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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夢故事集

九、世紀(jì)

奇夢故事集 Tom鍇 7199 2021-01-14 20:54:00

  突如其來的前世記憶,都是因為那個從意大利轉(zhuǎn)來的留學(xué)生。

  羅伯特和羅斌在學(xué)校相遇,其實慢慢的羅斌也知道了羅伯特的真實身份,剛開始羅斌也害怕,可是羅伯特那種開朗的笑容,始終讓他放松警惕。

  那是一個比往年都要冷得夏天,清晨羅斌一如既往地走在去往學(xué)校的路上,清晨和正午的溫差還是那么大,他穿著輕薄的外套,想著昨天硬是沒有做出來的數(shù)學(xué)題,他的家離學(xué)校不遠(yuǎn),喜歡走路上學(xué),因為邊走可以邊思考一些問題。

  說來奇怪,這么多年,羅斌的心總是感覺空空的,好像心被誰拿走了一樣,明明家庭美滿,朋友眾多,為什么總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是沒有女朋友的緣故?他想著不由得笑了笑,徑直走向教室。

  上課鈴聲響了,所有同學(xué)拿起書本,雖然高二,但是所有課程都已經(jīng)學(xué)完,為了迎戰(zhàn)高考,所有同學(xué)都努力起來了,就連高一貪玩的同學(xué)都在惡補(bǔ)之前落下的課程。

  老師進(jìn)來了,尾隨其后得是一個外國學(xué)生,雖然是學(xué)生,但是他的臉略顯成熟,像是二十六七的樣子,可能是因為長的俊朗吧,他一進(jìn)來,好多女同學(xué)都羞澀地笑了。

  “這是新轉(zhuǎn)來的同學(xué),從意大利來的羅伯特,以后都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大家都好好相處。”老師說道。

  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說:“大家好,我叫羅伯特,很高興見到你們。”

  想不到,他還會說中文,如果不是棕色的卷發(fā)顯得稚氣一點,大家還以為新來了一個外教老師呢!不過他綠色的瞳孔具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羅斌的后面還空著一個位置,他坐在了羅斌的后面,雖然大家都是單桌,可是突然后面來了一個留學(xué)生,還是感到新奇。

  他的臉雖然是圓的,但那并不是胖的那種臉型,而是強(qiáng)壯的臉型。

  放學(xué),羅斌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著今天的數(shù)學(xué)卷子最后一道大題居然丟了兩分,真是粗心??!

  正當(dāng)羅斌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羅伯特正出現(xiàn)在他的右側(cè),他被嚇到了,就問羅伯特:“喂!你走路都沒有聲音嗎?”

  他笑了笑,說道:“嘿嘿,是你思考的太入迷了?!?p>  走到了十字路口,他停下了腳步,問道:“那個,我剛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做個朋友可好?”

  羅斌說道:“好啊,放心吧,這里的人都很熱情的。”

  羅斌看他遲遲不過十字路口,以為他家就在附近,便和他說道:“那明天班級見吧!”

  羅伯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而羅斌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了。

  那天晚上,羅斌做了個奇怪的夢,一個和羅伯特長的很像,長著四顆尖牙,紅色瞳孔的家伙,一直在窗戶外面看著他,可是他并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那么熟悉,當(dāng)他想拉開窗簾問那個人是誰的時候,就被一縷陽光照醒了。

  吃過早飯,羅斌走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忽然明白了昨天那個數(shù)學(xué)題丟掉兩分的原因,而羅伯特此時在那個十字路口向他招手。

  他們來到了教室,羅伯特坐在羅斌后面,瞥了一眼羅斌上周的周考卷子,說道:“你的數(shù)學(xué)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p>  羅斌愣了一下,對他說道:“嗯?你之前知道我?”

  他笑了笑,說道:“昨天聽老師說的?!?p>  在課間的時候,羅斌趁著他上廁所的功夫,偷偷地看了他的試卷,除了英語和歷史,其它科目都一塌糊涂,看來,他偏科的問題很嚴(yán)重啊。

  羅伯特回到了教室,一回來就和羅斌說:“我成績很爛吧,估計考不上好大學(xué)了。”

  羅斌還嘗試著安慰他:“沒事,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足夠你查漏補(bǔ)缺了。”那個時候,羅斌還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羅伯特視線之內(nèi)。

  時光就是這樣,你身處于一個最美好的年華,而當(dāng)時卻渾然不知,等著懷念的時候,卻再也回不去了,高中就是美好年華的其中之一。

  羅斌注重精益求精,哪怕丟掉一分,他也覺得不妥,想上最好的學(xué)校,就得做到一分不差。

  羅伯特和他正相反,他似乎不屑于高考,在他的言語中,行行出狀元,只要一生用心做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

  羅斌并不否認(rèn)他的觀點,因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并不是只有考學(xué)一條路,但是對于羅斌來說,家里并沒有可以繼承的產(chǎn)業(yè),也沒有世世代代相傳承的手藝,所以像他這種上了十多年學(xué)的人,也就只有考學(xué)這一條最好的出路了。

  看似只有兩個小時的晚自習(xí),其實也可以做不少事,羅斌除了做完老師留的卷子,自己還另外做了五套卷子。

  下課鈴聲響了起來,羅斌收拾書包的時候,羅伯特叫他一起走,他也沒有拒絕,就這樣和羅伯特一起回家。

  剛剛下了點雨,街上濕漉漉的,空氣中還有些許泥土的清新味道。

  羅斌問道:“你怎么想來到我們國家發(fā)展呢?而且成績還這么差。”

  羅伯特笑了笑,說道:“我老家雖然是意大利的,可是我們幾代人都在這里做生意,雖然父母都是意大利人,可我也算是在這里土生土長的人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們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一定很大吧?!绷_斌說道。

  羅伯特答道:“還湊合吧,養(yǎng)家糊口是沒有問題的?!?p>  昏暗的路燈倒映在馬路上的小水坑里,汽車的鳴笛聲,自行車的鏈條聲,還有行人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都可以演奏成雨后的交響樂了。羅斌并不喜歡這樣嘈雜的環(huán)境,他覺得清凈一些,才可以襯托下雨之后的美景。

  又到了那個十字路口,羅斌和他說了再見,他目送羅斌走到馬路對面,羅斌獨自走在僻靜的街道上,往日那種內(nèi)心的寧靜似乎被什么東西掀起了波瀾,甚至都不能認(rèn)真思考高難度的數(shù)學(xué)題了。

  回到家,羅斌洗完澡,就早早地睡了。

  凌晨一點,羅斌忽然驚醒,感覺窗戶外面總是有人在盯著他,他起身拉開窗簾,什么都沒有,大概是學(xué)習(xí)有些焦慮了吧,于是躺下繼續(xù)睡覺。

  這一睡,他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夢中的故事,至今都不曾忘卻。

  那是一個各國往來開始頻繁的時代,也是一個戰(zhàn)亂的時代。

  一艘載著貨物的意大利商船,開往東方的國家,有個吸血鬼也偷偷上了船,原因只是他這么多年都在一個地方,太過無聊,也想到處旅游,看看這個世界其他的地方,順便嘗嘗其他人種的血是什么味道。

  開船的半個月里,他每晚從棺材里爬出來,一天吸一個人的血,直到馬上到港口,他放出了棺材里的老鼠,船上所有的人都得了黑死病,而他把船上的人沉海之后,喬裝打扮,成為了船長。

  港口接待的是一位年輕官員,這座被炮火打開市場的古老東方國家,大山大河,都是他在意大利未曾見到的。

  下了船,他很紳士地向那個官員問了好,官員奇怪地問:“就你自己一個人嗎?”

  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羅伯特船長喜歡一個跨越大海冒險,還未請教閣下的姓名是?”

  官員握了握手,說道:“我是負(fù)責(zé)這個港口開往船只的檢察官,羅斌?!?p>  羅伯特看著遠(yuǎn)處的酒樓,便說道:“大人不請我喝一杯嗎?”

  羅斌說道:“我不能擅離職守,您請便?!?p>  羅伯特看著這個人很是無趣,就獨自走向了酒樓,他的語言天賦還是挺好的,得知了附近有青樓,就去喝了一晚的花酒。

  第二天清晨,青樓的一個女子意外地死在了兩條街遠(yuǎn)的巷子里,并且整個人身體塌陷,只有脖子上有兩個牙印。

  官員們無法斷案,只好請德高望重的道士來查看,道士看到此女子后,臉色大變,說道:“此乃妖邪作祟!”

  那段時間,人心惶惶,羅伯特知道自己一時的情不自禁釀成了大禍,只好收斂起來,從此吸食野獸的鮮血。

  羅伯特在這個國家生活了幾年,游歷了許多大山大河,對這里特有的物種很是感興趣,偶爾還能見到一些這里的鬼怪,而他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甚至引領(lǐng)當(dāng)?shù)氐奈魇缴畛绷鳌?p>  一個夏夜,蟬聲依舊。羅斌來到了酒館,官場失意使得他整個人頹廢起來,正好羅伯特在這里品嘗美酒,見到羅斌,他湊上去打招呼。

  一番交談后,得知羅斌自幼就是孤身一人,考中進(jìn)士做官,只是沒有背景,在官場上一直被壓制,這么多年也這只是個小小的檢察官而已。

  羅伯特知道沒有什么管用的安慰方式,把他拉到海港,兩個人坐在橋上,羅伯特把一瓶葡萄酒打開,倒在兩個高腳杯中,說道:“給!嘗嘗我家鄉(xiāng)的酒?!?p>  羅斌嘗了一口,有點甜,又有點澀,回味無窮。

  大概是酒勁起來了,兩個人交談之中,羅斌說了自己的經(jīng)歷,從小埋頭苦讀卻不得重用,而妻子還在兩年前患病身亡。

  羅伯特聽到羅斌的訴說,想起了自己也永遠(yuǎn)都是處在無盡的孤獨與黑暗中,擁有不死之身,又何嘗不是一種不幸?

  這一晚,羅伯特把羅斌視為知己,二人還在橋上拜了把子。

  羅斌喝醉了,倒在了橋上,羅伯特把他背在身上,抬回了自己家,羅伯特看著眼前的活人,以為會一口咬下,可是并沒有。

  羅伯特不敢相信自己的內(nèi)心,居然一點想吸血的感覺都沒有,沒想到在意大利上百年里都沒有朋友,而來到這里卻有了人類朋友。

  “我想我是瘋了?!绷_伯特說完便笑了。

  就這樣,兩個人越發(fā)熟悉,羅斌已經(jīng)把羅伯特作為朋友,經(jīng)常出來約他喝酒。

  在這個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的國家,羅伯特也只是感嘆萬事萬物的興衰,畢竟這樣的景象他早就看的麻木。

  而對于羅斌來說,簡直就是災(zāi)難,不僅自己的國家破敗不堪,就連自己那顆愛國的赤子之心,在太后眼中都不值一提,而皇帝,只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罷了。

  第二天清晨,一縷陽光照進(jìn)了羅斌的臉上,把他照醒了。

  羅斌在想昨天那個很長很長的夢,忽然發(fā)現(xiàn)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大概是被風(fēng)吹的吧。

  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早上,依舊在那個十字路口,羅伯特的身影出現(xiàn)在路的對面,羅斌把昨晚做的夢告訴了羅伯特,以為羅伯特會和他開玩笑,可是羅伯特卻說:“你相信前世嗎?”

  羅斌愣了一下,說道:“???前世?我不信那個?!?p>  羅伯特笑了一下,說道:“也是?!?p>  然后嘟嘟囔囔說了一句:“我就這一世,還活了很久很久。”

  羅斌問道:“你說什么?大聲點!”

  羅伯特說道:“沒事,逗你的,快點走吧,不然等會兒就遲到了?!?p>  兩個人加快了腳步,朝著學(xué)校走去。

  上周的周考卷子發(fā)了下來,羅斌毫無疑問,又是穩(wěn)居全校第一,看來,想考取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已經(jīng)勢在必得??墒橇_斌卻從不驕傲,反而每一個失分點更加重視,做了相關(guān)所有類型題才肯罷休。

  而羅伯特依舊是數(shù)學(xué)白癡,其他科目都有進(jìn)步,不過他不以為意,畢竟考不考得上大學(xué)是無所謂的,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見到這一世的羅斌。

  馬上臨近暑假,過了這一個暑假,就是高三了。

  而羅斌也和羅伯特相處成為好友,平時打打鬧鬧,吐露心聲。

  直到有一天,羅斌發(fā)現(xiàn)了羅伯特的秘密。

  羅伯特一直都沒有讓我羅斌白天去他家,而那天羅斌正在家里無聊,出于好奇,打算去羅伯特的家里一探究竟。

  羅斌走過了十字路口,來到了羅伯特家樓下,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小區(qū),甚至連保安都沒有,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進(jìn)來。

  羅斌的手正準(zhǔn)備敲門時,發(fā)現(xiàn)門開著一個小縫,門并沒有關(guān),他以為羅伯特的家里進(jìn)了賊,小心翼翼地走了進(jìn)去,由于窗簾都拉了起來,還是遮光的,于是他打開了手機(jī)的燈光,看見門口處有一個棒球棒,拎起門邊的棒球棒,向臥室走了過去。

  當(dāng)他來到羅伯特臥室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臥室放著三個透明的酒缸,只不過酒缸里的液體還是紅色的,散發(fā)出一股腥味兒。

  “這不會是血吧?!彼行┖ε碌泥?。

  床后邊放著一個屏風(fēng),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風(fēng)后邊,居然有一口棺材!而羅伯特臉色蒼白,露著尖牙,正安享地躺在里面睡覺!

  這眼前的一幕,都在羅斌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個西方的鬼怪:吸血鬼!

  羅斌頓時臉色大變,驚恐著,卻雙腳發(fā)軟,顫顫巍巍地走出羅伯特的家,然后飛快的跑回自己的家。

  回到家的羅斌頭暈?zāi)垦?,倒在了自己的床上?p>  八國聯(lián)軍已經(jīng)侵入,只有那些真正的忠義之士才敢去奮勇抵抗,羅斌就是其中的一個。

  已經(jīng)連續(xù)打了八天的仗,晚上,所有士兵都疲憊不堪,這簡單的冷兵器,根本不可能戰(zhàn)勝敵人的大炮槍支。

  正當(dāng)羅斌率領(lǐng)的軍隊休息時,敵人已經(jīng)繞到了后面,打算把羅斌等人一網(wǎng)打盡。

  正當(dāng)一顆打進(jìn)羅斌胸膛的時候,羅伯特趕來,把所有人都?xì)⒘?,只留下羅斌。

  此刻羅伯特的心隱隱作痛,羅伯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幾個世紀(jì)以來,從來沒有這樣心疼過,血淚從羅伯特的眼角流下來,懷里的羅斌早已死去。

  羅伯特對羅斌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你等著,下輩子我一定找到你?!?p>  而此時,羅斌醒了過來,已經(jīng)午夜時分,微微的涼風(fēng)吹得他很是清醒,而讓他更清醒的是,窗戶上蹲著的羅伯特!

  羅斌驚恐地吼道:“你不是人吧!你是吸血鬼對不對!你要殺了我嗎?”

  羅伯特跳了進(jìn)來,站在他的面前,問道:“前世的記憶都想起來了?”

  羅斌很納悶,說道:“什么前世的記憶?難道是我剛才做的夢?”

  “沒錯,那就是你前世和我的故事?!绷_伯特說道。

  “有麻煩來了,我先走了,等著有時間再來找你?!绷_伯特說完跳下窗戶,消失不見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羅斌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是他二叔。

  “二叔,你怎么來了?”羅斌問道。

  二叔說道:“我來看看你,今天你家沒人,我就住在這里了,我今天晚上睡沙發(fā)上,你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二叔雖然是個道士,但是脾氣從來都很倔,說什么就是什么,所以羅斌也沒有多說,回到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準(zhǔn)備睡覺。

  暑假就要接近尾聲,而從那天以后,羅斌再也沒有見到羅伯特,說實話,羅斌心里還是很害怕他的,可是又很好奇,畢竟吸血鬼也只是在影視作品里看過。

  直到開學(xué),羅斌才在教室見到羅伯特,羅斌放下書包,回頭問羅伯特:“你不是說找我嗎?怎么一個假期都沒見你?”

  羅伯特笑了笑,說道:“怕你害怕,給你留點時間做心理準(zhǔn)備,順便回趟意大利辦點事?!?p>  “哦哦,這樣啊?!绷_斌說完就把頭扭了過去,準(zhǔn)備高三的沖刺階段。

  晚上,羅斌和羅伯特放學(xué)回家,天已經(jīng)黑了,羅斌問他:“聽說你們有著不老不死的生命,你活了幾個世紀(jì)?”

  他停下腳步,站在樓門口,并沒有他常有的笑容,而且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五個世紀(jì)?!?p>  他們突然變得沉默,走進(jìn)了一個商場,奇怪的是,今天商場里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黑著燈,走上二樓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把他們叫住,羅斌回頭一看,嚇了他一跳,原來是他二叔。

  你們可能覺得見到二叔有什么害怕的,可是他還有另一重身份:老道士。

  此刻,商場已經(jīng)變成了修羅場。

  羅斌不想讓羅伯特受到任何傷害,所以他看到二叔帶著幾個道士和一個老神婆向他們走來的時候,驚慌失措,那個老神婆還端著一個嬰兒大小的除魔童子,除魔童子全身漆黑,總是那樣瘆人的笑著,頭發(fā)豎著飄在上面。

  羅伯特低聲和羅斌說:“今天讓我送你回家,是不是早就想滅了我!”

  羅斌眼含淚水,搖頭說道:“不是的,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會來,你趕緊跑吧,我來拖住他們。”

  羅伯特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二叔他們想追上羅伯特,被羅斌攔了下來,他拽著二叔,假裝問他:“那個小孩子是什么啊,怎么全身漆黑?”

  二叔沒有理他,只是和其他人說:“你們快去找,他應(yīng)該逃不出這里?!?p>  羅斌看了看四周的樓道,每隔五步就有一道符咒,他很慌,但是他還明白要拖住二叔。

  二叔也察覺出來了,和羅斌說道:“你一定是被他迷了心竅,這里有二叔呢,二叔來滅了這魔鬼?!?p>  羅斌假意說:“才沒有,如果他真的是妖孽,我來幫你們一起找吧?!?p>  羅斌跟著那幾個小道士,看到他們搜查每一個角落都提心吊膽,直到他們要去四樓的公共衛(wèi)生間里,羅斌說道:“我去看看!”

  沒一會兒羅斌就出來了,和他們說沒有,他們不信,進(jìn)去看了看,只有兩個上廁所的人。

  他們搜查了每一層樓,羅斌就一直跟著,好在羅伯特沒有被發(fā)現(xiàn),可是他去了哪里呢?

  上到天臺的時候,羅伯特出現(xiàn)了,他露出了羅斌第一次見他的那種俊朗的笑容,說道:“我剛才逗你的,我知道你不會害我,暑假期間這個道士不停地找我,我嫌煩就回到了意大利,所以沒有去找你?!?p>  此時的羅斌既欣慰,又忐忑,面對這么多小道士,還有神婆和除魔童子,主戰(zhàn)力二叔也來了,這一戰(zhàn),羅伯特兇多吉少,兩方羅斌都不希望有傷亡。

  羅斌對二叔說:“二叔,他不是個壞蛋,你相信我,收手吧。”

  二叔說道:“不要被假象蒙蔽了,他可能對你還好,但是你也曾經(jīng)看見過,他是個吸血的惡魔!”

  “那些不是人血,是鹿血!”羅伯特吼道。

  二叔鎮(zhèn)定地說道:“不管人血還是鹿血,降妖除魔乃我的本職!接招吧!”

  二叔給神婆使了一個眼色,神婆托起除魔童子,小道士們站成一排,幫忙助陣,二叔甩了甩拂塵,說道:“除魔童子,助貧道一臂之力吧!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斬魔!”

  只見除魔童子直直沖向羅伯特,羅伯特的肚子被撞了一個洞,除魔童子笑了笑,這一次,沖向了羅伯特的心臟,羅斌見情況不妙,想也沒想,沖在了羅伯特的前面,和羅伯特一起墜下了天臺。

  二叔在樓上喊著羅斌的名字,卻于事無補(bǔ)。

  在墜到地面之前,羅斌腦海中閃過了與羅伯特所有的記憶,包括前世的,他們笑過,醉過,痛苦過,經(jīng)歷了沒落的封建王朝,也經(jīng)歷了現(xiàn)在的新時代。

  當(dāng)羅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在醫(yī)院,他竟然什么事都沒有,只是輕微的擦傷,以及腹部受到撞擊罷了。

  父母家人都在,二叔也在,而羅斌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羅伯特,他起身跑出醫(yī)院,跑去羅伯特的房子,走到他的房間,看到屏風(fēng)后面,羅斌松了一口氣,羅伯特躺在棺材里,羅斌問他:“二叔沒來找你嗎?”

  羅伯特疲憊地回答:“這屏風(fēng),這棺材,只有你才能看得見?!?p>  原來,當(dāng)時馬上就要墜入地面,羅伯特將羅斌托起,才沒有受傷,而羅伯特身受重傷,多處骨折,他需要在棺材里靜養(yǎng)半年才能好。

  羅伯特對羅斌說:“聽著,半年之內(nèi),你不要再來了,下學(xué)期我痊愈了,會再去學(xué)校的,你好好復(fù)習(xí),我們一起參加高考。”

  羅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突然出現(xiàn)在他家的門口,門已經(jīng)鎖死,進(jìn)不去了。

  羅斌失望的回到了家,一個人靜靜的坐了一天。

  在羅斌的說服下,二叔決定放過羅伯特,不過有一天羅伯特傷害了人,二叔絕不放過他。

  半年的時間,羅斌都沒有見到他,所有的卷子羅斌都答的分?jǐn)?shù)最高,然而再好的成績他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羅伯特。

  新的學(xué)期,春意盎然。

  羅斌走在那個十字路口,沒有見到羅伯特,有些失望的羅斌,坐在座位上,很多同學(xué)和他說話,他都置若罔聞。直到羅伯特拍了羅斌的肩。

  那熟悉的力道,那溫柔的聲音,是他沒錯了。

  羅斌扭頭看著羅伯特,依然是那個俊朗的笑容,看著他全身上下,傷已經(jīng)痊愈了。

  他們對視而笑,勝過了所有的語言。

  一模二模三模,羅斌的成績都是全校第一,而羅伯特也是穩(wěn)步上升。

  高考前夕,學(xué)生把卷子書本從樓上撒下來,高中時代就這樣結(jié)束了。

  羅斌和羅伯特走在那條熟悉的街道上。

  羅斌問道:“你準(zhǔn)備報哪個城市的大學(xué)?”

  “當(dāng)然是和你一個城市了!”羅伯特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他們走到了那個熟悉的十字路口,羅斌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他,今天終于忍不住了,便開口問道:“為什么你總是停在這個十字路口,難道是像十字架的緣故嗎?”

  羅伯特?fù)u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這里是你前世喪命的地方,當(dāng)年你的氣味依然存在,所以我不愿意在這里逗留太久?!?p>  二人笑了笑,走在夕陽下,準(zhǔn)備迎接明天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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