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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應有悔

第兩百五十三章:晝夜樂

神應有悔 好黑鳳梨 3353 2021-03-09 10:57:44

  但凡不是主角的劇中人,大多有過無能狂吼,昕沂曾以為天之驕子的自己,應不會出現(xiàn)此類情形,可到得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這般,夾雜著狂錘地面等劇烈動作,似盲頭蒼蠅一般探索如何撞破南墻;

  甚至還去了旁邊溪流處,潛到不深的水底,念想著有個別的通道能到地下,終歸發(fā)現(xiàn)皆是無用功。

  天邊魚肚白漸露,頹然自洞壁滑回到洞中,花叢中一縷體香也早已消失,不遠的洞口處黑黝黝,想近前再看一眼,又感覺心中有一把鈍刀在割。

  心口,對哦,這銀白絹絲,是她的親和物?會不會有共鳴之力,引領我去追回她?

  雙手捧起細細絲帶,閉林的北風在洞口拂過,帶起絹絲顫顫的飄搖著。

  昕沂不知該如何處事,就是呆呆看著。

  我真的試過好多次怎么從洞口下去呢,絹絲發(fā)帶都曾用來綰著自己頭發(fā)來試試倒栽蔥能不能下去,你這神說了不行,那真的就是不行呀。

  我,我。。。我這次,天亮,晨起了,只要我不出洞,新的日子就看不見我是不是?

  呀,小精靈,看,你的絲帶領著我的目光慢慢朝第二層洞口墜去,過去吧,過去吧,再試一次,哪怕遲到,放棄才是真的失去吧?

  說服了自己,這一次,哈哈,我下來了,等我!

  “哈哈哈,王家小伙,你可算來了!”

  果然有人,昕沂頭皮一麻,定睛細看,不是人,是神,一身白袍的正義神付世倬正端坐著。

  霜兒是跟他在這下層交手吧,終究還沒他厲害?

  “無需偷瞄,就我在此。莫家妹子托我為你解惑,再送你一程的。”

  “呃,前輩這話的意思是?”

  “愣頭愣腦的小家伙,哈哈,是不是在上頭偷偷看到我與莫家妹子了?別擔心,是她約我來此的,她定然不曾提及需提防我,你不信我,總該信她。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若非莫家妹子所托,我此去便歸隱山林了,有啥想問的盡管問吧。”

  “???那,前輩,你,你為何來此,咱,你們不是敵人?霜兒和筱妹妹哪去了?”

  “還真是愣頭青啊,這就一串問題出來了?恩,莫家妹子真喚霜兒啊,哈哈,老夫前番僅是有所耳聞,然后估摸著是她,今次著實是第一次見,那便客隨主便,跟著你喚霜兒罷。

  兩神間的故舊,說起來太長了。來,坐,陪老夫叨磕叨磕。

  先答你第一問罷,簡而言之,來此自然是受霜兒所邀,合力搭建一個守護陣。

  陣法一途,未建好前,外人是很難知曉個中精妙的,依霜兒所言,是因著你有逆運功法的輔習,只需引你至此,她自可將你輔習功法氣機循環(huán)往復的用于此。

  話至此,第二問也算答了,既然我能受霜兒所邀,那么我倆此時肯定不是敵人了。

  同樣的,霜兒跟筱兒自然是離開了啊,外頭還需交代些事兒,亦需給瑤華一個出身和名正言順的說法去?!?p>  看著不似當年那么威嚴的正義神擺出一副慈祥老翁樣,話里說著一些驚掉下巴的內(nèi)幕,昕沂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為了掩飾自己的無措,聽著付世倬的話時,昕沂就隨便揀了個石塊坐下,再側(cè)身撈了撈,確認石塊旁邊真的是有水流流過的地下水道,估計經(jīng)年累月的沖刷,水道太過溜滑,沒有流水的聲音,但好歹應該是落到洞穴最下面了。

  聽到最后,原來霜兒真的救了筱妹妹,然后是帶她去辦正事,那么總還有機會再見的,不由得開心了些,但又不太好意思在神面前坦承自己想追神,只能接著問瑤姐的事吧,反正感覺都是一回事:

  “給瑤華說法?難道此次論道本就是你們的局?”

  “算是吧,這扯起來,就得從我與鴻遠那老骨頭說起了?!?p>  不就是說說話哄長輩開心嗎?我在行啊,昕沂妥妥扮演起了老實寶寶,用最少的話,聽著老人家最開心的回憶。

  “歷來成就神位的首領,皆為前任推斷潛力,收為親傳,考驗心境后,傳功即可一日千里,我如是,鴻遠如是。前番僅是遙遙呼應霜兒所為,未曾面見相詢,此次相見,霜兒亦承認是鴻遠傳功的,故此,神之親傳確實為我們這世武道傳承重中之重。

  二十余年前,就有傳聞鴻遠尋些嬰幼兒回山莊豢養(yǎng)。當時我僅與鴻遠論道交手過一次,念想著以正破奇,若他敢傳功給那些嬰幼兒,論道時,金元神露面與否并不重要,只需發(fā)現(xiàn)對面沒有神級功法運轉(zhuǎn),我自可出手征服,達成一統(tǒng),故此從未細究。

  二十年前論道,我倆確實未曾相面,但他確實是有運轉(zhuǎn)神級功法避開我,恩,或許彼時就已是霜兒?不過霜兒那時節(jié)應才出襁褓,得他青眼可能,來與我過招不太可能。

  十年前論道亦未曾相面交手,但想來彼時鴻遠應已傳功完畢,霜兒根基尚未穩(wěn)固,故此方才躲著我。既然根基不穩(wěn),那就算運轉(zhuǎn)著神級功法,但始終會有紕漏吧,而筱兒之父,便是因緣巧合之下,在她挨了我一招后,替她受了我招里乾坤罷。

  那時節(jié),我倆尚未發(fā)現(xiàn)有甚契機可以化敵為友,于霜兒而言,能運轉(zhuǎn)著神級功法應付我就已極其艱辛,亦不知她與筱兒之父溆王達成什么協(xié)議,終歸是她自救時將溆王也拖下了水,哈哈,所以,其后筱兒得她回護,亦屬正常。

  于我所見而言,鴻遠比我年長許多,二十年前我追不到鴻遠,十年前已能擊中鴻遠,便傻乎乎的念想著等那老骨頭氣血越來越弱于我,再來一次論道,必然可以畢其功于一役。

  應也不算我猜錯吧,哈哈,若不是有霜兒橫空出世,鴻遠今次必然是比不過我啦。

  當然,靠傳功造新神來抗衡對方,是數(shù)百年來我們雙方都曾經(jīng)歷過的,所以我一直很關注鴻遠選擇了誰當親傳。為防意外,其實有故意造些潛力新星,想給鴻遠忍不住選擇他們?yōu)橛H傳,我亦好做準備。

  恩,包括素花為愛出盟;及至瑤華出道驚艷,哪怕彼時我尚不知她為滿門主之女,亦可送丹紋機緣給她,她果然能抓住,故此,我亦造出金昭玉粹與其抗衡,哈哈,自然了,也防著金昭玉粹為鴻遠給我擺的棋子。

  選擇神之親傳,不可能旦夕之間,潛力亦是個不可回避的重要因素,金昭玉粹也是著實有實力的,兼且還方便我設個局。

  曾以為可算陽謀吧,瑤華只要一直壓著金昭玉粹一頭,我依然將昭玉她們抬上來,就是想著暗地里慫恿鴻遠,若他選瑤華,我這邊沒甚有名氣的,一直互別苗頭的情況下,若我選金昭玉粹為親傳,他便可壓我一頭。

  而我自認是無需急著尋親傳的,就等著哪天瑤華被正式公告為神之親傳,鴻遠也必然不會立即傳功,那我便可借金粹之身,去征服瑤華;甚或我將瑤華逼至退無可退,惜才的話,不定也能達成目的。

  只要我及時壞了瑤華機緣,那直至論道,鴻遠定然很難再尋到個符合要求的神之親傳。

  卻不想,鴻遠瞞天過海,定然真就是擇定孩提時的霜兒,助其早已成神。

  一步錯,步步慢,及至寧國王城大比,我都尚未悟過來,仍時刻盯著所有亮金來人,特別是瑤華,當然也曾留意過你和霜兒,哈哈。

  他人不提也罷,可曾記得你在寧國的莊子屋舍處?不知為何彼時霜兒漏了神級氣機,我急速趕至,記得你亦曾回望莊子,是否燦若艷陽?你父清心好歹是武皇,我還是得運轉(zhuǎn)著神級功法,方能隱著行蹤探查你們一家子,奈何著實沒發(fā)現(xiàn)你有何天賦,而始終遍尋不到金元神,無奈放棄。

  之后回想開來,我在你家莊子處聽聞了清心與素花提及你與霜兒居然耽于情愛,雖然沒見到她,卻依然下意識以為你倆不過是情哥兒情姐兒鬧別扭而已,故此就未曾細究為何霜兒一直陪在你身邊,那會兒卻不見她,將這最明顯的線索給放過了。

  哈哈,好罷,莫笑老夫給自己臉上貼金,實在是霜兒真心擔得起神之名,兼且那時節(jié)她已經(jīng)能完美避開我的搜尋,應已穩(wěn)固境界。

  于是,當王城大比最后一戰(zhàn),予兒、筱兒乃至瑤華給我推開了一扇窗,讓我知曉了豆蔻年華女子對所愛之人是無所不能的。

  那會兒一直感應到神級氣機在,按著之前推斷,鴻遠但凡露面,應很難再遠遁而去,故此,我保持著強勢,便是意圖逼迫他出來,卻不想予兒的出現(xiàn),打亂了我的計劃;

  而更意外的是,我拋出收下筱兒為親傳的餌,一是筱兒潛力看起來確實不錯,二便是確實探出筱兒擁有神之氣機,便在她系著的絹絲發(fā)帶上。當然,如今知為霜兒之物,但那時節(jié)除了你,無人知。

  可曾記得那洞窟中,我還問過你,為何是你。偏偏彼時予兒又證實了你曾擁有過筱兒之父的氣機,她們不知,我是知曉的,那氣機是替鴻遠,哦,不,是替霜兒所受的她自救氣機,于是在我眼里,這倒是解釋得通為何是你能攜了份神級氣機。

  直至,筱兒來隨侍我之后,害羞地告知了我絹絲發(fā)帶應為你隨身攜帶的,她情至深處,請你給她系發(fā)時,方才有了那份攜手之情。

  至此,我方才恍然大悟。

  同為神,只要相面,又有運轉(zhuǎn)過功法,必然瞞不過對方,你一直在我眼前,你不可能為金元神,那么,能擁有這氣機并賜予筱兒的,只能是與你非常親近,但又一直未曾與我相面之人,于是,答案就已擺在臺面上了,霜兒即為金元神。

  隨著倒推開來,一切都對得上,包括精仁玄師這老狐貍當年在新晉亮金盟盛寵醫(yī)山的脆敗,無可辯駁的證明了霜兒早已成神,鴻遠早已歸隱山林,哈哈。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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