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藝站起身咋了下嘴,像是考慮措辭。須臾才道:“你看表舅媽大老遠的來一趟不易,咱欠人家工錢大半年了,該給人結(jié)了!”
梅雪心里冷哼: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莫說我沒錢,就算有也不會再傻逼一樣的拿出來!
“確實該結(jié)!”
梅雪彎了彎嘴角,笑卻不達眼底。上半年的兩萬塊你說是你兒子給的,這區(qū)區(qū)兩千塊對你的兒子也不算個啥。
梅雪蹙起眉為難的說:“可是,現(xiàn)在是穆楚當(dāng)家啊,他沒給我錢,我也沒錢給結(jié)??!”
“他工作這些年的錢不都是交給你管了嗎?”晏藝只當(dāng)是梅雪不愿意拿錢出來。語氣不經(jīng)意間就重了些。臨了還不忘提醒:
“上半年兩萬塊那么多都能給你的!”
兩萬塊,不提也罷。這一提起這事來梅雪就覺得一口氣在胸口憋悶得慌!她自己爹媽在工地背磚挑瓦省吃儉用攢下的錢給她,她卻拿著錢來給這不值當(dāng)?shù)哪腥思疫€債。
“不信嗎?自己打你兒子電話問啊!”
梅雪突然尖著嗓子吼了出來,喬欣妍驚得抽搐一下,癟了癟嘴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
梅雪將喬欣妍豎抱起趴在肩上,輕拍了拍喬欣妍的背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
夜幕降臨,晚霞一縷殘光都不曾留下。漆黑的樓道里夜蚊子嗡嗡的轟炸著。
梅雪摸著黑回到自己房里。樓下靜默良久,才聽到表舅媽低沉又暗啞的聲音在說:“這真是罪過了,晏妹你說我也不是為了兩千塊錢故意來逼得你們吵架的人。我也是被逼沒辦法?。 ?p> 梅雪知道自己一時沖動下了晏藝的臉面又讓表舅媽很尷尬。但她兩個月的憋屈積攢在心頭的火氣也是真經(jīng)不起挑。
“都是那妮子不懂事!”
晏藝開始數(shù)落梅雪的罪狀。
“大肚子時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一天嬌氣的這不吃那不吃!伺候先人樣也沒生出個帶把的出來!”
“好不容易伺候卸貨了吧,你天天再忙,她一天到晚的躲在樓上!渴死你連口水都不幫你燒”
“你看穆楚這么多年賺的錢,她拿手上就是不拿出來了。你說靠我種兩朵棉花哪能撐得起這個家!”
…
晏藝好像真受夠了委屈,一肚子黃連水正找到對象倒得起勁。外邊摩托車聲音由遠及近。隨著一束強光從院門口射進來,喬父喬長勝騎著摩托車進門。
在雨棚下停好車后朝表舅媽睇了眼,招呼道:“表嫂子??停 ?p> 表舅媽還沒來得急回上話,晏藝迫不及待的說:“長勝,你快去跟梅子說說,表嫂子大老遠的來了。讓她把欠人的工錢給結(jié)了!”
“她又沒工作,哪來錢結(jié)?”
喬長勝順口一句,但并非搪塞。喬穆楚回家時有跟他聊起工作,也說過上半年兩萬塊是梅雪父母的血汗錢。然,他知道也沒有用。
喬家陰盛陽衰,一切事皆是晏藝作主!
晏藝尖聲問:“那表嫂子家的工錢誰結(jié)?”
“我結(jié)!”喬長勝摸著黑到墻邊按開路燈,摩托車鑰匙丟在頭盔里一并放到樓梯下的柜子里。折回來才道:“今天工地結(jié)了我上半年的工錢,先把表嫂子的錢給結(jié)了。”
山菜根
不得不說明一下,這是一個以現(xiàn)實生活為題材的故事。沒有那么多理想的情節(jié),更多的是貼近普通人的現(xiàn)實生活。雖不是誰的自傳,可能同一個階層的女人會覺得故事跟自己的經(jīng)歷如出一轍。 但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只是鏡像反應(yīng)?,F(xiàn)實生活大都大同小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