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冷蕪愛一再解釋她和顧雪風之間沒什么,可蔣寧不相信。
按照冷蕪愛害羞保守的性格,她是不會無緣無故借住在男人家里的,她跟顧雪風之間肯定不單純。
他不想看到冷蕪愛和顧雪風“秀恩愛”的場面,他怕自己會受不住刺激,然后當場氣得腦溢血。
“我要回去?!笔Y寧放下碗筷。
顧雪風猶豫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風大雨:“這情況你是攔不到出租車的?!?p> “你的車子借我一下。”蔣寧說出這話后,覺得自己挺窩囊的。
堂堂蔣家大少爺,居然淪落到要向別人借車的地步。
他的車子都被鎖在厲家的車庫里,他被趕出來的時候,厲清秋根本不讓他有機會碰那些車。
那女人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讓蔣寧嘗一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顧雪風直接拒絕:“我才不要借車給你,我不是怕你弄壞我的車子,我是怕你連人帶車被臺風刮走了。這情況能開車嗎?這時候出去,不是白白送命給老天爺??你別說了,就在這里過夜吧?!?p> 蔣寧仍然堅持借車,顧雪風一時間推辭不了,一臉的為難。
冷蕪愛在旁邊幽幽的說:“你要走沒人攔你,但是別借顧先生的車,你要是出事,顧先生要背鍋的,你要自殺那是你的事,不要把無辜的人拖下水?!?p> 她這話堵得蔣寧無言以對。
蔣寧暗暗在膝蓋上捏緊拳頭,說來說去,冷蕪愛更在意顧雪風,她不關(guān)心他為什么冒雨也要走,只關(guān)心顧雪風會不會受到連累。
看著蔣寧臉上的郁悶,顧雪風慌忙打圓場,他起身拿了一瓶香檳過來:“這頓飯吃得有些無聊,不如我們喝點酒吧?”
蔣寧直接說:“喝點有度數(shù)的,不要香檳?!?p> 顧雪風看了冷蕪愛一眼,用眼神向她征求意見。
他去拿香檳是為了冷蕪愛,因為冷蕪愛不會喝酒,所以他才拿了一瓶度數(shù)低的。
沒想到,冷蕪愛也順著蔣寧的話說:“今晚就喝點有意思的吧,不喝這些兒童飲料了。”
看到蔣寧坐在眼前,冷蕪愛心里也煩,所以也想借酒澆愁。
顧雪風沒吱聲,靜靜的去拿了一瓶高度數(shù)的清酒過來,然后給三人的杯子都添滿了。
蔣寧想都沒想,直接舉杯飲盡,火辣辣的清酒進了肚子,像火一樣燃燒著。
冷蕪愛看到,也賭氣般拿起杯子,悶頭喝掉一整杯。
顧雪風有些驚訝,上次勸冷蕪愛喝酒,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生怕喝醉,可今晚,她卻如此的兇猛,似乎恨不得趕緊把自己灌醉。
顧雪風沒有跟著干杯,只是一點點的品嘗。
蔣寧和冷蕪愛仿佛隔空斗酒一般,你喝完一杯,我立即跟著喝一杯,接連不斷,而且都是直接仰頭一口悶。
冷蕪愛酒量不如蔣寧,三杯過后,她開始迷迷糊糊起來,明顯有些坐不穩(wěn)了。
顧雪風見狀,慌忙阻止:“冷小姐,你別再喝了?!?p> 蔣寧冷嘲熱諷:“連喝酒這種小事都要逞強,酒量不行就是不行,知道自己有不如人的地方,就得認命?!?p> 冷蕪愛憤怒的拍桌而起:“我才不認命!我喝酒也不是為了逞強!我是心煩!我看著你就煩!蔣寧!你不是要走嗎,你出去?。 ?p> 冷蕪愛搖搖晃晃的來到他身邊,推搡著他:“你走!你給我滾出去!“
蔣寧只是微醺,不到喝醉的程度,不管她怎么推搡,他就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他再次冷笑:“就那么想把我趕出去?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清空外人,然后可以跟顧先生在這個屋子里肆意云雨一番,是吧?!?p> “厲先生……”顧雪風試圖解釋什么。
蔣寧厲色打斷:“你是不是想追求她??別瞞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好像要吃了她似的。她是我前女友,她有告訴過你嗎!”
顧雪風沒說話,眼神里盡是洞悉的神態(tài)。
蔣寧有些訝異:“你早就知道了?她連這種事都跟你說了?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果然不簡單?!?p> “厲先生,你聽我說。”顧雪風認真的看著他:“既然她是你的前女友,那就跟你沒有關(guān)系了,誰都可以追求她,她是自由的,你已經(jīng)有老婆了,你應(yīng)該學會放手?!?p> 蔣寧被這話激怒,猛地沖過去,抓著顧雪風的衣領(lǐng):“輪得到你教我做事??你算老幾!”
顧雪風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厲先生,我們合作過那么多次,你真的要對我動手?你想想后果,跟我鬧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p> “誰讓你搶我女人!”蔣寧頗有點借著酒勁撒潑打滾的氣勢。
“冷小姐不是你的女人,厲太太才是。你醒醒?!鳖櫻╋L提醒著他。
“她是我的!我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的,她怎么就不是我的女人了!”蔣寧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她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她媽媽不在身邊,所以她驚慌失措的來找我哭訴!是我給她買的衛(wèi)生巾,我見證著她長大成人!我是她最信任的人!”
顧雪風咬咬牙:“你怎么可以隨便把她青春期的隱私說出來?你簡直不是個男人!”
“你……”眼看蔣寧的拳頭要往顧雪風身上招呼過去,身后傳來噗通一聲。
兩人同時回頭看去,只見冷蕪愛醉倒在地板上,有些不省人事。
顧雪風用力推開蔣寧:“別胡鬧了,厲先生!讓我先把她安頓好,免得她著涼?!?p> 顧雪風走過去,橫抱起冷蕪愛,朝樓上走去。
蔣寧試圖把冷蕪愛奪過來,但酒勁有些上頭,他踉蹌了兩步,摔倒了。
顧雪風把冷蕪愛放到床墊上,給她蓋上被子。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睡臉。
她此刻仿佛一朵脆弱的蒲公英,只需要一口氣就能把她吹得支離破碎。
顧雪風的眼神一片黑暗,誰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他轉(zhuǎn)身下樓,扶起摔在地上的蔣寧:“厲先生,你也回房躺著吧,我不想跟你吵架。”
蔣寧怨恨的瞪了他一眼:“我跟小愛之間的事,你懂個屁,你別擅自下結(jié)論!我跟她認識十幾年了,我們之間的默契你永遠不能體會!她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她想要什么!我現(xiàn)在只是暫時把她弄丟了而已,我還能把她找回來的!我能的!”
蔣寧幾乎要哭出來,一個大男人,只因為喝了兩杯酒,回憶了一點點心痛的往事,竟變得如此煽情。
“好好,你能的?!?p> 顧雪風敷衍的附和著,跟一個半醉的酒鬼吵架毫無意義。
他先讓蔣寧坐在椅子上,然后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接著把一片藥片放到他手上:“解酒藥,吃下去會好受點?!?p> 蔣寧搖頭:“我沒醉!”
“你都像個孩子一樣鬼吼鬼叫了,還沒醉?等你砸了我的屋子再讓你醒酒,可就來不及了?!?p> 蔣寧只好把藥片吃下。
接著,顧雪風扛起他的胳膊,把他帶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