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嚷嚷,終于鬧完各自帶著媳婦回家去!
夜已漸黑,路兩邊的街燈漸明。
風雖未起漲,卻也沒有停的意思。
走了幾步,喬穆楚就放開了梅雪。兩人一前一后的往家走。一路上,都各揣著心事誰也沒有講話!
風肆意的鼓起兩人的工裝發(fā)出“呼呼”的聲響,仿佛是刻意附和著路上車輪的磨擦聲。不絕于耳的呼呼哧哧聲雖然打破了一路的沉寂,卻也讓這夜幕更加蕭索了幾分。
突然“砰”的一聲門響,像一聲雷把喬穆楚轟醒。抬起眼睛,剛闔上的不銹鋼大門還顫抖著在風中發(fā)出用力碰撞后的悲鳴。不銹鋼門板切斷了他落在梅雪身上的視線!
“梅子,你又咋了嘛!”喬穆楚被門砰得愣了一下,隨即輸了密碼進門。有些不耐又無奈的朝已爬了一層樓梯的梅雪喊了聲。
工業(yè)區(qū),像梅雪跟喬穆楚這樣不用加班的人必竟是少數(shù)。在商店看沈?qū)捙c莫麗折騰一陣,現(xiàn)已過了上班時間。樓道很靜,梅雪的腳步聲“蹬蹬蹬”的回蕩在樓梯,算是回應了喬穆楚!
梅雪心情復雜。上班時,楊三妹告訴她,外邊人都稱喬穆楚是“逍遙派”的幫主。并且在這個工業(yè)區(qū)可是小有名氣!
她當時并不知道“逍遙派”是個怎樣逍遙的派。看到沈?qū)捀愒谏痰昀雉[的一出,又想起前幾日吳舤跟何樺。加上店老板問她的話。她算是明白“逍遙”是什么派了!而能稱之為幫主,想必與沈?qū)捀鷧桥t比,喬穆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梅雪只聽過某派的宗主!而漕幫、丐幫之類稱幫主。她知喬穆楚窮開心,過來幾日也清楚吳舤同樣沒錢。雖不知道沈?qū)捜绾?,但都是在工廠打工的,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她見識了這些人沒錢還吃喝嫖賭的架式。心道:這不是丐幫中的逍遙派么?
想到早上那個叫“鐵皮”的在腸粉店說的菲菲,讓梅雪又開始介懷喬穆楚的短信之事!
果然,有些錯誤在夫妻間就像潛伏在人身體內(nèi)的病毒!尚有抵抗力時無傷大雅。稍一感冒,病毒泛濫,病態(tài)盡顯。
…
喬穆楚緊跟著趕上樓,卻還是沒來得急阻止自已被關在門外的結果。
“梅子,你開門??!”喬穆楚拍了拍門。稍適停頓,門沒有開,也沒有回應。
“梅子,你在又鬧什么?”喬穆楚說話的語氣加重了些。拍門的力度也加大了,薄荷綠的門板都跟著砰砰的響聲打著顫兒。
梅雪回到房間并沒有關門。由于風大,陽臺的風從客廳窗戶灌進屋里,梅雪進門后門就自動被風鎖上了。
喬穆楚拍了兩次門仍不見梅雪開門,心里憋著的氣猛然騰起。朝屋里怒吼一聲:“梅雪!”然后“咚”的一腳踢到門上,漂亮的夾板門應聲凹了一個窟窿進去。
稍適,梅雪從里邊打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只手突然就抵到她喉嚨。伴隨著男人爆炸式的喝斥:“你他瑪怎么就不識抬舉?”
梅雪感受到喉嚨上的力度,雖不至于讓她窒息,卻還是在男人逼近的氣勢下一步步往后退。身后的門在風中又“砰”的一聲鎖上。
屋里沒有開燈,初黑的夜幕還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加上東窗透進來外邊路燈的微光勉強能看清人臉。
梅雪不說話,也不掙扎。跌宕起伏的胸脯就像狂風下的海浪。紅著眼睛瞪著喬穆楚像獅子發(fā)怒般猙獰的面孔。
梅雪一步步后退!房間太小,幾步下來背就已抵到臥室的門框上。背部突然撞到實物,才讓她感覺自己快要在男人的怒氣中香消玉殞。
此刻,梅雪就一個想法:“假如今晚不死,她定要逃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給這個變態(tài)男人一絲傷害自己的機會!”
喬穆楚一句喝斥后便也不再講話。濁重的呼吸聲蓋過梅雪的打破屋子里的沉靜。充盈著怒氣的黑瞳在微暗的空間里閃著光。
所謂怒火,仿佛真可以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燃出火光。
梅雪瞠紅的眼中布上了一層水氣,水氣愈重,視線模糊的她已經(jīng)看不清男人的臉。雖然男人手抵在她喉嚨上的力度無增無減,但梅雪心里的絕望卻在一分一秒時間的流逝中愈來愈烈。
垂死之人終歸是抵不住本能會掙扎。梅雪也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哪里來的力氣。突然間抬手從下往上拍開喬穆楚的手。喝斥:“起開!”
“誰特么要你抬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