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蕪愛試圖解釋:“媛媛不是我家的親戚,不過,她是我很好的朋友?!?p> 沈曼珠冷哼一聲:“隨便你怎么辯解,像你這種厚臉皮,在別人家里蹭吃蹭喝的也不害臊,居然還帶多一個進(jìn)來,有本事把你一家子都帶來,干脆把沈家整個霸占得了?!?p> 沈亦城在旁聽到,一臉不悅:“曼曼,不準(zhǔn)這么無禮,是我允許這個孩子住進(jìn)來的,和冷小姐無關(guān)。”
“哥,還幫著她說話呢?我看你是被她給下蠱了!走著瞧吧,你遲早會在這個女人手上吃大虧的?!?p> 沈曼珠如此嘲諷一句,轉(zhuǎn)身走開。
沈亦城回頭看了一眼冷蕪愛:“我早就說過,我妹妹才不相信你是我的秘書。你不如干脆跟她說實(shí)話,這樣一來,她的態(tài)度也許會有所改變。”
“說什么實(shí)話?”冷蕪愛白了他一眼。
他逼近一步,身影如烏云將她覆蓋,冷蕪愛的呼吸頓時緊張起來。
他不顧身邊還有個孩子,嘴唇貼近她的耳垂,輕聲道:“跟我妹妹坦誠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吧。”
“我跟你哪有什么關(guān)系!”冷蕪愛竭力撇清,她咬牙,用極輕的聲音說:“不就睡過你一兩次,你還真拿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
沈亦城的眼神在這個瞬間陰狠起來。
冷蕪愛牽起宋媛媛的小手,準(zhǔn)備帶她上樓睡個午覺。
她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似的,在樓梯上回頭看著他,“沈亦城,我根本不想討好你妹妹,她對我什么態(tài)度不重要,強(qiáng)行把我留下的人是你,你妹妹想讓我搬出去,我還求之不得。”
沈亦城原地不動,沒說話,但他的視線只傳達(dá)了一個意思:沒有他點(diǎn)頭,冷蕪愛只能待在他手心里。
冷蕪愛讀懂了他的眼神,氣憤不已.
她帶著宋媛媛來到客房,給孩子洗了洗手和臉,然后替她換了身寬松的男式T恤,接著讓她躺下休息。
宋媛媛抱住她的臉,滿眼的誠摯:“小愛姐姐,你剛剛又跟沈哥哥吵架了?”
冷蕪愛眼神冰冷:“我跟他之間的事,你不要再摻和?!?p> 宋媛媛頗為失落:“我覺得沈哥哥人挺好的?!?p> 冷蕪愛說:“他要是好人,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壞人了?!?p> 看她生氣,宋媛媛只好不再說話了。
她給宋媛媛蓋上薄被,然后側(cè)躺在孩子身邊,輕柔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入睡。
孩子睡著后的模樣十分的可愛,睫毛像扇子一樣蓋在臉上,小嘴粉嘟嘟的,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美人胚子,只可惜臉色略顯蒼白。
冷蕪愛充滿憐惜的看了很久,覺得孩子這臉越看越熟悉。
她無意間抬眼看向?qū)γ娴拇┮络R,鏡子上倒映著冷蕪愛的五官和孩子的五官,有那么一個瞬間,她和孩子的長相幾乎重合在了一起,仿佛是從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冷蕪愛心頭駭然一震,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孩子很眼熟,敢情這孩子跟她長得八九分相似,而她在今天才意識到這一點(diǎn)。
冷蕪愛心中翻涌著上百個小問號,為什么宋媛媛會跟她長得這么像?毫無親緣關(guān)系的兩人,卻擁有相同的五官,這難道是某種緣分?
冷蕪愛這才明白,為什么沈曼珠會把宋媛媛誤認(rèn)成是她的親戚。
……
第二天,冷蕪愛自覺趕回店里上班,剛新任副店長沒幾天,她不能老請假,免得給總公司那邊造成不好的印象。
店里的氣氛完全變了,店員們對她畢恭畢敬,就連店長都對她親切的很。
沈亦城送的玫瑰花依然原樣擺在店鋪里,這些花充分警告了這些人,冷蕪愛背后有什么人罩著。
再也沒人敢給冷蕪愛穿小鞋了,也沒人主動找她麻煩,甚至都不讓她去柜臺接待顧客,說是怕她累著,她只好坐在電腦前,專注處理一些比較輕松的工作。
昨天還對她冷嘲熱諷的唐千千,今天便成了一只小孬包,又是主動倒茶,又是主動給她買零食吃,對待冷蕪愛比對待自己親媽還要殷勤。
到了下午4點(diǎn)多,冷蕪愛終于忙完了手頭上所有的工作,總算可以下班。
走出店門時,一起下班的店員們熱情的對她打招呼:“副店長,明天見!”
“副店長,路上小心?!?p> “副店長,回家后要好好休息哦?!?p> 被這些滾燙的馬屁簇?fù)碇?,冷蕪愛心中萬千感慨,第一天下班時,根本沒人搭理她,結(jié)果沈亦城一現(xiàn)身,所有人都拿她當(dāng)神明一樣捧著。
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已經(jīng)不再避嫌,大喇喇的停在店門口,接冷蕪愛回家。
看著冷蕪愛坐上這輛車,店員們臉上的神色變得更震驚了,這車牌一看就是沈亦城的,他的車親自來接她下班,是要把她接去約會,還是要把她接回家里?
冷蕪愛果真不簡單。
回到沈家,廳里一片寂靜,沈亦城估計(jì)又去公司了。
也不知道宋媛媛在這個家里過得怎樣,一整天都在玩些什么。
冷蕪愛忙著上班,沒時間陪她,心里很是愧疚。
她抬腳朝樓上走去,剛走兩步,旁邊傳來一陣非常輕微的響動,聽上去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扣木地板的聲音,這也太詭異了。
冷蕪愛忍不住倒退回來,沿著樓梯旁邊的走廊進(jìn)去,前面就是沈亦城的書房。
她停在書房門口,整個人驚駭?shù)亩ㄔ谠亍?p> 一個小小的身影無助的趴在地上,兩只小腿痛苦的顫搐著,身影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喉嚨深處發(fā)出艱難的喘氣聲,一副呼吸不上來、隨時就要咽氣的模樣。
冷蕪愛沖過去,抱起她:“媛媛!”
宋媛媛一只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伸向沙發(fā)底部,正在拼命的扣撓著地板。
“藥……藥……”她的視線緊緊的盯著沙發(fā)底。
冷蕪愛察覺有異,慌忙伸手進(jìn)去,她的手臂比宋媛媛的要長,一下就夠到了沙發(fā)底下的噴霧藥瓶。
冷蕪愛把藥瓶拿出來,用裙子擦去上面的灰塵,然后把噴霧頭放進(jìn)宋媛媛嘴里,按下瓶底的噴頭按鈕。
宋媛媛連續(xù)深吸了好幾口藥霧,這才逐漸舒緩過來,發(fā)青的小臉慢慢轉(zhuǎn)變成平時的蒼白色。
由于她缺氧太久,加上掙扎過度,整個人很累很累,一時間無法說話。
冷蕪愛緊緊摟著她,感覺出她四肢毫無力氣,小軀殼軟的幾乎沒有生命力,冷蕪愛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