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從內(nèi)心講,他是不想這個黃臉漢子死的。自己身邊的人,每一個都在。那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至少不在病痛中過早逝去。
他想給秦瓊輸血試試,但這涉及的醫(yī)療衛(wèi)生問題太多了。他沒把握做,而且可能很不人道。
陳咬金看到陳宇再次沉默,不由得有點著急。
“兒子!你倒是說??!有什么辦法能行呢!”
陳宇一時也不敢亂說,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吧。
“父親,明日吧,明日我們?nèi)デ夭希裢砦铱紤]考慮?!?p> 就這樣,秦瓊還是讓人搬著爐子回家了,他要做好這個實驗。
按照陳宇的說法,他可能真活不長了。
其實找了這么多醫(yī)師的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了。
爵位兒子可以繼承,財富方面他要做出一點貢獻(xiàn),乘他還活著。
陳宇這邊也匆匆回了家,他要看看工程進(jìn)度。
水泥都三天了,在不來點音訊就要急死人了。
當(dāng)他回去之后果不其然,兩邊工地都在等水泥,工程還是停下來了。
王老匆匆走過來和他解釋了一番,大意也就是在等一天。說是差不多這一兩天干了就可以比對了。
他們做了百來個配方比例,不過有些后做的還沒干。
陳宇也就沒催促他。
其實自從陳宇穿越過來,他就沒閑著過,他想早早地過回自己的生活。
但是偏偏事與愿違,每次做這個的時候那件事出來。
做那個的時候這件事又有了問題。
直到現(xiàn)在,又有軍醫(yī)需要他來培訓(xùn)。
哎,捂著陣痛的腦袋,他回到了房間。
房間內(nèi)已然潔凈如新,小丫鬟春綠在門口幽幽地站著。陳宇一扭頭,嚇了他一大跳。
“怎么了春綠,小黃呢?”
春綠扁扁嘴,哇一下就哭了出來。陳宇嚇一跳,怎么兩天不見哭上了。他急忙安慰著,又詢問了起來。
“怎么了這是,誰欺負(fù)你了???是不是那三個不乖,惹我們春綠不開心了?”
春綠委屈這回答道。
“是少爺,少爺嫌棄我們了,整天呆在長安,已經(jīng)不想回家。不想見到我們幾個了。”
陳宇這才知道,原來是小丫鬟以為他要住長安了。他把春綠讓進(jìn)了屋中,扶著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床上。
開始慢慢說起了,最近的事情。
幽暗的油燈忽閃忽閃,春綠托著腮慢慢聽著陳宇的訴說,時而緊張,時而歡快。慢慢地陳宇眼皮開始打架,他兩天沒睡了,繞他精神很出色,也是架不住了。
春綠緩緩上前為他蓋上了被子,就這么坐在他身邊看著。
我少爺真出色,誰嫁給他可享福了呢。
想著,她都有點不能自已了,趕緊捂著臉跑出了陳宇的房間。
就著陳宇輕微的呼吸聲,陳府今夜注定有一個人要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陳宇一套拳下來后,就帶著春綠去秦瓊府上了。
為什么帶她呢。
她早上纏著陳宇一定要帶她,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出門了。陳宇一想今天反正沒什么大事,等從秦府出來再送回去也成。于是就有了這一主一仆的場面。
秦府這邊到是有點忙碌了,畢竟陳宇要來瞧病,而眾將則一下朝就都聚集在他家等待。
一時間熱鬧非凡。
待陳宇來的時候,人們都等的不耐煩了。其實陳宇出門的時候可是很早的,但是他要打造東西,這些東西費了很大的勁。
“我說你小子今天怎么不勤奮了,出門還不忘帶你的小丫鬟???”
眾將士見他這樣子又是一陣調(diào)笑。春綠早已羞紅了臉,趕緊退出了他們的房間。
陳宇呵呵一笑,也不辯解,他直接切入了主題。
“秦伯伯,昨天我想了一陣,覺得還是嘗試一番比較好?!?p> “那個,我大唐有死囚嗎?”
程咬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腦上。
“你傻啊,哪朝哪代沒死囚呢,我大唐政策比較好而已,他們可以回家和家人共度九個月,然后行刑?!?p> 陳宇將他想出來的,解決血型問題的方法說了出來。
“我需要一些即將行刑的死囚,但是這事情必須陛下同意,如果死囚沒死,他要減刑?!?p> 眾人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找一趟李二去。
“別找了,朕這不來了嗎?你這死囚要來治病的?”
李二早朝前就聽說了昨天爐子的事情,他本是過來看爐子的,順便看看秦瓊?cè)绾巍?p> 秦瓊為他殺了一輩子的人,如果這個情他不念著,那還有誰為他賣命。
不過到了門口,又聽到陳宇要用死囚救人,這不,就來了這么一出。
老規(guī)矩,雙方見過禮以后。陳宇解釋道。
“人的血和血是不一樣的,搞錯了會死人的。我要用死囚做實驗?!?p> 他才懶得講解過多的道理呢,說多了麻煩!
不久,十名囚犯就帶到了。
“你們,很有可能會死,四個人里邊,如果幸運的話有一個人活。你們確定要做嗎?”
眾人為了那一線生機(jī)還是選擇了做。
其實這里還有個小插曲,那就是秦府的家丁們。
他們都是秦瓊的部曲,雖然現(xiàn)在殉葬這種事情很少見了。只有少數(shù)世家在做,但如果真要他們?yōu)榍丨傃?,他們絕無二話!
所以呢,這一群人想救秦瓊,就都往前湊著。大聲說這他來。
秦瓊趕都趕不走,還好有李二在,他對眾人做出了承諾。死囚夠用,不夠了一定找他們。
陳宇這邊準(zhǔn)備開始了,他叫來了秦瓊的大兒子秦尋道,秦尋道比程懷默要小一歲,文質(zhì)彬彬的,未來應(yīng)該也是個儒將。
秦瓊不知道叫他兒子干嘛,他目前就倆兒子,另一個懷道還在吃奶呢。
這可是他的命根子,他慌忙問道。
“賢侄,這有我兒什么事啊,這樣,你還是換個人吧好不好,要不我不治了?!?p> 孩子卻是不愿,那個年代,尤其是李二在的時候,那是最重孝道的。
他脖子一梗,走到陳宇面前。
“世兄,你來吧!救了我耶耶,我死了沒事,我還有弟弟呢?!?p> 李二也不等秦瓊說話了,上來就是一腳。
“你小子別治好了老子弄死小子!朕可沒見過你這樣的蠢醫(yī)師?!?p> 陳宇揉了揉屁股看著他們有點哭笑不得。
“誰說要換命了,那不用就不用嘛,我這不想著保險點。有他們做試驗品,秦家弟弟沒事的?!?p> “這樣吧,我先試試他們里邊有沒有可以的?!?p> 說著,取出了他臨時做的一套小裝備。
一套注射器,這里的注射器和現(xiàn)代的又不一樣。
條件有限,分為放血和注射。
放血簡單,就是細(xì)竹子中間劈開,前邊削尖,尾端連著一個消毒后的皮帶字。
注射器張仲景就發(fā)明了,只不過沒有針頭。
他用剛長硬的小嫩竹,做了短短一段,也是頭上削尖。
后邊連著那個皮袋子,到時候把里邊放了氣,用力擠壓就可以注射進(jìn)去了。
雖然原始,但他也是在動物身上試驗過的。還勉強(qiáng)能用。
話不多說,陳宇這邊已經(jīng)開始了。
他將每個人的血液都抽了一點,兩兩混合,等待凝集反應(yīng)。
此時,沒有凝集的只有三個人,他遣散了其他人。
繼續(xù)觀察著那些血液,發(fā)現(xiàn)沒有太大問題后。
直接將秦瓊大量血液輸入了三人。
三人中的兩人立刻就出現(xiàn)了溶血反應(yīng),過程十分痛苦。
他們心里知道,這次自己栽了,慘嚎著等待自己最后的命運。
陳宇根本不忍看他們,趕緊告訴金吾衛(wèi)處理了。
可能秦瓊的是O或者AB吧,還好又實驗了一下,太嚇人了。
他將最后一個人拉了過來,對李二他們說道。
“這個人的血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我們可以直接換血了?!?p> 之后,陳宇慎重地抽了一皮袋犯人的血,將其緩緩擠注如了秦瓊體內(nèi)。
“秦伯伯,您如果有什么不對的感覺就告訴我。我會立刻停止。”
他心里還是有點把握的,畢竟已經(jīng)做了試管融合實驗了。不存在A型血給O型血輸入的風(fēng)險。
一管輸完后,陳宇拉著眾人走出了他的房間。
“好了,死了兩個人。他們兩個的家人如果還在世的話,我想請陛下將其遷入我莊園。我會妥善照顧?!?p> 他本想就這樣當(dāng)做沒看到算了,可他不是那樣的人,負(fù)罪感充實著整個人的內(nèi)心。
有人因為我死了,即使他本來也是要死的。
希望他的家人可以接納我和我們莊子吧。
李二見他一副愁容,鄙視地笑了笑。
“之前我還有點覺得,你是喜歡樂安公主才為她求情的?,F(xiàn)在嘛,其實她是其他公主,你也一定會說的是嗎?”
陳宇緩緩點了點頭。
對,我想應(yīng)該做力所能及的事,只求不要心有遺憾,就像現(xiàn)在。
此時秦瓊走了出來,他的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常人的模樣。
他的外功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了,身體打熬的底子也不錯。
新鮮血液一下供入他的身體,便很快起了作用。
秦瓊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他覺得身體內(nèi)的能量又回來了,自己又是那個無敵于戰(zhàn)場的神了。
他抓起四棱金裝锏,大喝一聲。
“程知節(jié)!平日就數(shù)你喜歡亂吹锏法了,今日讓你再看看我秦家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