馬車幾乎朝前飛奔而去。

  每一次與傅云帆一起趕車,夏顏少不了要坐到他的身旁,與之玩笑一番。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夏顏如此大膽的問題,看看木訥寡言的傅云帆如何做答。

  “有。”他的回答猶如本能反應(yīng)般直接,不必經(jīng)過大腦的思考。

  “真的?”這個答案,夏顏很滿意,可仍舊想要聽他再說一次。

  “恩,你不在,整個酒樓都顯得空落落的?!?p>  “呵呵……”聽到傅云帆的一句想念,夏顏幾乎是樂得合不攏嘴,不禁露出了她難得顯現(xiàn)的小女孩般易于滿足的笑容。

  暗自竊喜道:木訥之人認(rèn)真起來還真不一樣!不管對方是出自于客氣還是真心,她都喜聞樂見,并且照單全收。

  高興過后,夏顏忍不住又盯著認(rèn)真趕車的傅云帆看去,帶著愛慕與欣賞的眼神直至對方害羞,才肯罷休。

  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感覺今天似乎縮短了一半的時間,不知是傅云帆趕車的功勞,還是這一路的歡聲笑語讓她忘記了時間這件事情,又或是是時辰過早,街上人較少,馬車所到之處暢通無阻,總之,此行的心情甚是美麗。

  ……

  又是一聲再熟悉不過的“吁”,馬車停于酒樓大門外。

  車內(nèi)的夏顏,越過身旁的傅云帆往側(cè)邊往酒樓的方向看去,在她離開的這么些天,希望沒什么大事發(fā)生才好。

  當(dāng)她輕輕一躍跳下馬車,繞過拉車的馬匹來到了酒樓的大門前,仔細(xì)一看,酒樓的全貌稍稍有些變化,看來她不在的這些日子,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原本最耀眼的地方就是懸掛于大門上,寫著“和順酒樓”的那塊牌匾怎么東倒西歪的,而且上邊兒好像還粘了些不干凈的東西,還有被東西砸過的痕跡,倒像似被人故意為之,最奇怪的還是大門兩旁的那副對聯(lián)居然不見了?

  心有不解的夏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到底為何,隨后急聲問道:

  “老傅,這些是怎么回事啊,宋言重新更換門牌了嗎,之前也沒聽他說過?。俊?p>  傅云帆被問得有些啞口無言,對此,他也不知該作何解釋,之前宋言特地交代過酒樓的所有人,不讓他們告訴夏顏。

  見傅云帆并未做答,夏顏也只好作罷,繼而轉(zhuǎn)向大堂走去。

  巳時,酒樓大門兩旁開始“站崗”的兩位帥哥門童聽到了夏顏的聲音,立即向前迎來,齊聲道:

  “歡迎顏公子回家。”

  見他倆一副稍稍現(xiàn)代化的言語,引得夏顏一陣莫名大笑。

  “你們倆干嘛呢今天,怎么突然對我這么熱情?”

  “這些都是掌柜交代的。”這兩個大帥哥一副恭敬的答道。

  “是嗎?”夏顏開始有些懷疑的反問道,心想這宋言是不是也和她一樣穿越過來的?

  隨后,三人于酒樓門前又是一番“久別重逢”式的閑聊,可是最后,夏顏腦海中又跳回了剛剛眼前所見的一切,不問清楚她這心里就過不去這坎似的。

  “你倆還是得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更換門牌對聯(lián),那為何還不掛上?”

  “這個……”見這兩個門童面面相覷欲言又止的樣子,夏顏也不想再去為難他們,揮手讓他們離開。

  “算了,你們?nèi)ッΠ桑 ?p>  “是?!痹捯粑绰?,兩人趕緊溜之大吉。

  夏顏心想,此事估計另有隱情,若是依他倆大大咧咧的性子,早就跟她坦白了,也不用這般左右為難,還有剛剛的傅云帆,與他倆也是同樣一副表情,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她有所隱瞞。

  可越是隱藏,就說明此事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能夠掌握的范疇,如此看來,“罪魁禍?zhǔn)住睉?yīng)該就是宋言了。

  凡事好奇的夏顏,脾氣暴躁的夏顏,怎么能夠容忍“家人們”有事只瞞著她一人呢?

  進(jìn)入酒樓大門后,原本是準(zhǔn)備開始高聲呼喚宋言的,可看到大堂內(nèi)有食客正在用早膳,這嘴邊差點(diǎn)破口而出的話語也只好咽了下去。

  抬眼看向柜臺處,宋漓并未在崗,只有馮叔一人,夏顏沒好氣的看向他問道:

  “馮叔,他們兩兄妹呢?”

  一直只顧著埋頭核對賬目的馮叔,一聽到夏顏說話的聲音,趕緊放下手中活兒,走出柜臺來到夏顏的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歡迎顏公子回家?!?p>  “好了,宋言人呢?”

  此時的夏顏,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再去理睬打招呼之事,她只想知道他們到底去哪了。

  “哦,掌柜的估計在廚房?!?p>  “知道了,你去忙吧!”

  還沒等馮叔反應(yīng)過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夏顏已經(jīng)急匆匆的往里走去,直至后院。

  “宋言,你給我出來!”

  心急如焚的她,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形象和禮儀之事,過了會兒還沒見宋言前來,又開始大聲喚道:

  “宋言,宋言……”

  不僅僅是廚房內(nèi)正在忙碌的眾人,就連整個酒樓的所有人幾乎都聽到了夏顏的大聲呼喚。

  對于這一番叫喊,宋言這心里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之前,她都是喚他一聲“阿言”,而今,竟然連名帶姓的大聲呼叫,看來什么事情都瞞不住她。

  ……

  經(jīng)過此番折騰,酒樓里所有人員幾乎全部出動,聚集后院。

  “都來了是吧,那誰能告訴我換的那塊牌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千萬別讓我再問第二次,我可沒什么耐心。”

  夏顏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式,今天非得問個清楚明白不可,眾人又是一陣沉默不語,夏顏還真是急了。

  “不說是吧,我這才離開幾天啊,說話不好使了?”

  此話一出,眾人也都挺難為情了,眼下也不知道該聽誰的,站在后院進(jìn)退兩難的樣子,看著他們夏顏?zhàn)约阂膊缓檬堋?p>  “好了,你別生氣了,此事過了也就算了,我們也沒當(dāng)一回事兒?!?p>  宋言又是一副不想惹事的樣子,每每遇事都能夠如此淡定,夏顏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了。

  不知道的人估計認(rèn)為他膽小怕事,可他并非如此,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凡事都不想與人計較。

  “什么叫過了,至少你得讓我知道到酒樓底發(fā)生了何事???”

  在場之人何時見過她如此生氣過,就連大聲說話的機(jī)會都不多,眾人見狀,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更是不敢插話。

  不論她如何詢問,場面一直維持現(xiàn)狀,又是一陣沉默。

  “不說是吧,好啊,不拿我當(dāng)做家人,那我走便是?!?p>  越說越生氣,她這才去了幾天啊,眾人竟拿她當(dāng)“外人”,想想都覺得可笑。

  見夏顏如此生氣難過的樣子,傅云帆又怎會讓她這般,若不是宋言百般交代,千番叮囑,估計剛剛?cè)ソ铀臅r候,當(dāng)場就跟她直接坦白了。

  “好了,我說,在你離開的這幾天,林少爺來鬧了兩次。”

  “又是他,就他那么一個無腦之人,都不知你們怕他什么?”

  夏顏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來找茬,想不到又是這位林大少爺,想想也是,整個臨州城除了他也沒別人了,不過,他這次倒是挺會挑時間的,居然趁她不在的時候來鬧事,心里越想就越來氣。

  宋言走過夏顏跟前,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也不是怕,只是懶得理睬無理取鬧之人罷了,我讓他們瞞著你,也只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p>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此事你就別管了,之前惹事的人是我,與他對峙的人也是我,既然如此,我自己解決?!?p>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夏顏二話不說,趕緊跑到房間,打開行禮箱,拿出順王府送給她的禮物。

  心里暗自嘀咕道,都這么久了,也該是時候行使屬于這個禮物所賦予的特權(quán)了。

  盯著這塊金鑲玉的腰牌看了兩眼,趕緊揣于懷中,下樓后拉上傅云帆、還有宋言、以及珍兒,一同前往林府。

  臨走前,夏顏還不忘安排了酒樓的一切相關(guān)事宜:

  “馮叔,你幫著阿漓看好酒樓,趕緊把門關(guān)了,還有,寫張告示貼在門外,就說酒樓因?yàn)榱钟螋[事,需要重新整頓,開業(yè)時間另尋通知。其余之人,都在酒樓等我回來,任何人來了也不要開門?!?p>  一番安排之后,眾人看著夏顏如此雷厲風(fēng)行之態(tài),齊聲答道:

  “是?!?p>  這才是他們認(rèn)識的顏公子,也是這個酒樓的主心骨,只要有她在,他們便有了安全感,而且在他們的眼里,幾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迎刃而解,漸漸的這份信任也無需言語。

  在夏顏上車前,宋漓稍稍有些擔(dān)心的上前對她囑咐道:“凡事以和為貴,你別沖動?。俊?p>  “知道了,好好守著酒樓等我回來?!?p>  此言一出,連著夏顏那深情的回頭一望,不知內(nèi)情之人,還真以為眼前這一幕,是一對年輕夫妻分離時應(yīng)有的場面。

  這知曉內(nèi)情的酒樓之人,看著都覺得挺好笑的,只是不敢當(dāng)著面笑出聲,也只能強(qiáng)忍著憋笑罷了。

  一行四人趕緊上了剛剛回來的那輛馬車,急匆匆的又離開了酒樓。

  夏顏叫上珍兒,也只是想更清楚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因?yàn)楦翟品退窝?,這兩人定不會像珍兒這般敘述詳實(shí)。

  馬車內(nèi),珍兒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夏顏,絲毫沒有隱瞞。

  在夏顏離開后的第二天酉時,正是酒樓開始忙碌之時,林域就帶著他自己的手下,連同州府的那些官兵們,一行五六十人的樣子,來勢洶洶的朝著酒樓而來。

  開始的時候,只是在酒樓的大門處叫囂,嘴里齊聲喊著夏顏的名字,讓她出去給他們一個解釋。

  聽著珍兒的講訴,夏顏免不了有些好奇了,這個林域也真是的,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月了,居然現(xiàn)在才來找她“報仇”,還真會挑時間,是不是早就打聽好了?

  隨后,珍兒又繼續(xù)向她講訴后邊的細(xì)節(jié),無非就是這幫人沒見到夏顏的身影,確定她不在酒樓之后,這才開始張狂起來。

  而宋言又不愿招惹林域此類的宵小之徒,這才會助長了他那囂張的氣焰,一群螻蟻開始砸向酒樓的大門,牌匾,大堂門邊的那兩張桌子板凳,直至見到傅云帆在大堂坐鎮(zhèn),這才不敢繼續(xù)往前。

  沒想到宋言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處事態(tài)度,卻讓林域認(rèn)定了他是個好捏的軟柿子,于是兩天后又接著鬧了一次。

  每每傅云帆想出手之時,又被宋言給阻止了,因?yàn)橹灰怀鍪?,那群烏合之眾必定死傷慘重。

  這兩次鬧事,雖未給酒樓造成實(shí)質(zhì)性的損失,可每次都選在酉時——酒樓最忙碌的時候,如此一來,自然也影響了酒樓的生意,長期以往,食客們也不敢前來了。

  一來,眾人也是懼怕這位“林少爺”的威名,二來,還因此影響了進(jìn)膳的心情。

  而這份損失,夏顏定要林府負(fù)責(zé)到底,不然難解她心頭的這口怒氣。

  對此事極為不滿的珍兒,又把之前的“陳年往事”向夏顏細(xì)細(xì)道來,這件事是關(guān)于宋言的私事,雖然他可以不計較,可作為他的“家人們”,心里對此一直耿耿于懷。

  這件陳年舊事,不是別的事情,而是宋言被林家人退婚之事。

  每次林域前來鬧事,都會把此事掛在嘴邊,鬧得整個臨州城可謂是人盡皆知。

  就宋言的性子而言,自然不愿與那林域當(dāng)面對峙,久而久之,這林域也就越是張狂,常常以此為由,多番羞辱宋言于大堂之內(nèi),搞得大家都下不來臺面。

  可宋言卻是一副不以為然般,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來化解此事,其實(shí),并不是他軟弱無能,只是不想與林家鬧得太僵,畢竟林一城還是臨州的父母官。

  若是惹急了他們,總會有各種理由來找他的麻煩,如此一來,他的酒樓估計也就保不住了,還有他所有的心血也會付之一炬。

  宋言自然也知道找慕林川幫忙,奈何他常年在外,鞭長莫及,如此,也只好作罷!

  宋言的難處,夏顏豈能不懂,只是,只是依照她的脾氣,絕對不容許有人欺負(fù)她的“家人們”,于是,自己在心里暗自較勁,此仇不報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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