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烈要求不辦婚禮,至于為什么,大概是因為這么優(yōu)秀的老公我怕會有人搶婚吧。
雖然對于準備許久的季遙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我還不想讓自己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下,成為別人故事里的那個灰姑娘。
于是,我們就這樣隱婚了!
季遙總是這般謙讓我的,也許終究是他更愛我一些。
季悅跑過來很鄭重的提醒我,照以前她弟弟易招女人的形勢來看,我這樣隱婚的做法無疑更助長了這一現象的滋生。
我只是笑笑不語,也許我是以前住在他隔壁,聽慣了他的墻角,已經能產生了一點抗體了吧!。
我們倆人早上去了民政局登基結婚,中午他請我大吃了一頓,晚上季遙就把我搬到了他的房子里。
季遙說,無論如何,他都是欠我一個婚禮的。
可是我感覺比起那個無關輕重的形式,該是我欠了他太多的時間。
如果相逢是短暫的,那不妨只是做做夢,但如果相守要白頭,那肯定是要來一場纏綿的細雨,好滋潤萬物。等我們慢慢變老的時候,才能滋生更有內涵的故事,來滿足我們喝著下午茶時的回憶。
季遙的吻從此開始肆無忌憚,因為我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
他可能是在每一個我猝不及防的清晨,可能是在我手忙腳亂的做家務時光。
我也是如此,纏著他要一個甜膩的法式長吻,也許是在他炒了一盤很香的菜肴的時候,也許是在他工作的閑暇之余。
我們就像所有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那樣,安穩(wěn)的過了七天沒羞沒臊的日子。
我們已經錯過了談天說地的年齡,也錯過了春花浪漫的時光,希望我們余生安好,牽手共營美好生活。
“季遙,你愛我嗎?”
“當然??!我愛你,蘭一!”
“我喜歡聽你說愛我!”
“那你還喜歡什么呢……”
看著一大早季遙眼里又燃燒起來的火熱,我也閉上了雙眼,我很感謝你,季遙,謝謝你能讓我做你的季太太。
~~~
在李萬安第十個電話響起的時候,季遙匆匆出了門,他今天必須要上班了!
而且我知道,季遙今天會加班,所以我很閑。
我決定今天去復查身體,然后去看媽媽有沒有空一起去吃個飯。媽媽為了不打擾我們的新婚燕爾,申請了去周邊縣城交流經驗,今天也該回來了。
但是就是在這次去醫(yī)院復查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已經被我忘記的故人。
今天醫(yī)院的人很多,取報告單的隊伍已經排到了門口,我站了二十分鐘也不過剛到隊伍中間的位置。
我的腿實在有些酸痛,就索性蹲在那里排隊。
這里人來人往,我知道這樣很不雅觀,可是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早晨空腹抽血沒吃飯,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感覺頭重腳輕,又暈又餓。
突然,有一個人匆匆的在我面前穿過,我垂在地上的包正巧有一只金屬掛墜,直直的勾上了他的鞋帶,在跨步向前的一瞬間他連人帶包還帶著我一起向前撲去,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后退,恐怕會像跟我一樣殃及無辜。
我的頭就這樣重重的磕在了硬地面上,瞬間起了個大包。
“哎呦……”真的好暈,好疼!
“別亂揉…你沒事吧,來,快起來?!?p> 男人伸手拉住我扶上額頭的手臂,止住了我的動作。
正當我借著他的手臂想要爬起起來的時候,又正好跟同樣準備起身的男人對上,我們的頭又重重的磕在了一起。
倒霉,我的頭很脆弱的。
他的頭很硬,我的腦袋連著兩次被撞,頓時更加眩暈了,然后,便覺得自己已經不受控的身體以一個及其曖昧的姿勢,直直的趴在了在他的腰上,他腰間牛仔褲上的一排金屬扣隔得我生疼,可是,我只想就這么睡去。
“藍依,還不幫我來挖土豆?!?p> 一個正揮舞著鋤頭賣力干活的俊俏男子看到那個雖是粗布麻衣,但是卻已開始漸露俏顏的小女孩從小竹樓里出來,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而那個被叫做藍依的小女孩只是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看那個男子,撇了撇嘴。
“每天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干點活還讓人幫忙······傷養(yǎng)好了就趕快走吧!”
青年男子一怔,隨后又扯起一抹調笑,看著又要轉身離去的背影調侃道,
“走?那也待你及笄之時,向你父母求娶你,帶你一起出谷啊。我好以身相許,以報你爹爹救命之恩啊!”
還沒等男子的話說完,那個叫藍依的女孩本想轉身回屋,但是似乎男子的話讓她很是意外,腳下一滑,頭差點磕在木柵欄上。
男子見了發(fā)出一陣極其張狂的笑......
我想我又在做這個叫做藍依的小女孩那個連續(xù)劇一般的夢了,我瞪了一眼還在那笑的男子,想要上前兩步去扶住那個小女孩。
可是沒走兩步,那男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渾身是血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搖晃著我。
“藍依,為什么你總是那么狠心,為什么總是要離開我......”
哎呀,我的頭更暈了,別搖了。
我很想告訴你,雖然我們的名字同音,但是我可不是你的那個藍依呀。
“別再搖了……”
“你聽見沒有!”
看著躺在病床上已經昏迷幾個小時的陌生女人,突然伸出胳膊似在指著誰吵架一樣,臉上還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讓君驍陽看著心里有些毛骨悚然。
他放下手中的熱水,坐在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本來是有一臺重要手術要做的,看來他要遲到了。
這個女人也許并沒有看清他的臉,他現在跑了還來的急,畢竟科里的那臺大手術沒有他可能不行。
總不能她一直不醒他就在這一直看她說夢話吧,而且又不知道她會什么時候醒。
沒見過這樣的,才碰了一下就睡了半天的。
“我不是,我不是……”
床上的女人還在囈語。
君驍陽撇了撇嘴。
心想,這個女人真是病的不輕啊,待會會不會訛上他??!
他可是聽同事們講,醫(yī)院里有時候會混進一些詐騙團伙,專門訛人。
但是轉念一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整張臉都趴在了自己的腰上,那么尷尬的部位,還讓自己當著那么多人面前有了一些反應,真是丟人。
“驍陽!”
這時,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精神矍鑠的老者領著一個英俊挺拔的男人推門而入。
君驍陽看著來人,那個老者就是這家中心醫(yī)院的院長,他的爸爸。而另一個陌生男人他不認識,但是從他剛一進門視線就落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的時候,他猜男人可能是床上這個女人的家屬吧!
“蘭一,蘭一……”
蘭一!君驍陽瞪大了眼睛看著剛才還被他猜測可能是女騙子的人,身子猛的一顫,她是蘭一嗎,那個小時候經常跟他在一起的蘭一嗎!
怎么一眨眼就長成了這個樣子。
“驍陽,你們主任找了你半天,你怎么沒打個電話告訴我們??!要不是剛才藥房的護士長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把你蘭阿姨的女兒撞到了。你先去準備手術吧,這里我來解決?!?p> 君院長看見還是呆坐在病床前的兒子,瞧他的神色,肯定是沒想到跟他撞在一起的人會是小時候一個院里長大的蘭一。
但是,他沖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耽誤工作。
自己這個小兒子現在可是中心醫(yī)院外科手術的一把手,今天的這臺手術可是不容有誤的。雖然不知道兒子怎么和蘭一發(fā)生了事故,但是,他可不想就因為一個誤撞就耽誤了兒子的這場可能成名的手術。
“我妻子是怎么暈倒的?”
季遙一臉不悅的看著仍然呆坐在一旁的君驍陽,冷冷的問道。
聽到季遙的問候,君院長趕忙走到季遙身邊,伸手又把了一下蘭一的脈搏,的確一切正常,他才放下心來。
蘭一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又經歷了那場事故,難免不讓人多加照拂。
只是他不知道蘭一什么時候成了大名鼎鼎的成業(yè)集團總裁季遙的妻子,明明上半年蘭媽媽還在到處為她女兒張羅對象的,如果不是蘭一身體不好,他真的很想把蘭一介紹給兒子。
因為兒子并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他才有所顧忌,他怕兒子會不愿意。
他希望他有一天能帶回一個他自己喜歡的女孩,做他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季總,這是個誤會?!?p> 君院長和善的說道。
“蘭一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也知道自從她奇跡的醒來后,就一直范嗜睡的毛病,她媽媽這些天在臨縣的附屬醫(yī)院做技術交流還沒回來,所以我們找到了您。沒想到小蘭一已經結婚了,今天她做了全身的體檢,除了有些低血糖,已經沒什么問題了?!?p> “真沒問題嗎!那腦袋上的包怎么回事!”
季遙知道蘭一嗜睡的毛病,沒理會君院長的說辭,而是有些懷疑的看著仍然待坐一旁還沒走的君驍陽,指著蘭一額頭微微泛紅的地方。
君驍陽心里復雜難忍,原來蘭一已經結婚了,而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他抬頭看了看季遙,以爸爸對他的態(tài)度,還有這個男人對自己不善的言辭,看來蘭一嫁的很好,而這個男人也應該很在乎蘭一的吧!
“你好,是我撞得,不好意思,我今天因為趕著做一臺手術走得急,她蹲在地上排隊,人太多我沒看見,然后鞋帶就勾住她的包了,她的頭就撞在地上……”
見男人越聽他的話面色越不好,君驍陽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難道他還要不識趣的說他們倆還當眾出了丑嗎!
他可不傻!
“你走吧!”
君驍陽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他沒想到男人突然變得這么痛快,不過他的確要來不及了。
“有什么事情就來醫(yī)院找我,我是外科的君驍陽,爸爸交給您了,我先走了!”
他又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蘭一,還是轉身走了。
季遙沒再看那個急匆匆走了的君驍陽,也擺手示意君院長不必在這里招待他,他不會找醫(yī)院的麻煩的,君院長也就識趣的走了。
“蘭一,你怎么又睡著了?”
這一天他真是忙忘了,因為有個項目開工在即,季悅已經為她謀劃好了所有的前期事宜,今天他陪著當地的領導審查了他們的所有資質材料。因為現在的領導很嚴格,所以一直忙到了現在。
他怎么不記得她該復查了呢,即便是自己再忙,也應該叫王秘書派人來陪她檢查的啊!
“季遙,你來了?!?p>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四周無比熟悉的環(huán)境,還有熟悉的白床單,身邊的檢測儀器還在滴答作響。
如果我不是看到站在病床邊的季遙,真以為我又死了一次。
“我早晨抽血沒吃飯,又跟人撞上了,就暈倒了!”
我很怕季遙再為我擔心,他那么忙。
季遙伸手摸摸蘭一柔軟的頭發(fā),輕柔的說,
“下次來醫(yī)院檢查告訴我,我讓王秘書帶你來?!?p> “嗯,我沒事了,就是我好餓啊,我媽去下面指導工作了,我忘了,所以我還沒吃飯呢,季遙。”
鈴鈴……鈴鈴,季遙看了看口袋里的來電號碼,蹙起了眉頭。
“那你收拾一下,我去打個電話,然后咱們去吃飯?!?p> 看著季遙匆匆出去的身影,我心里有點難受,明知道他很忙,還總是照顧不好自己,哎!怎么辦呢!
不過,猛的又想起一件事,今天撞上我的那個人感覺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虛晃著下了病床,不再去想,因為饑餓已經占領了我的大腦,吃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