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圣旨的柳依依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為何是她要與元家聯(lián)姻,她從小想做的便是成為一個行俠仗義的江湖俠女,怎能這樣快就被婚姻束縛住。
她現(xiàn)在只想去宮里問個清楚,這顏寒怎的突然就給她與元如林賜了婚配。
可她還沒出門,就被劉依然攔住了去路,柳依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葉楓的主意,為了葉楓她必須要打消柳依依抗旨的念頭。
她將柳依依拉到自己的房內(nèi),言語里都是勸諫之意。
“你怎的這樣莽撞,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就算你去宮里又怎么樣,難道你要抗旨不遵嗎?”
柳依依怎能接受就這樣被人安排了婚事,她向來都是自由自在的。
“憑什么我要聽從安排,姐姐喜歡葉大哥就可以與葉大哥喜結(jié)連理,而我卻要隨了皇上的心意,跟一個未曾謀面的男子成婚,這是什么道理!我聽說此事是惜言同皇上提的,我不過是想去問一問她為何要這么做!”
柳依然雖覺得嵐月冤枉,但她絕對不能說出這葉楓的主意,她不能讓自己的妹妹恨上了自己的夫君。
“應(yīng)當是為了擴展自己在宮內(nèi)的地位吧,元將軍之女現(xiàn)在也是嬪位,若我們兩家聯(lián)姻,她兩就可以相互扶持著,而且她還可以趁機得到元將軍的勢力,何樂而不為呢?”
柳依依輕哼一聲。
“她已經(jīng)那樣受寵了,為何還要借助旁的勢力,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該犧牲了我,不行,我要去討回個公道回來!”
柳依然怎可能讓她去見了嵐月,那葉楓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不行!你若是鬧大了,被顏寒知道惜音是頂替入宮的,那便不得了了,頂替入宮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她握住柳依依的手,語氣灼灼的說道,
“那元府的二公子,姐姐已經(jīng)幫你細細打聽過了,他的人品、長相、能力都是不差的,你嫁過去你也不會吃了什么虧。”
話雖這樣說,但柳依依卻還是不肯,她總想著要去問了個清楚才能作罷。
眼見著柳依依依舊不松口,柳依然便假裝嗔怪道。
“好,你既然這樣的執(zhí)拗那我就成全你,我現(xiàn)在就去讓爹爹去跟皇上說,我們府抗旨不嫁,讓我們整個柳府為你要的自由陪葬好了!死了就干凈了,到時候你想去哪,便去哪?!?p> 說完她便準備走了出去,柳依依拉住她的衣袖,緩緩的說道。
“好,我嫁?!?p> 看著她眼里流出了淚水,柳依然有些于心不忍,她坐到她的身旁,將她抱在懷里。
“是姐姐對不起你,沒能幫了你?!?p> 在她懷里的柳依依感受到她懷里溫度,終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她想若是不從峨眉山回來,她是不是就不會被迫嫁給不喜歡的人了。
看著被嵐月被押解而來,荊安然驚懼的差點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嵐月看著她這個樣子,差點笑出了聲。
荊安然快步走了過來,讓下人們放開了嵐月。
“這是在干什么,讓你們?nèi)ソ逃?xùn)寧常在的下人,你們怎么把純嬪帶過來了。”
小沅走向前來,說話的語調(diào)都是在邀功。
“回娘娘,寧常在的下人都說了,那暖玉是純嬪給的,這藥也必定是她下的,人奴婢已經(jīng)給您帶回來了,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娘娘快處罰了她?!?p> 莫玲兒聽罷急忙跪下。
“奴婢可以作證,那鐲子純嬪給了我家小主以后,我家小主一直都沒有碰,是斷斷不會在其中下花粉的?!?p> 嵐月掩嘴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是在笑她兩的蠢鈍。
“倒是有意思,污蔑人都污蔑到本宮的頭上了,不過貴妃您若是信了她兩的話,可直接將嬪妾關(guān)押起來,不過這皇上現(xiàn)下恐怕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不知這皇上聽聞此事會如何處置呢?!?p> 荊安然瞬間有些失措,皇上這樣寵愛嵐月,萬一怪罪下來,那她豈不是要失了現(xiàn)在的一切。
“純嬪妹妹說笑了,這都是些誤會,小沅她不懂事你可不要跟她計較。”
小沅卻是不服氣的喊道。
“皇上來了又如何,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難道皇上會當眾偏袒純嬪嗎,純嬪再受皇上喜愛,皇上也不應(yīng)當是非不分!”
荊安然無語的看著她,她怎會有這樣蠢笨的奴婢。
嵐月走到小沅的跟前,像在看一個傻子一般。
“有些人,當久了主子的狗,就以為自己也是主人了,是誰給了這個賤婢膽子敢這樣說話,難道是貴妃娘娘?”
“你!”
嵐月轉(zhuǎn)頭看向荊安然。
“此事嬪妾本來只是想讓貴妃您處罰一下她便罷了,可她這樣的不知天高地厚,嬪妾應(yīng)當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了,讓她學乖些,別再到處咬人,”
她蹲下身來抬起莫玲兒的下巴,
“上次的事情竟然還沒有讓你有半分的反思,你既然這樣不想要了你的舌頭,那我就成全了你?!?p> 荊安然看著眼前這個笑的張揚的女子,頓時有些發(fā)怵,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嵐月看著那些金器瓷瓶,走過去一個一個的摔在了地上,小沅看不下去過去拉住了她,可此時殿外卻傳來劉公公的聲音。
“皇上駕到~”
小沅驚駭?shù)姆砰_嵐月,嵐月不緩不急的用一個瓷片劃傷了自己的臉,而后撞上桌子,倒在了地上。
顏寒進門看著眼前一片狼藉,他心疼不已的拉起倒在地上的嵐月,卻看見她臉上的一道劃傷。
“這是怎么了?”
嵐月撅起嘴,臉部十分委屈的說道。
“是妾身不小心弄傷的?!?p> 看著嵐月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顏寒內(nèi)心只覺得她在掩飾。
“你可別騙朕,不小心會弄傷自己的臉?你快點告訴朕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有朕在這里,誰也不能欺負了你。”
嵐月委屈的看向荊安然,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顏寒隨著她的目光看去,荊安然有些驚慌的跪了下來。
“皇上這一切都是誤會!是….”
顏寒皺起眉頭嗔怒道。
“誤會?剛才雙喜都跟我說了,你們冤枉純嬪在你的玉上下了花粉,不查明情況就將她帶了過來,朕不是不知道你們一直都很嫉妒純嬪,沒想到這次你竟狠毒至此,劃傷了她的臉!”
嵐月乘此機會急忙說道。
“皇上,切勿動怒,此事不關(guān)貴妃娘娘的事,是嬪妾一直不肯認罪,所以小沅便用了些極端的手段,在她們看來嬪妾是有罪之身,所以用些法子也是不過分的!”
小沅聽她將事情推在了自己的身上,立即反駁道。
“皇上明鑒,明明是純嬪自己劃傷了臉,想誣陷奴婢,再說了貴妃娘娘確實是因為帶了純嬪給寧常在的暖玉后,才起了疹子,那定是純嬪下藥所致,這個寧常在宮里的莫玲兒是可以作證的!”
顏寒陰冷的看著小沅。
“你倒是會說話,那玉是我朕賞給純嬪的,你怎么不說是朕下了藥,”
他將雙手背在身后,
“純嬪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你這條賤命金貴,你竟敢劃傷了她的臉,來人將她給朕拖出去亂棍打死?!?p> 貴妃娘娘急忙開口求情。
“皇上饒命啊,小沅她不懂規(guī)矩說錯了話,他日嬪妾定會好好教訓(xùn)她的?!?p> 顏寒并未搭茬,劉公公便趕緊說道。
“來人,還不快拖下去?!?p> 被拉著的小沅眼看著自己沒了機會,便開口喊道。
“你這個昏君,被這個妖女迷惑黑白不分,如此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會被這個賤人害死!柳惜言,我就在地下等著看你的報應(yīng)!”
荊安然不忍的看了看她,罷了,這樣蠢笨的人留在身邊早晚也是個禍害。
顏寒注意到跪在一旁的莫玲兒。
“又是你,看來朕上次同你說的,你是半分都未放在心上,來人將她的舌頭割下來,打發(fā)到慎刑司?!?p> 莫玲兒驚嚇的什么話也沒說出來,直挺挺的被人拖了出去。
莫玲兒這次是實打?qū)嵉囊獩]了性命,嵐月毫無憐憫的看看她,此次若她忍住了小沅的責打,說不定還會保了一條性命。
見兩人已經(jīng)處理,顏寒握住嵐月的手,冷峻的看向一旁跪著的荊安然。
“自己的下人都管束不好,怎可能管理好后宮內(nèi)務(wù)呢,從今日起管理后宮的職務(wù)你還是歸還給皇后吧,你好好在你的翰林殿反省一個月?!?p> 說完,他便拉著嵐月走了出去。
荊安然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她并不心疼小沅的死,她只怪自己沒早早發(fā)現(xiàn)小沅的蠢鈍,現(xiàn)下竟給自己惹了這樣大的一個麻煩。
雙喜給嵐月上好了藥,心疼的說道。
“娘娘您何必這樣,這樣好看的臉都被劃傷了,您倒是忍心?!?p> 嵐月不以為意的看看鏡子。
“不過一處小傷罷了,再說了這樣一個小口子就換了兩條性命,倒也值得?!?p> 雙喜將藥品收好。
“兩個下人罷了,哪里值得?!?p> 嵐月呆呆的看著雙喜忙碌的背影,是啊在這皇宮里誰會在意下人的死活,主子高興了他們便能好過些,若主子受了什么委屈,他們也要跟著受罪。
嵐月若有所思的走到殿外,嬰寧的寢殿內(nèi)格外的安靜,她想她們許是在默哀莫玲兒的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