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剛下課還沒兩分鐘,蕭衍就提著一杯奶茶在三班教室門口等著了。
看到徐橙出來,他徑直走上前,神色自然的把奶茶遞給了她。
“你愛喝的奶茶,上節(jié)課上課前買的,現(xiàn)在喝溫度正好?!?p> “嗯,謝謝蕭哥哥?!?p> 徐橙仰著小臉笑道,白嫩的肌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細膩白凈。用吸管戳開奶茶,用力吸了一大口,奶茶的甜膩充斥了整個口腔。
“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蕭衍偏頭看著她,黑眸里的探尋漸濃。
“蕭哥哥,你真的想出國嗎?”
蕭衍聽著她忽然提出的問題神色一愣,然后無奈地扯出一絲笑容。
“你也知道了?”
徐橙嗯了一聲,繼續(xù)道:“蕭阿姨讓你去的吧。”
“對啊?!?p> “蕭哥哥,你想過以后的生活么?自己做主的生活。”
徐橙握緊了手里的奶茶,奶茶暖暖的溫度透過紙杯一路傳到了心里,讓她有了一種被支撐的感覺。
想過么?
蕭衍這樣問自己。
他當然是想過的,可他不是沒有試過。
母親的倔強已經(jīng)深入了骨血,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她放松管教,放心讓他自己主導生活。
蕭衍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徐橙的頭頂,看她瞪著自己的樣子,禁不住笑了。
“小孩子別想沒那么多,不然會長不高?!?p> “誰小了?!!蕭哥哥,我和你說正事呢!”徐橙鼓著腮幫子不滿的看著他。
“好好好,我知道的?!笔捬芴袅颂裘迹饝溃骸拔視臀覌屧僬f說,你別在她面前提這些,當心她對你有意見,知道嗎?”
徐橙聽著他答應,當下就爽快的點頭同意了。
走在路上,徐橙忽然想起了那道難了自己大半天的題目,連忙從書包里翻出了一個本子。
“蕭哥哥,我這道題不怎么懂,你幫我看看唄?!?p> 盡管自己比他多讀了好幾年的書,但她一向有自知之明,蕭衍的腦子可比她的聰明多了。
蕭衍驚奇的接過她的本子,眼睛掃了一眼題目,視線落在那兩行力透紙背的字跡,心里有了些猜測。
“怎么沒讓他幫你寫完?”
“這不是他相信我能行嘛?!毙斐刃奶摰拇亮舜潦种?,眼睛在眼眶里四處亂轉,活像落入玉盤的珍珠似的,圓潤鮮亮。
沒看懂蕭衍的臉色,徐橙心里有些著急,忍不住用起了激將法。
“蕭哥哥,這么簡單的題目應該難不倒你吧?!?p> 蕭衍抬眸睨了她一眼,神情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傲意和自信,伸手拿過他手上的筆,說:“來比個賽,看看是你先喝完奶茶,還是我先寫完這道題?!?p> 真的假的?
徐橙懷疑地看著那道題,再看看自己手里只剩一半的奶茶,搖了搖頭,嘆息學神的世界果然是她理解不了的,接著低頭猛喝奶茶。
她的學習不好,總不能連喝奶茶也喝不過吧。
事實證明,她的確喝不過。
“你怎么做到的?”
徐橙睜大了眼睛盯著本子上被解答的步驟分明的題目,差點被珍珠奶茶里的珍珠噎了一下。
我怎么連這個都能輸?
徐橙痛心疾首的狠狠吸了一大口奶茶,把最后一口喝得干干凈凈。
“這種類型的題目,還有點意思。”蕭衍合上筆蓋,把本子給她遞了過來,“他的方法不錯,但對你來說還有點難,比較難理解。我給你寫的那個答案比較簡單,方法不一樣,但是你更容易懂一些。”
徐橙笑呵呵的瞧著自己的本子,動作極其小心的把它放進了書包里,抬頭對蕭衍說道:“蕭哥哥,謝謝你啦?!?p> “這點小事情謝什么?!笔捬懿辉谝獾財[擺手,神情散漫,不若平日里的溫文爾雅,卻更加恣意放松,有了些青少年的傲氣和意氣。
兩個人解決了午飯,再找個地方坐了一會兒,等到快上學時才一起離開。
于是乎,兩人光明正大地并排走進了學校,被周圍的同學看的清清楚楚,更加堅定了他們在一起的傳言。
臨分別前,徐橙又叮囑了蕭衍一遍,讓他適當?shù)暮褪拫寢寽贤ǎ偃_定他點頭了才離開。
剛踏進教室,教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徐橙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異樣,無辜的看著或明或暗盯著她的人,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偏頭問蘇棠梨,毫不意外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算了,有時間再找張蜜問一下吧,徐橙這樣想著。把要用的課本擺放好在桌上,接著就趴下補覺。
今天中午一秒鐘都沒睡,真是困死她了。現(xiàn)在她的感覺就是腦子和身體是分開的,沒有一個是在線,給她一張床她就能立刻入睡,還是深度睡眠的那種。
很不巧,這節(jié)課是最挑刺的英語老師的課,想想她的性子,徐橙不敢在她面前睡覺,只能硬生生的睜著眼看著她,意識就像一朵云一樣靜悄悄的飄到了外面,全身像是被浸在暖烘烘的溫泉里,暖的人恨不得長睡不醒。
下了課,徐橙自動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至于那些個八卦什么的,通通被拋到了腦后。
所謂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女生多的地方,就有八卦。
剛下課,一個女生迅速的找到組織,然后開始分享自己的小八卦,就差安排上一碟小瓜子和一杯飲料了。
“聽說今天中午徐橙和蕭衍是一起回來的,兩個人還有說有笑呢?!?p> “啊啊啊啊,我也看到了。”女生拼命壓抑著尖叫,為自己身處大瓜出現(xiàn)的第一現(xiàn)場而興奮不已。
“他們兩個看著好甜啊......”
“對呀對呀。”
......
溫長寄不懂她們說的甜是什么意思,也不懂甜這種味覺的形容詞怎么會用來形容人,他比較關心的是,為什么她們每次說那兩個人的小道消息時都要在他的附近。
以及,為什么他會聽進去,還會記得住。
他覺得他可能哪里出了問題,可具體哪里他也不知道。
“冰塊,那道題我會啦。”
一抬頭,就看到徐橙困意十足的站著,時不時打兩個哈欠,看著是特別累的樣子。
“你看看呀,看我干嘛?”徐橙奇怪的看著他,本子遞給他半天也不拿,這人傻了么?
看他也不打算伸手的樣子,干脆就把本子翻開到那一頁,然后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冰塊,我必須投訴你,你也太懶了?!?p> 徐橙一邊嘟嘟囔囔的小聲,一邊捂著嘴繼續(xù)打哈欠,眼角掛著星點的生理性淚水,看著格外嬌弱。
溫長寄看著她的樣子,目光波動了一下,撇開眼去看那個本子。
看了沒一會兒,男生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方法,不是他用的那個。
抬眼望向徐橙,眼神里有明顯的疑惑。
“這個方法,和我教你的不同?!?p> “對呀?!毙斐却_認的點頭,神情頗有些犯困的慵懶,拖著不明顯的鼻音回道:“你的方法好難,我就請外援啦。怎么樣怎么樣,這個方法也不錯吧。”
說完,兩只眼睛亮閃閃的望著他,溫長寄有一瞬間聯(lián)想到了自己曾見到過的某種動物索要骨頭似的情景。
溫長寄輕輕咳了一聲,把本子合上,說:“你用的是誰的方法就去找誰看。”
憑什么?!
徐橙立刻就清醒了大半,“為什么呀?明明一直都是你幫我的啊。”
“我只在意我自己用的方法?!蹦阌昧藙e人的,那就與我無關。
“可......可我不會嘛。”徐橙小聲的解釋。
溫長寄像是沒聽見一般,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
冰塊今天真是好奇怪,平時也沒有這么冷啊。
徐橙悶悶的想著,神情失落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溫長寄看著她有些耷拉下來的身影,神色有些復雜。
他也說不清為什么自己忽然就心里不舒服起來,還說什么不是他的方法他不看。
最近他的情緒變化有些頻繁,很不客觀理智。加上變化的起因又大多都與徐橙有關,溫長寄在想著,他是不是要遠離她才好。
課上,老李笑瞇瞇地給大家?guī)砹艘粋€對于絕大部分的同學來說不亞于是爆炸性的消息。
“馬上就要月考了,大家開不開心?”老李笑容深沉道,不無幸災樂禍的意思。
“......開心?!眰€鬼!
徐橙和張蜜遠遠的的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苦笑。
張蜜本身的學習成績就不是很好,對于初中的第一次月考心里有些沒底。
徐橙呢自然是不怵的,她有兩輩子的知識,雖然頂用的不多,但是她有蕭衍和溫長寄兩個人補習呀。
但是?。?!
她當年進初中的成績是不高的......甚至......有點低。
低到她只能吊車尾的進了這個初中的普通班。
她不能一下子就蹦到年級前列吧,假期她沒有好好學,上學期間......勉強好好學了,可總要給別人一個緩沖的時間,不然人設崩了就很不好。
抱著這種想法,徐橙乖了好幾天,這幾天的學習態(tài)度好了不止一個度,讓李老師和英語老師意外的看了她幾眼,老李甚至還欣慰的贊揚她,讓她繼續(xù)保持。
不過很奇怪的是,最近她去找冰塊都被拒絕了,說他要專心準備比賽,沒時間講題。
純粹瞎說,她明明記得他剛才還看課外書來著,這種小比賽怎么可能會讓他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