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話：初次對話

　　沐老快速從于初堯創(chuàng)造的氛圍中脫離開來，看了看身邊的云想容，見她臉色依舊冷漠，只是手中的筆轉(zhuǎn)個不停。

　　沐老露出一個我了然的笑容。

　　他向其他幾位主考官點頭示意后，便直接把話題引向舞臺上矚目的男子。

　　“于初堯，可以和我們講一下你這次表演的靈感嗎？”

　　于初堯撓撓頭頭，真摯地看著主考官的方向。

　　“其實也沒什么靈感，正好了解這首詩，知道這首詩描述的心情?！?p>　　“不止這些吧?！便謇现赋鏊凑f完的話。

　　“嘿嘿，還是瞞不過您的眼睛?！?p>　　于初堯低頭靦腆一笑，低頭一瞬間，偷偷往一個方向瞟了一眼，見那人不為所動，眼神恍惚了一下。

　　但是他也沒忘記說后面的話，“我揣測了一下詩中男子的心底聲音，即便失落了，傷心了，絕望了，心底還是愛著那個她，附著在骨頭上，無法剔除?！?p>　　說道這里，于初堯停頓了一下，看向沐老的方向，仿佛在追憶，深情而空洞。

　　沐老也不打斷，對于他繼續(xù)說的話很有興趣。

　　“嗯......大約其中還有一絲期望，期待那萬分之一的機(jī)會：愛人回頭。”

　　于初堯的話音一落，云想容停止轉(zhuǎn)筆，終于再一次抬起她高傲的下巴，看向舞臺上的男子，眼神與男子相撞，誰也沒躲開。

　　旁邊的沐老毫不知情，滿意地點點頭，之前參賽的人淺層理解詩中主人公的心情，表演中只有失落。

　　“嗯，有想法，不過我還有一個好奇的地方，希望你解答?！?p>　　沐老對自己不懂的地方總是抱有謙恭，虛心求教。

　　“您嚴(yán)重了，小輩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于初堯立馬收回目光，放低態(tài)度，任由那個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嘴角上揚。

　　沐老話態(tài)度雖謙遜，也不是一個新人不能拿捏得了的。

　　他不想以一種非正常的方式的火起來。

　　這種炒作不是于初堯想要的，至少不是他計劃中的一步。

　　如果，真的有炒作，他希望話題中心是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她。

　　“你最后的動作有什么額外的含義嗎？”

　　聽到這個疑問，于初堯楞了一下，他認(rèn)為沐老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哀慟，最后的放縱?！?p>　　于初堯這么一講，臺上的主考官都竊竊私語，沐老也滿意地點點頭。

　　“加得好?！便謇虾敛徽谘诘乜洫劊赃叺娜艘灿现?。

　　“大家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沐老笑吟吟地看向其他主考官，其中有一個主考官點頭示意，表示他有問題，

　　沐老也點頭回應(yīng)，收回眼神時，注意到旁邊的云想容眼睛一直看著臺上，頓時樂了。

　　“看上那小伙子了？”

　　沐老低聲打趣地問道，不等云想容有反應(yīng)，又說道，“一會下節(jié)目了，我讓葉老頭把小伙子給你留一下，你們當(dāng)面聊一聊?！?p>　　說完，沐老擠擠眼睛，頗有一種你看我多為你操心，你該怎么感謝我。

　　這種拉郎配的行為，讓云想容無奈地笑了笑，沐老看懂了，但是裝作不知道，心中已經(jīng)暗搓搓準(zhǔn)備怎么撮合。

　　為了保證自己干孫女的幸福，沐老的眼神又在正在回答問題的于初堯身上轉(zhuǎn)了好幾圈，從頭到腳，一一打量。

　　這種赤裸裸地打量貨物的眼神，把臺上一直很淡定的于初堯竟然有些緊張。

　　局促的神情，手不自主地拉一拉衣服，偶爾偷偷拉扯一下頭發(fā)，眼睛不時地撇向云想容這邊，但是就是不敢直直對上她的目光。

　　云想容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她忽然覺得這個人挺可愛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也從于初堯身上收回來。

　　殊不知，她收回目光時，于初堯失落地偷看了她一眼。

　　云想容拿起筆，一只手擋住旁邊試圖“偷窺”的目光，果斷地把分?jǐn)?shù)一寫，遞給后面的工作人員。

　　這般防狼的姿態(tài)，讓沐老低聲嘟囔了一句，“小氣?！?p>　　而后，沐老也快速打分，然后，繼續(xù)看著臺上的小伙子，想起剛剛兩人的表現(xiàn)，一個更深的計劃浮現(xiàn)在他心中。

　　之后，主考官們的分?jǐn)?shù)陸續(xù)都打出來了，后勤工作人員立馬給臺上的主持人做手勢。

　　“謝謝于初堯選手給我們帶來的表演?！?p>　　于初堯鞠躬下臺，走入幕布前又看了一眼那個穿著黑裙的女孩，臉上的羞澀，局促，靦腆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只剩下溫柔。

　　于初堯之后，又上臺了幾人，相較于之前的選手表現(xiàn)也算不錯。

　　可是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運氣不好，排在于初堯之后，見過更好的表演，剩下的表演都是將就。

　　這樣的場景在明昊上臺后有所緩和。

　　他展現(xiàn)一個別樣的失戀，獨屬于花花公子的失落，嘲諷，暗笑，不屑一顧。

　　表演完后，明昊自以為不錯，滿臉的勝利喜悅，但是確被沐老委婉批評道，“你這個表演雖說也很好，但是它在主題上稍稍有所偏離了。”

　　直到下臺，明昊都不知道自己偏離在哪里？

　　明昊之后是一位長相和性格都很可愛的男生，名字也很可愛，叫可樂，任憑他怎么表演悲傷和失落，都顯得那么好笑。

　　主考官們都掩嘴笑著看完他的表演，任何話都沒說，連連擺手讓他下去，直到下臺可樂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演算是好還是不好。

　　很快，所有的參賽選手都比完了，所有人被再一次請上臺，整齊地站在臺上等待比賽結(jié)果。

　　“終于迎來激動人心的時刻了，第一輪比賽結(jié)果如何，大家期待不期待？”

　　主持人慷慨激昂地演講著，臺下的人應(yīng)和著，“期待?！?p>　　各種各樣的名字響徹在現(xiàn)場。

　　“現(xiàn)在我手上拿著的是比賽結(jié)果，本輪比賽將會保留前20名的選手，接下來，我會按照成績高低依次念到名字，請念到的選手請上前一步?！?p>　　正躲在最后一排思考人生的于初堯，聽到主持人的話，眼睛輕瞇，眉頭皺起，很快，他收斂自己的情緒，他旁邊的人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

　　前20名，準(zhǔn)備室里20個凳子，工作人員說的坐字，一切一切都串在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葉導(dǎo)真會玩。

　　“第一名，于初堯請上前一步?！?p>　　正在感嘆葉導(dǎo)會玩的于初堯，模糊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才反應(yīng)過來。

　　“不好意思，剛剛有點緊張?！?p>　　于初堯的臉一下子紅了一小半，撓撓腦袋，連連彎腰致歉，然后快步走到最前面一排旁邊，站好。

　　沐老看著這么憨的于初堯，心里更是樂得不得了，之前還以為是個成熟溫潤男孩，現(xiàn)在一看，不過是裝的。

　　不過，這樣的男孩才能夠帶動云想容這樣冷漠的人。

　　“于初堯選手，你再往前面走兩步?！?p>　　主持人提醒道，于初堯?qū)擂我恍?，向前跨兩步?p>　　一個人站成一排，受到全場的注目，很是煎熬，于初堯頻頻看向主持人，那眼睛里充滿了控訴和委屈，看得主持人心里也樂得不得了。

　　許是于初堯的行為太有意思，本來大家對于第一名的于初堯有些敵意，現(xiàn)在也減弱了很多，甚至有些人認(rèn)為他的第一名是運氣好。

　　所幸，這份煎熬沒有經(jīng)歷很久，之后不斷有人站在他旁邊。

　　于初堯向旁邊撇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明昊也在第一排，他的眼里滑過笑意。

　　“第二十名，可樂?！?p>　　聽到自己名字，可樂大呼一口氣，快步走向前，一個大大的可愛笑容展現(xiàn)給在場的人，可把觀眾萌壞了。

　　剩下沒有入選的選手主吃人簡單安撫了一下，大家的歡喜各半。

　　“第二輪比賽規(guī)則和要求今天會下發(fā)到各位選手手中，請各位及時接收，期待大家更好的表現(xiàn)?！?p>　　到這里，節(jié)目也就錄制完。

　　臺下的導(dǎo)演和監(jiān)制揮揮手，主持人瞬間放松下來，工作人員引導(dǎo)著選手們退場，唯獨于初堯被工作人員請到舞臺旁邊。

　　“于選手，是葉導(dǎo)吩咐我，讓您在這里等一下他?！?p>　　“好的?！庇诔鯃蛐χ鴳?yīng)下，之后就看著工作人員趕去別的地方幫忙。

　　他本以為是葉導(dǎo)想和他這個被韓晗塞進(jìn)了的人聊一聊，心里也打好草稿。

　　可是當(dāng)他看到臺上那個穿著長款黑裙的女孩，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向他時，他的心臟仿佛停止跳動，腦海中一片空白，有的只有他眼中看到的美景。

　　一襲及腳踝的黑色長裙將她的皮膚襯得如同牛奶般白嫩，淺色低跟涼鞋使她看著高挑，精致的鎖骨，長款耳墜，配上那張精致的臉龐。

　　于初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找到像她這么美到骨子里的女人。

　　大約是沒有了。

　　至于美女旁邊的沐老已經(jīng)被于初堯忽略徹底了，連影都沒有。

　　直到這位美女走到于初堯面前，伸出白嫩小手，于初堯才反應(yīng)過來，“你好，于初堯?！?p>　　“你好，前輩?！?p>　　于初堯握住這雙手，灼灼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云想容。

　　時隔多年，終于和你說上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