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嘴唇也只有淡淡一抹淺灰色。
她還病著,他就算急躁生氣,也不該把情緒轉嫁到她身上。
路星舟站在床邊,俯身幫她掖好被子,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自責的低著頭,輕輕嘆了口氣。
梁音睡到傍晚,眉頭微蹙,翻了個身,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把頭上的退熱貼抓掉了。退熱貼已經過了時效,路星舟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又起身到廚房接了一杯溫水,在儲物柜里找到了吸管剛好放進杯子里。
再回到梁音臥室,輕輕坐到床邊,慢慢把梁音抱起來,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試了試水溫,用吸管給她喝水。
路星舟照顧人的經驗還停留在當年住在梁家,梁音生病的時候。這么多年一個人漂流在外,已經很久沒有緩下心來照顧一個人了。
小心翼翼的喂梁音喝了半杯水,中途擔心她突然醒過來,看見自己會生氣。
幸好她沒有醒,路星舟輕輕把梁音放下,靠著床頭坐在她旁邊,想到她剛才說的那句,他們的關系會讓她的生活雞飛狗跳。
所以,他對她,現(xiàn)在是一種牽絆了吧。
床頭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路星舟垂眼。
馮威:師姐,今天是我的不對,實在唐突了。以后我不會再這樣打擾你的生活,但是也希望你不要急著拒絕,一個人為了你也為了自己努力的腳步,好嗎?
路星舟抿緊嘴唇,又看了看梁音。
馮威的消息又發(fā)來了:今天在你家里的人,是那個明星吧?你放心,我會當今天什么都沒看到,不會說出去。
手機不再有動靜,路星舟收回目光,看見梁音的左手手背,因為打吊瓶被扎的青青紫紫的。
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梁音就因為他進了醫(yī)院,因為血管太細,也是被扎了幾次才找對位置。
路星舟輕輕握住梁音的手,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幾下,小手指勾住她的。
梁音模模糊糊有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著,又勾住她的小指。
像小時候她常常跟路星舟的那個動作和感覺一模一樣。
梁音很想睜開眼睛,卻因為太疲憊,又漸漸睡熟了。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茵茵,你醒啦?感覺好點沒?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梁音迷糊中聽到了許純的聲音。
“純純,你怎么會在我這兒……?”梁音說著坐起來。
“早上路星舟給我打電話說你病了,讓我過來照顧你?!痹S純扶起梁音,把電子體溫計遞給梁音,“你慢一點兒,他囑咐我等你醒了先量量體溫。”
許純把她臥室的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來。昨天還是淅淅瀝瀝的下雨天,今天陽光又重新營業(yè)了。
梁音睡了快20小時,精神已經好多了,緩了緩神,問許純是什么時候來的。
“我接到路星舟電話就趕過來了,到你家大概是早上九點多的樣子吧?!?p> “所以路星舟是在你來了之后...才走的?”
瑗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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