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憨憨,來給姐姐抱一個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不管用,他是老師,他說了算!
不斷在心里重復(fù)這句話,就會麻痹心底的那份恐懼。
午休時間的太陽是最熱的,站在樹蔭底下的章主任被曬得滿臉通紅,渾身是汗。
更別提正在跑步的宋妧和喬雯娜。
一千米下來,喬雯娜臉色蒼白,嘴唇哆嗦。
用著僅剩的一點力氣放狠話,“宋妧你給我記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你本來就不是君子?!彼螉€微喘著粗氣笑了笑,“就你這身體,奉勸你勤加鍛煉,萬一以后被罰兩千米,你怕是得暈在跑道上?!?p> “各回各班,安靜午休?!北緛砭捅粫竦妙^疼,聽她倆說話,章主任的頭更疼了。
走了幾步,章主任發(fā)現(xiàn)兩個人還在較勁,“再不走,再罰一千米?!?p> 喬雯娜白了一眼宋妧,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操場。
今日之仇,來日必定加倍奉還!
宋妧,你死定了!
……
放學(xué)后的開學(xué)聚會,是班長副班學(xué)習(xí)委員他們幾個人一起計劃的,說是大家私下一起玩,有助于友誼的進(jìn)步。
玩耍地點定在游戲城,吃飯地點在隔壁的美食街。
大家伙都去了美食街準(zhǔn)備先填飽肚子,她就不去了,聽說游戲城有個吃雞的排位賽,還沒到開始的點,現(xiàn)在過去應(yīng)該能搶個好位置觀看。
看見排位賽橫幅的一瞬間,宋妧眼前一亮,搞笑的是腿還沒來得及邁,她就騰空了。
沒錯,就是騰空!
等等!
她什么時候?qū)W會輕功了?
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阿姨給我發(fā)信息,讓我監(jiān)督你不準(zhǔn)玩游戲。”嗓音干凈低沉,帶著不可忤逆的壓迫感。
宋妧干笑兩聲扭過頭,“這么巧,你也在這兒。”
秦昱辭在學(xué)校里有點空就待在實驗室,這放學(xué)后的時間一抓一大把,他應(yīng)該全身心投入學(xué)習(xí)當(dāng)中才對,跑游戲城這種逍遙快活的地方來干嘛?
難道是為了抓她?
不可能不可能,秦昱辭沒這么閑!
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她的小腦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依他感覺,肯定不是好事。
“今天是肖河生日,來游戲城給他慶生?!?p> 不遠(yuǎn)處,肖河和薛聽正在玩很復(fù)古的拳皇。
瞧秦昱辭這架勢,是要帶她一起去慶生,宋妧瞥了眼熱鬧的排位賽,心里癢得無法言喻。
她的小心思,秦昱辭都看在眼里,所以她一說出要去洗手間,他緊跟著回答,“我陪你?!?p> 宋妧哭喪著小臉,大哥你不是吧,上個洗手間你也跟著。
抬手抹掉不存在的眼淚,“好久沒玩拳皇了,我要去玩拳皇。”
“不去洗手間了?”秦昱辭忍笑跟在后面。
“不去了,憋回去了?!闭嫦胍挥洶籽埏w過去,奈何秦昱辭是她得罪不起的大神。
肖河看見宋妧朝他們這邊走來,笑得意味深長,“魯迅曾說過,守株待兔,未必就是空?!?p> 宋妧聽見,當(dāng)即產(chǎn)生了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她瞥向身邊人,從容淡定,走路帶風(fēng),眼神更是沉穩(wěn)正派。
這種人左看右看都跟算計別人不沾邊。
“瞧這健步如飛,哪像是被罰跑過一千米的樣子?”肖河笑容堆滿臉,主動起身讓座,邀請宋妧坐下。
突然想起食堂的事,她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喬雯娜?”
“哈?”肖河一頭霧水。
旁邊的薛聽撲哧一聲笑出豬叫,“他心里只有學(xué)習(xí),人送外號書呆子?!?p> 宋妧更疑惑了,“那你上次為什么要沖過來幫喬雯娜?”
上次……幫喬雯娜……???
他明明幫的是她。
肖河面露窘色,“我知道我身手不好,所以我就想用力氣把喬雯娜扛走,沒想到會那樣……”
宋妧愣了幾秒,敢情他是來幫她的,明明不認(rèn)識,還站出來幫忙,善良的人吶。
純澈眼眸里的微光愈發(fā)炙熱,肖河從宋妧的眼睛里清晰看見自己慌亂不知所措的模樣,余光輕瞥,觸及一雙冷若冰霜的墨瞳,他立馬挺直腰直別開視線。
“兄弟,我們拜把子吧!”
宋妧目光灼灼。
被握住手腕的肖河仿佛觸電,一下就彈開了。
“不用不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傳統(tǒng)美德,是我應(yīng)做的?!?p> 肖河不敢看宋妧,索性低頭看地面,瞧這架勢,不把地磚弄出兩個洞實在是說不過去。
薛聽偷笑,“今天是他生日,你送個生日禮物,就當(dāng)是感謝他了?!?p> 肖河使勁點頭,“我愛看書,你隨便送我一本書就行,不用拜把子什么的?!?p> 為了挑禮物,四個人離開游戲城去了最近的書店。
出來后,肖河懷里多了一摞書,什么理科知識總結(jié),歷史知識大全……都是宋妧絕對不會買來看的書。
路上,肖河接到電話,父母在云巔莊園給他訂了一桌晚飯,讓他帶著朋友過去慶生。
云巔莊園在云城是出了名的奢華,一頓飯至少得五千。
菜再貴再好吃,也勾不起宋妧的興趣,本來今天就算沒有聚會,她也會去游戲城,哪想到半路殺出個秦昱辭,壞了她的計劃。
食欲不佳,全程吃素。
中途,秦昱辭出去接電話,薛聽遞過來一杯紅酒,“何以解愁,唯有喝酒?!?p> 酒味香醇,顏色誘人,液體在杯中搖曳生姿,不嘗一口實在是可惜。
接過酒杯,宋妧一口干。
薛聽豎起大拇指,“豪爽!”
他又倒上第二杯,宋妧再干。
重復(fù)幾次后……
“我跟你們講,秦昱辭以前就是個憨憨,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藥,還是去換了個腦子,竟然成了學(xué)霸!”小臉酡紅,滋潤的小嘴叭叭個不停,宋妧很困,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但她就是不想睡,就是想說。
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她攔不住。
薛聽和肖河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好看,他們把人給灌醉了。
這時,門開了。
某人醉醺醺抬手指著他的臉,“嘿嘿,我的憨憨回來了,來給姐姐抱一個~”
秦昱辭薄唇緊抿,雙瞳暗得仿佛能滴出墨汁,他抬眸一掃。
薛聽和肖河弱小又無助地抱成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