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晃晃腦袋,將迷糊甩走,再緩了緩方才清醒了過來。
回想一番,最近的記憶是霜兒宣稱師長練招,帶了筱竹公主和魏樂、閔清一起尋了個僻靜地,來對抗自己的亢龍有悔。
恩,要幫筱竹進階昕沂是知曉的,按霜兒偷偷的說道康健令與丁二鵬身體略有缺憾,不是好爐鼎,其后亦難提升回來,還是剩余另兩人為好,而閔清那腦門光溜溜,霜兒稍不喜些,便給筱竹當爐鼎了。
自己當然無所謂幾人,反正亢龍有悔必然要施展的。
招起,樹冠都倒伏不少,魏樂和閔清一起在側面,沾了些掌風;霜兒在他們旁邊,背后應該是讓筱竹躲著。
果然武師無法抗衡亢龍有悔的余波,只見魏樂和閔清悶哼一聲就已動彈不得,其中魏樂背身不離的藥簍不知被打飛到何方,閔清光頭似乎都焦黑了,總之兩人身體狀態(tài)都迅速萎靡。
筱竹公主還好,霜兒在前應該擋了不少,好吧,昕沂覺得也沒必要多想她們,其后筱竹似乎對閔清也出了手攻擊,而自己在霜兒的示意下,開始施展奪取氣機。
這個真心沒嘗試過,便依著前番所想,掏出銀針,也忘了有沒有沾過露水,反正肯定沒有灼燒過,刺向了魏樂。
記憶到此為止,如今這里便是奪取氣機的幻境嘛?
人是在樹林里,也是夜間,一片黑但并非不可視物,問題是周圍沒人啊?是啦,霜兒應該會護衛(wèi)自己呢,都沒注意刺進去的時候她什么表示,現在她在哪里?
昕沂不是遇事慌張的性子,大致確認應該這個世界奪取氣機的特性,而非陷入危險,那么之后的升武侯、武相等應該都會如此這般經歷一番,還是盡量尋些好機緣為上策。
試著喊了聲,回音蕩漾,但之后沒有變化;看看四周,似乎自己在個山谷底,不大不小約二十個平方米吧,兩邊的坡度卻陡立,這么高聳,定然已經不是閉林。
不過谷底、坡道上、山谷口都林木密集,目測應該可以依靠斜向生長的樹木攀爬上去;試了試招式,亢龍有悔是無法放出來的,依樣畫葫蘆也沒反應,試試軍體拳之類的現代搏擊,揮出的拳腳跟前世的感覺沒太大區(qū)別。
如此看來,該試驗是否在夢中,對著一棵松樹揮出拳,砰一聲脆響,哎喲。。。
昕沂確實有些嚇壞了,也來不及分辨那聲脆響是怎么出來的,反正環(huán)境變了,自己就這么突兀的出現在一現代環(huán)境,周遭仿似有著人群,只是頭上驕陽似火,身旁熱浪來襲,蒸騰的感覺演繹了夢境般的迷糊。
昕沂不敢妄動,偷眼看看左右,居然似乎在前世的校園里?雖然一片迷糊,可是前方的建筑是正心樓的模樣吧,再瞧后邊,黑白色全是馬賽克的人群,黑影進出繁多的果然是超市罷?
是啦,變化是碰樹開始,那么說樹是真實的。
還好,道路兩旁是有樹木種植的,挑了最近的樹靠近,哎喲,怎么回事,樹旁那個女子樣貌是清晰的?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的天,發(fā)現與環(huán)境不同的意外,昕沂心跳慢了半拍。
所幸處變不驚的習慣還是提醒了自己,這是幻境,此刻也顧不上矜持,孟浪的盯著女子看,這下倒是又一個線索,這女生著黃色衣裙,可是自己前番想起的那位曾經牽過手的校園戀情?
昕沂哪怕盯著人看,本身是下意識在移動的,接近了沒表示又不好,現代社會,打招呼的大多是握手吧?
循著禮貌,昕沂伸出手,對方也伸出手,幸好,不是九陰白骨爪。
然而,搭上的一瞬間,昕沂立刻感覺周遭如走馬燈般急速變幻,跟坐上電影中那些時光列車般的感覺。
這樣不行,昕沂腦海里的理智在吶喊,顧不得太多,用力甩開有觸感的手,甩脫后發(fā)現所處的位置依然未變,只是粗魯的甩手行為導致那位女生嗔道:“昕沂,你怎么了?”
什么情況?還能交流的!居然知道我是誰,那你是誰?
昕沂哪怕看過再多的鬼故事,這下也禁不住冷汗直冒,來不及細想,手剛甩開,尚在空中,揮拳朝黃杉女子旁擊打過去,因為她倚樹而佇立。
砰。。。
天昏地暗,仿似周圍一片虛空,渾不知身在何方。
有變化,那就堅持,看不到,觸碰樹木能估計位置,那就大概感覺著樹的方向,再次打了過去。
砰。。。
喉頭一甜,還是昏天黑地。
再來,砰。。。
噗,應該是吐血了,腥味彌漫,周遭依然黑洞一般。
拼起余勇,砰。。。
刺啦,終于再無那種虛空一片的感覺,眼前昏暗,卻恢復了有物體的視覺。
昕沂顧不得自己身體狀態(tài),四顧一番,卻是又回到了剛出現的場景,自己拳打在松樹上,掉落些松果,砸到地上,碰到枯枝、枯葉,倒也有些細微響聲。
長舒一口氣,在陌生的環(huán)境時,獨處是自我感覺最安全的。昕沂頹坐于地,開始整理思路:
不出意外,這個打樹,會變換場景;而接觸幻境里的人,可能會讓時間飛速流逝,當時甩手后感覺氣溫已非盛夏呢,或者接觸時就是氣機的融合?
是啦,氣機,數了數,自己一共打了五次樹能回到原點,而只有兩次有景象,不知道是不是意味這兩次景象就是武師那兩道氣機,然后五次分別對應五行輔習?
找到了個能說服自己的解釋,昕沂果斷起身,按此推斷,霜兒說過最符合自身的氣機會感應到通道,即是可以跟天地氣機交匯,那么自己在這里或者在那現代社會任一處尋到辦法,應該都可以清醒過來回到現實的。
還是在這里尋些線索為好,恩,實在也是那個現代環(huán)境不好,怎說呢,周圍一片馬賽克的感覺太可怕了,馬賽克果然是人類進步的敵人,這里起碼僻靜,又是獨處,不會有一驚一乍的情況發(fā)生。
只是,尋了好一會,山谷底大概就現代一個客廳這么大,把地下鋪著數層的枯葉都翻了出來,四周也沒有洞穴的跡象,抬眼望去,說不得機緣在坡道或山谷口?是啦,自己吹噓的尋路術,或許,就是爬出山谷口就可以了,霜兒可是在上面接應自己?
說干就干,作為學霸,昕沂的執(zhí)行力不是蓋的,而且山城長大的孩子,自小就有著攀爬的靈性,哪怕這山谷的坡度極大,人不依靠依托物就不能直身立起,手腳并用之下,也不算難攀上。
山谷口距離底部目測約是十七、八米,也就是五層樓左右的高度,昕沂宛若靈猴一般往上竄,似乎回到小時候那野孩子般漫山遍野的瘋,那番頑劣調皮,可是什么時候收起來的呢?
恩,便是那老宅鄰居家的玲姐姐,一直得母親交口稱贊吧,自己好勝的心思一起,就這么上了母親大人那諄諄善誘的當,把自己也變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昕沂沒敢太神游天外,不過山谷再陡峭,這附近都有樹的環(huán)境實在是比攀巖好太多了,還是很游刃有余的。
十多分鐘這樣,山谷口已經不過剩五六米,隔著兩三棵樹,剛好發(fā)現有個稍平緩處,能坐下歇息一會。
歇息時再細細想想,若是在第二道氣機幻境那里激發(fā)尋路術,是不是就是帶妹子回宿舍或者家里甚至是開房?我去,似乎有些邪惡,不過人心總有惡念,把握住就好。
是哦,前世的自己,好像能記住的姑娘家并不多,玲姐姐算孩提時唯一的記憶了,懂得自家實力后,還曾猜測過玲姐姐是不是就是母親聘來的保鏢家的女兒呢。
不過沒記錯的話,玲姐姐在自己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就搬走了,據說去了省會讀重點中學,之后又沒再見過,這份探究的心思也就淡了,既然自己收了心回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之后中學階段,老師家長都防微杜漸早戀,能讓母親放松警惕接近過自己的,應該就只有小暖吧?畢竟,若非有她父母關系,她在羊城,著實離自己好遠,應該對自己影響不大。
至于到了大學,要繼續(xù)當學霸,更不能比中學時代分心呢??瓤?,不過嘛,母親放手后,自己應也動起過尋女票的心思吧,只是那位牽過手的黃衣女子,自己居然忘了喚什么。不過別說,剛才終于再見,那我見猶憐的模樣確實忍不住想親近呵護一番。
啐啐啐,古之莊姜都把持的住,自己咋又胡思亂想了,還是得繼續(xù)向上,尋到那份機緣,方是成大事所為。
攀爬到山谷口,自陡壁下昕沂慢慢探出腦袋,不出意外山谷口果然有人接應,然后,昕沂直接嚇得倒跌回來,蓋因,眼前的面孔,便是那黃衣女子!
我會醒來,也忘記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