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路小雪穿著一身睡衣,從花園別墅走了出來。
她不知道她想去哪兒,但是她想離開。
離開這個全都是上官銘氣味的地方。
別墅的輪廓漸漸模糊,路小雪腳上的拖著只剩下一只,另一只不知掉在了哪里。
沒有任何保護的左腳踩在柏油路上,細碎的石子摩擦著腳底,攻破皮膚的防線,深入到血肉之中,留下一個個血紅的印子。
走了不知多久,一輛汽車開了過來,車燈晃得路小雪睜不開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
也許那輛汽車一直保持這個速度向她沖過來,她就不會再有任何煩惱了。
汽車主人看到了她,按響了喇叭,路小雪不為所動,呆呆地站著,甚至有點期待讓這輛汽車幫她結束一切。
然而,汽車在距離她還有一米的地方剎住了車。
車子熄滅了前燈在路小雪面前停了一會兒,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走到她身邊。
“小姐,花先生請您上車。”
花先生?
她認得的花先生,就只有那個總是活蹦亂跳的花染的舅舅。
走過去,車窗降下,果然是花勝。
花勝看到路小雪腳上少了一只鞋,看出了她的狼狽。
“路小姐,這么晚了一個人在這兒做什么?”
見到人,路小雪混沌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光亮。
花勝和上官銘認識,路小雪自然不可能說實話。
“出來散步?!?p> 看了看手機時間,花勝挑了挑眉,問道:“凌晨一點散步?”
“你不也這個點還在外面嗎?”
花勝失笑道:“這倒也是。需要我送你回去嗎?這里距上官銘家還有一段距離?!?p> “不必了,我再走走。”
“去我家換雙鞋再走吧。”
聽到這里,路小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像是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了一只鞋一般,眼里閃過一絲錯愕。
“要走嗎?”花勝再次追問。
他可不記得自己以前有這么愛管閑事。
也許是今天的路小雪看起來太可憐了,讓人心疼。
猶豫了一會兒,路小雪點了點頭,打開后車座的門坐了上去。
十多分鐘后,路小雪進入了花勝所住的聯(lián)排別墅。
正在玩數獨的花染看到路小雪,興奮地撲了過來,一聲“舅媽”呼之欲出,花勝走過來給了花染一個眼神,花染立馬松開路小雪,筆直地站在一邊,甜甜地叫了一聲“路小姐”,激動地問她怎么會來她家。
路小雪在花染的牽引下在沙發(fā)上坐下,花染看到她腳上的傷,驚呼一聲,飛快的跑開去找醫(yī)藥箱。
拿來醫(yī)藥箱,花染自告奮勇地要幫路小雪處理傷口,路小雪婉拒,自己慢慢地包扎,花染杵著腦袋,坐在她旁邊嘰嘰喳喳地說話。
花勝看她自己能處理傷口,從鞋架上拿了一雙花染沒穿過的拖著遞給她。
“處理好傷口,是去是留在你,我先上樓休息了。”
花勝走后,花染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轉而對路小雪抱怨,“我舅舅就這德行,不冷不熱的,其實特別體貼。對了,姐姐你今晚留下來和我睡吧,你腳都受傷了,就別走動了!”
剛好路小雪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點頭應下。
花染得了允許,蹦蹦跳跳地上樓收拾房間,過了一會兒又下樓來小心翼翼地牽著路小雪往上走。
走進花染的房間,路小雪驚了一下。
花染的房間有兩面墻都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獎狀,有幾個專門的柜子放滿了獎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