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日,九星天外。九星其一,大日雙子。三日晝無夜,極熱降世如天災(zāi),眾心惶惶,似末世。靜三日,界歸本源?!?p> “娘,這傳說是什么意思???”
少年躺在一處小山坡上,地上長滿了草,他身旁坐著一個女子,女子懷中抱著少女,另一邊坐著另一個少年。
滿夜星空閃爍,月光揮灑下天地,照亮了一片,使他們在這片黑夜中也能看清彼此。
問話的少年叫做“晴天”,今年七歲,女子叫做“陳易蕭”,是他們?nèi)齻€的母親,少女叫做“晴雪”,今年四歲,另一個少年叫做“晴忘憂”,今年六歲。
在這三兄妹中,晴天最大,晴忘憂次之,晴雪最小。
剛才那句話就是哥哥,晴天問的。
“意思就是說?!标愐资捳f道:“在很久以前,天上突然出現(xiàn)了九顆巨大的星星,這九顆星星里的其中一顆,就跟太陽一樣發(fā)著光,有人說他是太陽的兄弟,他們被稱為大日雙子?!?p> “但是,雙子也就是另一個太陽的出現(xiàn),導(dǎo)致了白晝與黑夜不再更替,白晝持續(xù)了三個月,世間的黑夜如同被禁錮,被驅(qū)散,被掩藏。而伴隨著光明一起到來的還有火熱,大日雙子導(dǎo)致了溫度急劇增加。”
“無數(shù)人在那場如天災(zāi)般的災(zāi)難中死去,浩劫將至。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三個月之后,九顆星星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太陽雙子,他仿佛不曾來過,如同游行的浪客。之后經(jīng)過幾十年的沉淀,世界逐漸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p> 陳易蕭講的很深情,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但三兄妹臉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晴雪在陳易蕭懷中搖晃著腦袋,似懂非懂。晴忘憂坐著雙手向后撐著身體看月亮,他可能正在想,另一個太陽是不是飛走了。
唯有晴天瞇著眼睛在思考這傳說的真假。
“娘,我覺得這傳說不太真實!”
陳易蕭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他心中知道,這小子又要開始抬杠了。
每當陳易蕭講個故事或者傳說,這小子總要找茬,他會提出一些奇葩的問題,來考驗陳易蕭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比如陳易蕭有次講了嫦娥的故事,他就問:“嫦娥自己生活在月亮上,過了這么久,衣服破了,沒有衣服,她是不是光著屁股?!?p> 陳易蕭耗盡腦汁跟他解釋,嫦娥是有衣服的,而且不是自己一個人,她還有個玉兔寵物。
晴天又說:“娘親你說過,月亮上除了廣寒宮殿什么都沒有,那嫦娥用什么東西做衣服,難道是用玉兔?”
“對了,對了,娘。月亮上什么都沒有,嫦娥她吃什么,玉兔的話,也只夠吃一頓啊?!?p> 之后,陳易蕭就明白了,講故事的時候,對于晴天的提問,絕對不能回答,一旦回答了,可能會改變你對世界的認知。
晴天道:“娘,天上這么多星星,一閃一閃的,突然出現(xiàn)幾個也沒什么奇怪的吧?還有,白天跟晚上不更替,他們怎么知道過了幾天?而且,天氣熱的話,他們?yōu)槭裁床蝗ニ锩娼禍啬兀窟€有還有……”
陳易蕭微微扶額,輕輕揉著太陽穴,她真想破口大罵,“老娘怎么知道?!?p> 怎奈何她想當個溫柔且賢惠的母親。
對于晴天這些奇葩的提問,有時候還會觸及到一些禁忌的話題,光屁股的——還真挺有畫面感。
但她只能相信,晴天這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為什么,好奇心過盛罷了,畢竟他還年幼。他不是故意找茬,畢竟傳說本就沒有為什么。
“好啦,好啦,該睡覺了?!标愐资捪氩坏睫k法回答晴天,只能以睡覺為由躲避。
“娘,說完再睡嘛,求你了,娘?!鼻缣毂ё£愐资捠直劭嗫喟?。
陳易蕭絲毫不為所動,一想到上次講故事的經(jīng)歷,陳易蕭就有點后怕,她說道:“現(xiàn)在很晚了,必須睡覺,放心,夢里什么都有?!?p> 晴天一再苦苦哀求,臉上的表情很是生動,眼角似要擠出淚來。
陳易蕭見勸說無用,手掌漸漸提起,眼神逐漸冷冽,有股無形的氣勢向四周擴散,威壓感涌上晴天心頭。
晴天心知不妙,留下一句“我好困”向小山坡上跑去,小山坡上建有他們的家,晴雪和晴忘憂也被這股威壓驚動,追在晴天身后。
陳易蕭站起身,插著手,撇著嘴,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吹了吹鬢角的秀發(fā),“跟老娘斗,差的遠呢!”
……
“娘講的這個故事太無聊了,要是讓他一直講下去,肯定沒完沒了,還好我機智,忘憂別發(fā)呆了快睡,養(yǎng)精蓄銳,明天好好收子參那家伙?!?p> 晴忘憂呆了呆,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哥,你跟子參哥打架,被娘知道了,娘又該收拾你了?!?p> “怕什么,出了事我擔著?!鼻缣斓恼Z氣很是神氣,有種不屈服陳易蕭母威之下的氣勢。晴天望了望屋外,悄悄湊到晴忘憂耳邊媚笑道:“你不說我不說,娘怎么會知道。”
晴忘憂兩眼轉(zhuǎn)了轉(zhuǎn),“也是哦?!?p> 晴天拍了拍晴忘憂肩膀,“快點睡,明天早點出門,別被雪兒發(fā)現(xiàn)了,不然她又該跟來了,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要打我們的小報告?!?p> 晴忘憂點點頭,“好?!?p> ……
大陸西部,花果山位于漢明南部處在邊緣地界與南地森林接壤,占山水之利,。
山腳下有一村,名玉壽,玉壽村以處在中心處的巨大柳樹為中心,呈包圍狀向四周建立。
村內(nèi)有村民五十有余,此時,幾位少年正在山腳下的樹林中。晴天譏笑,道:“子參,鼻子還疼嗎?”
那被晴天稱為子參的少年,全名叫太子參,與晴忘憂相同都是六歲,不過要比晴忘憂大上那么幾個月,所以晴忘憂稱呼他一聲子參哥。
他冷笑道:“晴天你少得意,上個月輸給你是我大意了,不過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今天我要把你屎打出來!”
晴天甩甩手,笑道:“把你屎打出來,再用你的屎打你?!?p> 太子參冷哼一聲:“待會打起來,才要你好看!”
晴天冷道:“誰要誰好看還不一定呢!”
從外觀上看,這倆少年身材都發(fā)育的極好,特別是太子參,雖然才六歲,但他那稚嫩且漂亮的臉蛋,漆黑且柔順的短發(fā)搭配上他那充滿的線條感身材,簡直是完美的組合。
晴天長得也是極好,幼嫩的臉蛋極為清秀,同樣是漆黑的短發(fā),但與太子參的相比,總覺得差了點什么。不過晴天的身高比太子參高了半頭,畢竟多吃了一年飯。
總體來看,輪樣貌,晴天稍遜一籌,不過他們?nèi)缃襁€都只是男孩。
遠處,有兩少女被晴天三人所吸引,其中扎著馬尾的少女,樂嘻嘻道:“他們又打起來了,快,我們?nèi)タ纯??!?p> 另一個散發(fā)的少女趕忙拉住她:“他們男孩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上個月,小天把子參打的鼻子都歪了,鬧得子參她娘,去易蕭姑姑那討說法?!?p> 那扎著馬尾的女孩又說道:“仙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個月子參被打了之后,他爹就開始教他修行了呢,修行了一個月,子參樣子都變了不少呢,這一架很有看點的?!?p> 那名為仙子的少女,名叫天仙子,她瞇瞇眼,笑道:“木香啊,我發(fā)現(xiàn),你怎么這么了解子參啊,連樣子變了你都能看的出來?!?p> 那名為木香的少女,名叫川木香,川木香臉頰稍稍浮現(xiàn)一抹紅暈,義正言辭道:“哪有,你可不要亂說,我跟子參是鄰居,天天見面,當然能看出不同了。”
天仙子臉上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啊?!?p> 說著,二女彎著腰已經(jīng)悄悄向著晴天三人的方向走去,躲在一旁。
晴天與太子參的爭斗,已經(jīng)進一步發(fā)展,擦出了火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晴忘憂站在一旁干愣著。
晴天與天子參,二人面對面,他們的距離只剩一個拳頭了。
川木香笑道:“兩個人面對面走這么進,不是接吻,就是打架!”
一旁的天仙子白了她一眼:“你才六歲,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
“我娘啊。”
天仙子搖搖頭一陣無語。
……
“忘憂你別動,我要跟他單挑。”晴天高聲道。
一旁的的晴忘憂呆了呆,點點頭,每次他們打架的時候,晴天都要這么說,不過晴忘憂也根本不會幫他,他只是個勸架的,或者說看笑話的,即便他很少笑。
“單就單,這么多廢話?!碧訁⒑敛皇救酢?p> “來呀。”
“來就來?!?p> “你來呀?!?p> “那就來呀?!?p> 一時間,唾沫星子飛射,二人皆是口水娃。
“你到底打不打。”太子參側(cè)過身,抹著臉說道。
晴天邊抹邊道:“打呀?!?p> 說著,二人眼中仿佛燃起火來,額頭對碰,雙手摁到對方肩膀上,相互發(fā)力,晴天肩膀與腳聯(lián)動想要將太子參摔倒。太子參也不是善茬,以同樣的方式進攻晴天,不過瞬間晴天就有種難以匹敵的感覺。
“力氣這么大?”晴天驚異,但也沒時間去想這么多,頗為機靈的便順著太子參,開始變招,可奈何太子參的力氣超乎晴天預(yù)料,晴天被太子參摔的東倒西歪,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躲在遠處的的川木香沖天仙子笑道:“看吧,子參已經(jīng)不一樣了?!?p> 天仙子稍不服道:“那可不一定,等著看吧。”
晴天心知比摔跤已經(jīng)沒有勝算了,搶先發(fā)起攻擊,雙手瞬間松開,齊上勒住太子參脖子,一記鎖喉,二人倒地。太子參苦苦掙扎,無法掙脫。
雖說太子參修行一個月,可被晴天胳膊鎖住,依舊無法掙脫束縛。
太子參連拍晴天手臂,晴天才緩緩松開手,太子參雙手撐地連聲咳嗽,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在地。
晴天站起身喘了口氣,“怎么樣,服不服!”
“不服!”太子參抹了抹嘴角,“現(xiàn)在,我要認真了?!?p> “就會裝。”晴天不屑道。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晴天也是注意到了,太子參變了,變得不一樣了,力氣變大只是次要的,更多的是其他地方的變化,他說不上來。
說著,太子參眼睛一亮,雙腳一前一后錯開,一手握拳,一手立掌。
見狀,晴天笑道:“你這是干嘛?!?p> 太子參視他如不見,向他勾了勾手,晴天溫怒:“竟然小看我?!?p> 晴天向前一步伸腳向太子參踢出,太子參側(cè)面閃躲,這一腳晴天并沒有用全力。
他們之間,誰認真誰就輸了。
晴天也很詫異沒想到這一腳太子參竟然會躲,一般這個時候太子參應(yīng)該同晴天一樣,踢腳跟晴天硬碰。
踢準了倆人向后倒,沒踢準,爬起來繼續(xù)干。
緊接著晴天一步跨出又是一腳從正面橫踢,現(xiàn)在晴天與太子參的距離不過就在面對面之間,這一腳太子參絕對不可能躲過去,所以晴天又收了些許力氣。
當初他打壞太子參鼻子那次,完全是失誤,不小心造成的,事后晴天還自責(zé)了許久。
太子參腳步錯綜,形成一道亂影,遠遠看去仿佛多了兩條腿,晴天一腳踢空,太子參出現(xiàn)在他左側(cè)。
“什么玩意。”晴天詫異。
太子參得意的笑,“我已經(jīng)是一名修行者了,一個月的時間,我進入了第一個境界,月辰之境,我爹教了我很多東西,現(xiàn)在你抓不到我,更打不過我?!?p> “切!”晴天很是不服氣,“我還不信了!”
晴天向太子參撲了上去,太子參輕松閃躲,晴天連太子參的衣角也摸不到,晴天看著太子參的樣子,心中懊惱又憤怒。
“怎么樣,子參厲害吧?!倍阍谝慌缘拇鞠闩d奮道。
天仙子眨眨眼睛:“確實厲害了一點點,晴天都碰不到他呢?!?p> 川木香嘿嘿笑道:“我也要修行,比子參還厲害,到時候把那些男生全打敗,嘿嘿嘿?!?p> 天仙子無奈的笑了笑,雖說臉色露出無奈的表情,可她心里卻已經(jīng)暗自下了決心:“我也想修行,不知道爺爺會不會教我?!?p> 晴天與太子參的爭斗持續(xù)了許久,一直都是晴天進攻太子參閃躲,奈何太子參速度快,晴天根本摸不著,晴天極為氣憤,也不管打不打的到,全力出手,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
“你到底打不打!總躲有什么意思?”晴天怒道。
太子參停下腳步:“你碰都碰不到我,還打什么?!?p> 晴天氣的無話可說,氣的跺腳,不時卻又想到了什么:“你是因為成為修行者,才變得這么厲害嗎??!?p> 太子參點點頭:“對啊,修行讓我感覺到舒適,那是說不出的感覺?!?p> “那我也能修行嗎?”晴天黑著臉淡淡道。
太子參摸頭想了想:“我爹說不是所有人都具備修行的能力,有些人即便可以修行也達不到高境界,這就是修行者跟普通人的區(qū)別?!?p> “那要怎么修行?”晴天黑著臉淡淡道。
太子參說道:“我爹說,想要修行首先需要功法,然后就是循序漸進的修行,也就是汲取自然元氣?!?p> “自然元氣是什么?”晴天黑著臉淡淡道。
太子參捂臉笑道:“你能不拉著個臉嘛,不就是打架輸了,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這是切磋,別那么認真嘛?!?p> “我才沒認真呢?”晴天淡淡道,“快回答我的問題?!?p> 太子參笑道:“好好好,難得你那么感興趣,我爹說,自然元氣到處都是,就在我們身邊,只不過我們看不見,修行要做的就是把我們身邊的這些自然元氣吸收到我們體內(nèi),供我們使用?!?p> “那怎么吸收?!鼻缣斓?。
太子參道:“那你得先感受到自然元氣的存在才行,然后需要打坐冥想,引導(dǎo)氣在我們體內(nèi)運轉(zhuǎn)并且儲存?!?p> 太子參正說著只見晴天轉(zhuǎn)身向村子走去。
“唉,你干嘛去?”太子參喊道。
晴天回頭看他一眼:“我去找我娘教我修行,到時候我們接著打,不對,是接著切磋。”
太子參招了招手,笑道:“好,那我等你哈。”
“走了忘憂?!鼻缣煺泻粢宦?。
“來了?!鼻缤鼞n應(yīng)聲跟上。
遠處躲在一邊的天仙子川木香二人眼看晴天離去,竟談?wù)摿似饋怼?p> 只聽,川木香急道:“他們兩個不是鬧蹦了吧?!?p> 一旁的天仙子想了想:“應(yīng)該不是,他們兩個的性格,打架歸打架,鬧蹦應(yīng)該不至于,我猜小天是去找易蕭姨,教他修行去了?!?p> 川木香仔細一想,還真有可能:“不行,我也要回去找我娘教我修行,仙子,你也回去問問村長,讓村長也教你修行,到時候我們也來切磋?!?p> 說罷,川木香便蹦跳著向家的方向奔去,天仙子還沒來得及拉住她,抬起的手,漸漸放了下來,輕聲道:“不知道爺爺愿不愿意教我呢?!?p> ……
玉壽村建立在花果山腳下,是一處孤落的村子,方圓百里唯玉壽一村,好不似一處世外桃源,景色絕佳。
從村外眺望村子,遠遠的便能看到村里一顆巨大柳樹隨風(fēng)在搖擺,葉綠枝細,如同靚女的秀發(fā),絲絲分明,纖細且柔韌。
晴天一家四口,在村里也算是多人口了,晴天的母親陳易蕭,弟弟晴忘憂,妹妹晴雪,他們一家并非是村里的老住民,有村民曾透露,晴天一家是七年前陳易蕭無意中來到的玉壽村,因形勢所迫便留了下來,當時她懷里便抱著晴天,然后在村里生下了晴忘憂,至于晴雪的來歷,村民們都說是陳易蕭所生,不過這件事的真實性,便有些引人懷疑。
晴天一家住在村外圍的一處小山坡上,是一處三間房的木屋,乃是由村里技藝最好的木匠所建,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經(jīng)得起疾風(fēng)吹,烈日曬,冰雹砸,落雨打。
晴天急忙跑上小山坡,晴忘憂緊跟著,回到家里,晴天便看到黑長發(fā),青衣紫圍裙的女子,在廚房忙碌,身旁還站著個小姑娘。
晴雪聞聲察覺到晴天與晴忘憂的歸來,出門來迎接。
廚房內(nèi),陳易蕭端起鍋蓋,鍋中升起奶白的蒸汽,隨著蒸汽一同散發(fā)的還有濃香,香氣撲打著晴天三兄妹的面龐,三人不禁吞了吞口水,急忙圍桌坐下,靜靜等待著,陳易蕭從鍋中端出一道道菜肴。
晴天三人看直了眼睛,晴天吃吃問道:“娘,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陳易蕭很是驕傲:“這些菜可都是你娘親我跟三娘剛學(xué)的,剛學(xué)會就來做給你們吃,看給你娘辛苦的,我這肩啊可真酸痛酸痛的,也不知道給娘捏捏肩?!?p> 晴天跟晴忘憂對視一眼,皆知有大事即將發(fā)生,二人站起向陳易蕭兩邊走去,一人一邊給陳易蕭捏肩。
“娘,舒服嘛?!?p> 陳易蕭笑容滿面且自豪道:“嗯,舒服,果然兩個兒子沒白養(yǎng)?!?p> 聽到這話一旁的晴雪坐不住了,拿起筷子便往陳易蕭嘴里夾菜,還說道:“女兒也沒白養(yǎng)?!?p> 聽的陳易蕭笑容燦爛:“都沒白養(yǎng),好了,好了,都先坐下吧?!?p> 晴天三人連忙坐下,等待陳易蕭發(fā)言。
“咳咳?!标愐资捛迩迳ぷ樱案嬖V大家一個好消息,娘親已經(jīng)跟三娘說好了,后天出發(fā)上洛城?!闭f最后一句時,陳易蕭一字一頓。
聽到上洛城,晴天三兄妹應(yīng)聲歡呼起來,玉壽村方圓近千里便只有此洛一城,以普通人的速度趕到洛城,數(shù)月都不一定能夠趕到,或許趕路極為枯燥但這并不是晴天他們所期待的。
在玉壽村這個隱于山外的地方,除了山便是水,對于他們這個年齡的少年來說,最向往的便是熱鬧與自由,還有那些不熟悉的東西,最能吸引他們的好奇心,但礙于路途遙遠并不能經(jīng)常來往。
激動的心情總是難以持久,一想到還有多日的長途跋涉,晴天激動的心情不禁有些暗淡。
陳易蕭能看透晴天的心思,說道:“這次上洛城,借用了村長家的牛?!?p> 晴天黯然,“村長家的老牛又懶吃的還多,跑的還沒馬車快呢?!?p> 陳易蕭噗嗤一笑,“你可千萬別小看那頭牛,它可是很厲害的,準備好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fā)。”
晴天答應(yīng)一聲,悶頭吃起了飯。
……
第二天。
晴天拉上晴忘憂來到村長家,村長家處在巨柳樹下,被一片竹子編成的矮圍墻圍成一個院子,蓋的極為漂亮,曾經(jīng)聽陳易蕭提起過,村長以前的家是個茅草屋,后來因為收養(yǎng)了天仙子,便給重建了。
院內(nèi)的規(guī)格與小山坡上晴天一家的規(guī)格近似,三間屋子,唯一不同的是院內(nèi)還種著幾顆果樹,長滿未成熟的幼果,等到秋天來臨后,便能摘取食用了。
晴天輕車熟路推開圍墻門,進入到村長家,隨處一望,便看到一頭黃牛坐臥在一旁,啃食著地上的嫩草,這黃牛四周便是寸草不生,定是被它啃光了。
晴天呦呵一聲,“村長爺爺?!?p> 聞聲而出的是一位散發(fā)披肩的少女,少女黑色秀發(fā)偏偏,穿著一件簡譜的白色花紋長裙,一雙雪亮的眼睛,漂亮的臉蛋,長得極美,她的美尚未完全綻放,如同一朵尚未盛開的花苞,即便尚未盛開,可美貌已無法遮掩。
晴天道:“小辮子,村長在家嗎?”
那少女正是天仙子,她憤憤道:“不許叫我小辮子!”
晴天哈哈笑了笑。
小辮子這個外號的來歷也有些故事,天仙子常常散發(fā),很少使用發(fā)帶,不過有一次,川木香給她扎了個辮子,也正是那一次正巧被晴天看見,便有了小辮子這個外號,有時候甚至村長也會這么叫她,弄得她不得不接受,但從晴天這個始作俑者嘴里說出來,她還是極不情愿。
“爺爺出去了,你直接把牛牽走吧?!碧煜勺拥馈?p> 晴天也毫不客氣,走到黃牛身旁解下栓繩,黃牛嘴里仍然咀嚼著夾雜泥土的嫩草,他拍了拍黃牛,“走吧?!?p> 黃牛也不抗拒就這么跟著晴天走了。
天仙子扭捏著,看著晴天漸漸遠去天仙子忍不住問道:“小天,易蕭姑姑愿意教你修行嗎?”
晴天詫異轉(zhuǎn)身,問道:“你咋知道我想修行?”
天仙子沒好氣的道:“問那么多干嘛!易蕭姑姑到底愿不愿意教你?
“我還沒問呢?!?p> “走吧走吧!”天仙子不愿再跟這個壞蛋講話,下了逐客令。
晴天也不逗留,正走著黃牛扭頭盯向天仙子,天仙子發(fā)覺了黃牛的視線,也看向它,黃牛別過頭不再注視,天仙子歪頭差異,也沒有多想。
“忘憂你想不想修行?”晴天問。
晴忘憂點了點頭。
晴天失望道:“忘憂你好歹多說幾句話吧,你性格太老實了,以后會吃虧的?!?p> 晴忘憂道:“沒有吧,我覺得這樣挺好呀。有哥哥在,哥哥會保護我的,我什么都不怕?!?p> 晴天眨巴眨巴眼睛。
……
晴天并沒有把黃牛牽回家,出發(fā)前陳易蕭便向他吩咐過“這黃牛好吃,到時候把咱們小山坡的環(huán)境給破壞了?!弊屒缣彀腰S牛牽到三娘家去。
晴天也是無奈,只得聽從命令。
三娘一家與晴天一家相聚不遠,出門便能望見,可謂是近距離的鄰居了,甚至房子格局都幾乎相同的三間房,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多了籬笆和不再同一條水平線上。
晴天毫不客氣,推開籬笆便進到三娘家里,高聲喊道:“三娘!”
一位女子推門而出,那女子穿著一件紫紋布衣,頭上裹著布帽,衣外套著一件青色圍裙,手臂上穿著袖套,一副中年婦女的打扮。她的秀發(fā)柔順,眼瞳漆黑閃亮,修長的身材若是褪去這一身婦女的打扮,也是一位美人。
三娘看著晴天手中牽著的黃牛氣道:“又是你娘出的注意吧,怕把自己家環(huán)境搞壞了,拉來我家這禍害,小心我把它宰了燉牛肉湯。”
聞言晴天眼睛一亮,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嘴里念叨著:“好呀好呀?!?p> 那黃牛仿佛聽懂了人言,瞪大眼睛向后微微倒退,若不是晴天扯著栓繩,它可能便要逃跑了。
“你個小混蛋,吃了上一頓不忘下一頓,還有你娘,粗略教她幾個小菜就急急忙忙回家給你們做,不熟練,不詳細了結(jié)做法,做出來能好吃嗎?”三娘義正言辭道。
晴天點點頭,道:“好吃。”
三娘雙手叉腰氣道:“能有我做的好吃?”
晴天稱贊,“那肯定是沒有三娘的做的香,三娘可是廚神?!?p> 三娘被他夸的開心極了:“好了,把牛栓那吧,你們也快回去,再晚點你娘又要擔心我把你扣在這了,走走走。”
“好?!鼻缣齑饝?yīng)一聲栓好牛,問道:“三娘,梧桐子哥哥在家嗎?”
三娘道:“他去幫華醫(yī)師采藥草去了,晚上才會回來,回去告訴你娘,今晚三娘下廚?!?p> 聞言晴天拉上晴忘憂飛奔似的往家里趕,一聲“好”從遠處傳來,三娘面龐露出和善的笑容,深吸一口,回身鉆入廚房忙碌起來,為今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