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芳自嘆弗如,“要說老太太能坐穩(wěn)這主母的位置多年,這七竅玲瓏心可真功不可沒?!?p> 溫雅寶聞言,直接呆住。
陸尋芳叫了她好幾聲,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臉色卻比起方才更加慘白。
薄唇更是血色斂盡,小模樣又驚又恐,惹的陸尋芳莫名起了幾分憐|惜。
“瞧給你嚇的,佛口蛇心的老太太,那張嘴可是要吃人的?!标憣し级褐?,嘴里越發(fā)沒個把門。
溫雅寶一晃神,被陸尋芳握住的手掌里,竟然沁出了冷汗。
“我的小可憐兒,這才哪到哪?你要想在福園里站住腳,就得心事藏于心中而面色不露?!标憣し急凰姆磻旱男θ萦?。
溫雅寶怯怯的抓緊了陸尋芳的手,“好嬸子,您這一番話是嚇的我魂飛魄散。您行行好,可趕緊伸手幫我一把。老太太,鄴少哪個是我能得罪的?”
“要是不想伸手幫忙,我今天也不會和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這只是其中一樁?!标憣し脊室忸D住,吊足了溫雅寶的胃口。
只是其中一樁,看來……重點還在其二。
老師曾言,演技要在生活中磨煉。
此刻,可是她發(fā)揮的高光時刻。
溫雅寶瞬間就戲癮大爆發(fā),只差沒有抱住得陸尋芳痛哭流涕,“好嬸子,您可要心疼心疼我。只這一樁要是鬧起來,我頭一個要被推出來祭天。這還有其二其三,豈不是活路也不給我留了嗎?”
嗓子壓著哽咽著,啜啜嚶嚶,連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
好不可人疼。
“好好的哭什么?嬸子雖然不是什么菩薩心腸,倒也看不慣那起子混賬欺負你這可憐的孩子?!?p> 陸尋芳笑的純良,一派無害的模樣,“我原本也該獨善其身才是,只是你不知道那個白瑤……她……”
“她怎么了?”
溫雅寶一直覺得白瑤的死并不是意外,如今聽聞陸尋芳驟然提起,她的眼淚瞬間凝住。
“哪有那么可巧的事,還不是這姓白的底子不干不凈,勾了這一個又惦記那一個,恨不得這福園的爺們兒都成她的裙下之臣?!?p> 說到此處,陸尋芳咬牙切齒的冷笑了一聲,“懷著孩子也不知道安分,要不是老太太和二太太攔著,怕是老爺子的床她也是有本事翻上去的。時盛抽她那幾巴掌還算輕的,我若生出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還不如掐死了算?!?p> 陸尋芳的話,如芒在背。
每一個字都難聽到了極點。
白瑤是什么樣的人?溫雅寶不清楚嗎?
不!溫雅寶很清楚。
白瑤根本就不是陸尋芳口中的那樣。
那一身傲骨不知道是怎么被人折斷的,但溫雅寶很清楚,絕非是白瑤心甘情愿是自斷清譽。
謝榮侯獻殷勤,她連頭都不曾低過。
何況是花名在外的傅時盛。
他又有什么資格,和謝榮侯比?
謝榮侯的成就,也非傅時盛高攀的起。
“我認識她雖然時間不長,但也絕非不清楚她的為人。若為名利她不至于此,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