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來到村里,倒也安逸,每天都有村里的老朋友來看望她,她們老姐妹們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外婆在城里的焦慮都沒有了,但是抽煙卻改不了了。
外婆這是一直守著外公住過的地方,她把自家的地都給了別人去種,我估計(jì)是不想讓那些地荒著。
我沒有等到正月十五就回了市里,和我媽媽擠在出租屋內(nèi)。
我給舅舅打了電話,說明了外婆的近況,希望他不要干涉外婆的選擇,多去陪陪外婆。
舅舅沒有說話,只是在聽著,我也顧不上許多了,只是希望我的外婆能夠老有所依。
正月初八我和羅幕倆個人坐上了去西安的火車,我們打算在那里批發(fā)衣服來白銀賣。
以前我們賣的衣服是羅幕和他的幾個朋友從蘭州的批發(fā)市場購買的,但也沒賣多少,最后讓一把火化為灰燼。
去西安批發(fā)市場去進(jìn)衣服,不知道羅幕從哪里知道的,羅幕這個人對服裝生意的執(zhí)著不是一般的深。
我們兩個手頭上沒有多少錢,我們現(xiàn)在從零開始,只是先計(jì)劃著進(jìn)一些便宜的衣服來擺攤。
坐火車是在蘭州坐的,我是第一次坐火車,沒有經(jīng)驗(yàn),羅幕說往東我絕不會往西,緊緊的跟著他。
我沒有見過那么多人,感覺他們一個個的都在看我,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花孔雀。
我很膽怯,我十分的緊張,好不容易上了火車,坐在了座位上。
“人有點(diǎn)多,好不容易上車了,累死我了。”
羅幕這才松開緊緊抓著我的手,然后左右來回轉(zhuǎn)動了幾下。
“我第一次坐火車,我有點(diǎn)害怕?!?p> “第一次坐都這樣,以后就不會了,我第一次坐火車南下也是這樣?!?p> 我們的運(yùn)氣不太好,坐的這趟車是WLMQ到鄭州的列車。
車上的人很多,幾乎都是人擠著人,氣味很不好聞,我快吐了,只能強(qiáng)忍著。
我坐著坐著覺得有人在摸我的腿,而且越摸越往上,我嚇得哭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哭什么?”
“有人,有人摸我的腿!”
我哭著給羅幕指著車座下面,我嚇得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羅幕將我整個抱起來,我們才看清楚了,從我的座椅下面爬出一個人來。
羅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踹了那個人兩腳。
“饒命啊!好漢!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座位地下時間長了,想出來上個廁所!”
聽他這么喊,羅幕住了手,讓開讓他去了廁所。
“妹子!對不起??!我一直以為是個男的,要知道你是個女的,我就不摸了。哦!不,不是摸,我只是想麻煩你讓開一下。你…”
我嚇得躲在羅幕的身后,看見那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鉆進(jìn)了車座底下。
“上車沒有買票的同志,把票補(bǔ)一下,來票拿出來檢查一下!”
原來是個逃票的,列車員很快的出了這列車廂,羅幕敲了敲車座,那個人出來了。
“大哥,你怎么逃票的,教我一下!”羅幕輕聲細(xì)語的說。
“噓!我給你說了,你以后被逮住了可別把我給供出來!”
“不會!”
“我要是有錢,我真不想逃票,你看我年前就該回家過年的,還不是因?yàn)闆]掙著錢才逃票的!”
那個人哽咽了,看他嘴唇干裂,不像是說假話。羅幕拿出了母親買的大餅給他吃。
“你們真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bào)的?!?p> “我就只好奇你怎么逃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