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吹風機,上官銘插了電遞給路小雪。
“幫我吹?!?p> “?”
路小雪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吹風機,有些懵。
他們是這么親密的關(guān)系嗎?
怎么突然讓她吹頭發(fā)?
上官銘在床邊坐好,見路小雪半天沒動靜,眉頭一皺,往后看了一眼。
“不愿意?”
路小雪下意識地點點頭,瞧見對方變了臉色,又立馬搖頭,放下手機,移動到上官銘身后,跪在床邊上給他吹頭發(fā)。
吹風機平穩(wěn)的白噪音在耳邊回響,指尖是上官銘柔軟的頭發(fā),淡淡的洗發(fā)水香味兒鉆進鼻子里。
這樣的場景本該讓人安心。
這樣的相處模式,大概就是曾經(jīng)的路小雪最向往的。
可現(xiàn)在,幫別人的未婚夫吹頭發(fā),路小雪心里只有說不出的煩躁。
這個男人是屬于別人的。
她只是暫借。
終歸是要還回去的。
和別人共享,她做不到。
她寧愿去死,也不要看上官銘和夏欣月幸福的模樣。
上官銘的短發(fā)越來越干,路小雪的卻越來越沉。
她要是真的死在兩人的婚禮上,也許會是兩人這輩子的心理陰影吧?
想到兩人驚恐的模樣,路小雪就覺得一陣快意。
如此說來,參加《環(huán)球旅行》,也許就是她演藝生涯的的末尾了。
她要好好享受這次旅行。
上官銘坐在床邊,注意到床頭柜上的首飾盒原封不動地放在那里,問道:“項鏈你怎么沒戴?”
路小雪顯得有些驚訝,“那是給我的?”
她還以為是送給夏欣月的……
上官銘“嗯”了一聲,又補充道:“王偉說你想要?!?p> “我不想要,只是覺得它好看,多看了兩眼。”
“這說明你想要。”
“不,我不想要。就像你一樣,你也好看,但我只是看看,并不想和你在一起。”
上官銘黑了臉,“你每次不頂撞我?guī)拙溥^不去?”
“我只是喜歡說實話,恰好我的實話你都不愛聽?!?p> 幾秒鐘的安靜后,路小雪聽到上官銘發(fā)怒的聲音:“滾出去!”
路小雪:“這是我的房間。”
上官銘不由分說,“滾出去!”
這個女人,就不能像別人一樣討好他嗎???
上官銘怒火中燒,卻忘了曾經(jīng)的路小雪是多么小心翼翼地對待他,百般討好他,親近他。
是他自己把那樣的路小雪弄丟了。
*
那條紅寶石項鏈上官銘不肯退,路小雪只好把它放在了首飾盒里,讓它塵封。
從房間出去,仔仔蹬著小短腿跳到路小雪身上。
路小雪配合地伸出手接住仔仔,使勁兒揉了揉狗頭,把仔仔的毛弄得亂糟糟的。
“仔仔,想不想出去走走?”
仔仔叫了一聲,像是在回應(yīng)。
路小雪叫管家找來狗繩給仔仔拴上,推開門,天空陰云密布,稀稀落落地往下掉著雪花。
入冬了。
今年的初雪。
路小雪回樓上找了一件長款羽絨服穿上,圍了圍巾,全副武裝,順便給仔仔也穿了可愛的小棉襖。
仔仔第一次看到下雪,有些興奮,在花園里橫沖直撞的,路小雪拉都拉不住。
雪從早上開始下,地面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一腳才上去陷進去一個坑。
和仔仔在花園跑累了,路小雪在亭子里坐下,靜靜看仔仔在雪地里撒歡兒,眸子里的光逐漸黯淡。
這會是她最后一次看下雪嗎?
思及此,路小雪重新站了起來。
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要當做最后一天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