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慶云殿好啊,離皇上的宣室殿這樣近,哪像我的春華殿那么遠(yuǎn),妹妹現(xiàn)下當(dāng)真是羨慕姐姐?!?p> 嵐月還未看到元如玉,便聽到了她的聲音。
元如玉走進(jìn)來后,也沒顧上什么繁文縟節(jié)的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姐姐,你我同在嬪位,就不必那么麻煩行禮了吧,姐姐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介意的吧?!?p> 嵐月雖是不喜歡她,但還是要假意開心的笑著。
“妹妹開心便好,這宮里誰人不知妹妹你前些日子在中秋家宴上僅憑著一支舞就重獲盛寵,路途再遠(yuǎn),也擋不住皇上疼惜妹妹的心啊,更何況那里還離著皇后的啟祥殿那樣近,多去皇后那里坐坐不是更好?!?p> 皇后與元如玉的關(guān)系如何,自然是不需要多說的,她怎可能去皇后那里惹得自己不痛快,這時,她注意到了在一旁坐著的嬰寧。
“寧答應(yīng)也在這里啊,”
嬰寧急忙起身,向元如玉行了禮,元如玉抬抬頭,示意她免禮,
“這慶云殿不但是位置好,連姐姐同住的妃嬪都這樣安生,不像那個跟我同住的春常在,真是個賤人?!?p> 嵐月喝了一口茶,似是習(xí)慣了她的口吐污穢之語。
“怎的說著就罵人了呢,這春常在怎的就得罪了妹妹?”
元如玉輕拍一下桌子。
“那個賤人,每次皇上來看我,她都圍過來,誰不知道她安了什么心思,要不是她,皇上怎的會待了一會便走,從前在這慶云殿,皇上可是整日都陪著我的?!?p> 嵐月有些無語的看看她,她難道不知就是因為她這性子,才讓顏寒生了嫌隙嗎。
元如玉見她沒回話,又繼續(xù)說道。
“春常在的父親好像是在劉尚書的手底下辦事的,姐姐可要提醒一下柳大人,這春常在這樣的品性,她爹爹辦事肯定不是個得力的,”
這時,她注意到了雙喜手上的枕巾,
“這是什么東西,姐姐可拿來給妹妹瞧瞧?”
嵐月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雙喜端了過去。
元如玉拿起那枕巾,仔細(xì)的端詳了起來。
“這枕巾的刺繡真是好看,可是皇上命司制房剛送來的?皇上就是偏心,我都沒有這樣好的東西?!?p> 嵐月看了看一旁坐著的嬰寧,笑著說道。
“不是,這是寧常在的手藝,她托我在太后的壽辰宴上轉(zhuǎn)交給太后,繡工確實是一流的,我也很是喜歡呢?!?p> 一聽這話,元如玉立馬變了臉色,她停止撫摸,陰陽怪氣的說道。
“姐姐還真是單純,說不定她又在使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她如何得到這個常在之位,宮內(nèi)可是無人不知的,姐姐你要小心些?!?p> 嬰寧瞬時雙頰漲紅,嵐月自然也是察覺到了。
“妹妹剛才不是還說寧常在安生,這怎的突然就變了臉色?這人的好與不好可都是別人嘴里說出來的,我們也從未親眼見過,怎能就這樣對別人冷語相向,”
見嬰寧起身要走,嵐月急忙攔住了她,
“寧姐姐剛才不是同我說好了,要在這里用午膳,怎的這就要回去了,”
她又看向一旁的元如玉,
“元嬪妹妹可要一同在這里用午膳?”
嵐月本是客氣一下,沒成想元如玉竟應(yīng)允了下來。
“那自然是好啊,聽說這里新來了一個廚子,我倒是想嘗嘗他的手藝呢?!?p> 她自然不是真心想留在這里吃飯的,只聽說顏寒常常來這里,她便想碰碰運(yùn)氣看看是否能遇到他。
嬰寧自覺受辱本想離開,可聽到嵐月那樣說,她自己又是個不好拒絕別人的性子,也只得留了下來。
可元如玉的算盤卻是打錯了,顏寒向來都是不在她這里用午膳的,他通常是去嵐心的蘭心殿,蘭心殿是嵐心一人獨(dú)住的,在那里顏寒能清靜一些。
在蘭心殿用完午膳,顏寒本想小憩一會,可良妃卻來了蘭心殿,手里還抱著一只貓。
她來這不過是為了問問嵐心太后的壽辰禮可準(zhǔn)備好了,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眼含顏寒也在這里。
“皇上~您出游不帶著臣妾也就罷了,為何回宮這么久的日子也不來看看臣妾,臣妾很是想念你呢!”
顏寒不悅的鎖了一下眉頭,這良妃其實哪里也都還算過得去,只是太過聒噪,每回顏寒去她的春禧殿,她都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說的還都是一些顏寒不愛聽的廢話跟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八卦之事。
“怎的還養(yǎng)了一只貓,這樣孤傲的動物,倒也能在你的宮內(nèi)呆的下去?!?p> 鄭婉言并未聽出眼含話里的嘲諷。
“這是前幾日在宮內(nèi)的角落里撿的,覺得它身世可憐,便留在宮里養(yǎng)著了,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圓圓。”
顏寒抽動了一下嘴角。
“朕還以為你喜歡的是鸚鵡呢?!?p> “鸚鵡臣妾倒是不太喜歡,那東西不如這貓貓狗狗的聽話呢?!?p> 嵐心突的笑了一聲,這顏寒真是愛諷刺人,竟用多嘴多舌的鸚鵡形容了她,而她竟也聽不出顏寒這話里的意思。
鄭婉言自然是不理解的,她看向嵐心。
“賢妃妹妹,可是我剛才的話有何不妥?”
嵐心立即收起了神色,
“沒有,是我見這圓圓生的倒是可愛,同它的名字一般圓滾滾的呢,姐姐可介意給我抱抱。”
“賢妃妹妹喜歡,盡管抱便是,若是想將它留在身邊住上幾日也無妨。”
說著她便示意身旁的錦繡將貓抱了過去。
可嵐心剛伸出手,這貓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直挺挺的朝著嵐心撲了過來,嵐心想出手將它打在一旁,可想到顏寒還在身邊,便放下了心思。
就在它要劃傷嵐心的臉蛋之時,顏寒眼疾手快的將它一巴掌拍在了旁邊,那貓吃痛的叫了一聲,便跑開了。
“良妃這就是你養(yǎng)好的好東西,若不是我,你這畜生恐怕都要傷著賢妃了!我看你是嫉妒賢妃,想故意害她!”
鄭婉言驚駭?shù)墓蛄讼聛怼?p> “冤枉啊皇上,臣妾不知道圓圓怎的突然的就發(fā)起怒來,平時它都是很乖巧的?!?p> 嵐心也跪下來求情。
“皇上息怒,這畜生便是畜生,自然是不通人性的!我想良妃姐姐也不知道這畜生怎的就突然攻擊起人來了,皇上還是不要責(zé)罰良妃姐姐了?!?p> 顏寒趕忙將嵐心扶了起來。
“你呀,就是這樣的善良,剛才是不是被嚇到了?”
這時,跪在一旁的錦繡突然開了口。
“奴婢聽說,這貓對懷孕的女子很是敏感,而圓圓它是一只母貓,說不定是因為嫉妒才撲向了賢妃娘娘,不如皇上傳太醫(yī)令來給賢妃娘娘瞧瞧?!?p> 嵐心怔了一下,她跟顏寒怎可能有孩子,她剛想阻止,卻見顏寒早已喜不自勝的吩咐劉公公穿太醫(yī)令過來了。
太醫(yī)令給嵐心把完脈后,驚呼道。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賢妃娘娘確然是有孕了。”
顏寒驚喜的坐在嵐心床邊,握住她的手。
“太好了,心兒,我們有孩子了?!?p> 嵐心卻高興不起來,她與顏寒無法繁育后代那是無容置疑的,這馮太醫(yī)如此說,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授意與他。
她假意開心的說道。
“皇上,有了身孕臣妾自然開心,不過我想還是讓張?zhí)t(yī)跟江太醫(yī)再過來瞧瞧才好,這樣更妥帖些,您覺得呢?”
顏寒還未回話,馮太醫(yī)便急忙跪了下來。
“賢妃娘娘是不相信老臣的醫(yī)術(shù)嗎,老臣從醫(yī)幾十年了從未出過差錯,更何況老臣現(xiàn)在還是堂堂太醫(yī)令,自然是眾多太醫(yī)當(dāng)中藝術(shù)最為高明的了。”
聽到他這樣的說辭,嵐心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呵呵’笑著。
“馮太醫(yī)您誤會了,我不過是想讓那兩位太醫(yī)一聽過來瞧瞧,看看我的脈象適合何種的安胎藥?!?p> “這…..”
顏寒沒待馮太醫(yī)再說下去,便吩咐著人將兩位太醫(yī)傳喚了過來。
“還是你想的周全些。”
張、江兩位太醫(yī)給嵐心把完脈后,均說并未診出懷孕的跡象,顏寒無語的看著馮太醫(yī),可是他年紀(jì)大了這種脈象也能看錯了?
“馮太醫(yī)你且出來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還有此事故意有人授意與你?”
馮太醫(yī)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
“回皇上,無人指使老臣,是老臣上了年紀(jì)老眼昏花摸錯脈象,還請皇上降罪?!?p> 顏寒毫無波瀾的看著他。
“那好,既然你已上了年歲,朕便撤出你的太醫(yī)令之職,以后由張?zhí)t(yī)全權(quán)代理太醫(yī)院的事務(wù)?!?p> 聽到這話,鄭婉言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跪到顏寒面前。
“皇上,許是馮太醫(yī)這次太過疲勞出了錯,還請皇上收回成命,馮太醫(yī)以后定然不會…..”
“良妃你休要開口!”
鄭婉言還未說完,顏寒便打斷了她,
“這馮太醫(yī)從你入宮起便是照看你,說不定便是你……”
顏寒想要繼續(xù)說下去,卻被嵐心攔了下來。
“皇上,我相信這不是良妃姐姐的過錯,你既已經(jīng)撤了馮太醫(yī)的職務(wù),那今日之事便罷了,無需再計較,眼下也到了您批改奏折的時辰了,您快些去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便好?!?p> 顏寒有些不舍的看看她,她笑著搖搖頭示意顏寒快些離開。
顏寒輕嘆一口氣,便起身離開了。
嵐心將他們都打發(fā)了出去,只留下鄭婉言一人在她的寢殿內(nèi)。
從鄭婉言剛才的反應(yīng)來看,做這事的必然不是她,那這答案眼下便很是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