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不肯同意
慕驚玹聽到后突然松開她的手臂,眼神冷冷的盯著她。
而后語氣聽起來極其鎮(zhèn)定的說道:“為何?”
杜西月目光直視窗外,“三年前我只是因為一時糊涂被姨娘哄騙進侯府,說是給二公子慕驚辰?jīng)_喜,可結(jié)果怎樣我就不說了?!?p> 說完后,屋內(nèi)又是死一般的安靜,秋霜一直跪在地上,雙腿早已沒了知覺也不敢動一下。
杜西月繼續(xù)道:“你也看到了,這幾年來我們生活在一起只不過是互相折磨罷了?!?p> 沉寂良久,慕驚玹突然冷哼一聲,狹長的眼睛掃射過來,語氣陰沉又帶著譏諷,“杜西月,你以為我真的那么好騙嗎?和離?和離之后呢?你要遵守原來的聘書去嫁給慕驚辰嗎?讓外人說侯府三夫人以后要改口為二夫人了?”
杜西月從未想過要去嫁給慕驚辰,就算過去有過那種想法,那也是原身的意愿??墒乾F(xiàn)在原身已經(jīng)不在了,主宰這具身體的是她這個杜西月,她愿意遵循原身在這個世界的意愿想法,可關(guān)于自己未來婚姻的事情她不能退讓!
杜西月簡直快被他無厘頭的想法給激怒了,但是她知道慕驚玹現(xiàn)在處于不冷靜的狀態(tài),激怒慕驚玹對她并沒有任何好處。
于是她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那么激動,“你放心,和離之后我絕對不會在和安定侯府有半分關(guān)系!”
她將這番話說完后眼前感覺一片漆黑,雙膝微軟,差點暈倒在地。
幸好她在暈倒之前及時走到床邊,不然這和離書今天怕是拿不到手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今天就算在不適也要忍著。
她拍拍胸口,坐到床上,心想:這具身體果真還是太弱,想她原來那具身體每天順著樓梯一口氣跑上跑下幾個來回還能繼續(xù)工作,現(xiàn)在說幾句話就要扶床而坐了……
以后就讓秋霜天天燉雞湯,一天喝上它個幾鍋。
思來想去,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面前這個正在發(fā)瘋的慕驚玹!
還好她剛才終于把這一個多月來的想法說了出來,想到這里心情就舒緩多了。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站在臥室中間,誰也不肯主動邁出一步。
這個時候,一聲嬌媚的聲音襲來,“哎呦,有什么事啊,大早上的便將人喚……”
趙彩芝的聲音雖說嬌媚可卻極有穿透力,人還未來,聲卻先到。
可當趙彩芝真出現(xiàn)的時候,她的穿著無不讓在場的人驚掉下巴。
這趙彩芝雖說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可好歹養(yǎng)在杜家多年,該有的基本禮數(shù)也是一五一十的曾教授于她。
可是她現(xiàn)在大早上的卻只著一件內(nèi)穿的襦裙,那襦裙還松松垮垮的系在胸前,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出小衣的顏色,肩上還半穿半掛著一件絲質(zhì)紅色紗衣,鬢發(fā)松松垮垮的垂在那裸露的肩頭,整個人完全就是衣衫不整的來到杜西月的內(nèi)間。
倘若只有杜西月在房間,還姑且可以原諒,可這房間中還有慕驚玹,她的姐夫!她就這個樣子跑過來成何體統(tǒng)?
杜西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向慕驚玹提出了和離,那關(guān)系肯定要比原來冷上一半。
趙彩芝再怎么說也是從杜家出來的女兒,現(xiàn)在她不想讓慕驚玹看到她們杜家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出現(xiàn)。
于是便趕忙拿出自己的一件外衫給趙彩芝披上。
果不其然,慕驚玹高挺的鼻子發(fā)出一聲不屑的悶哼,“杜西月,你說我無恥?可看看你們杜家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一個個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做出什么事情?”
杜西月被懟的啞口無言,畢竟原身做過的事情她也無法改變,趙彩芝做出的事情她也無法控制,現(xiàn)在她就是一個背鍋俠,忍一忍,只要拿到和離書,那一切都不成問題。
慕驚玹見往日振振有詞的杜西月被說的低眉順眼,此刻他更認定杜西月想要和離的心思沒那么簡單!
“呵,嫁人的大女兒一天到晚想著怎么勾搭侯府二公子,二女兒一心巴望著要嫁進高門,可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遵守……可笑,真是可笑!”慕驚玹繼續(xù)譏諷道。
趙彩芝剛才在廂房就聽到他們二人起了爭執(zhí),一開始還高興杜西月那個心高氣傲的女人過的也不怎么樣。
可后來又擔心假若杜西月真的離開了侯府后,自己也沒什么理由繼續(xù)留在這里,到時候一定會被趕回去的,但是憑借一個落魄的杜家又上哪里嫁入高門?
本著能釣一個是一個的心思,她每日故意穿的花枝招展、袒胸露乳的在別人面前晃蕩。
要是真的被趕回去,那也只能是杜西月回去,她趙彩芝是無論如何也要留在這侯府!
于是她趕忙說道:“姐夫,那只是一場誤會。剛才小廝來喚我,說姐姐有事,我還以為是身上不爽利,便沒來得及整理就趕忙過來了~”趙彩芝聲音嬌媚,說的異常懇切。
可杜西月知道趙彩芝在撒謊!
趙彩芝住的那間廂房距離她這間正臥不過十米的距離,墻壁也不是現(xiàn)代那種隔音墻,只是用泥漿、麥秸糊成的泥墻,沒有絲毫隱秘性可言。
剛才慕驚玹憤怒的聲音只怕在酣睡的婆子都被驚醒了,趙彩芝一個隔壁廂房的女子又如何沒聽見?
杜西月不想趙彩芝在慕驚玹面前故作聰明,丟了她們杜家的臉,于是轉(zhuǎn)頭向她低喝一聲,“住口!”
趙彩芝聽到這句話后,先是盯著杜西月慍怒的眼睛不肯應聲,而后看到慕驚玹黑紅陰沉的面容,于是一邊低頭一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杜西月平復了一下心情,微微吐了一口氣后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當初你我二人本就沒有感情的生活在一起,如今成了這個局勢誰也無法改變,既然你我二人不和,也沒必要在一起了,何不早日寫了和離書,你我二人都痛快!”
慕驚玹聽到后,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陰鷙的眼神牢牢地盯著杜西月,而后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杜西月知道慕驚玹心悅的女子另有其人,這具身體還因為他的心上人被他給慢慢毒死,如果不是她穿書過來,現(xiàn)在侯府恐怕就已經(jīng)沒有三少夫人了。
若是她沒有穿書過來,現(xiàn)在也就沒有這些麻煩事。她也不用在考慮和離,慕驚玹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臉面,完全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心上人。
這樣誰都過的輕松!慕驚玹何樂而不為?她心中自信滿滿的想道。
慕驚玹走到杜西月的背后,鷹隼般的眼神盯著她頭頂那個發(fā)旋,隨后沉聲說道:“誰說你我二人沒有感情?”
杜西月感覺腦門嗡嗡作響。
“我對你可是有很深的感情呢?”慕驚玹的聲音像小蛇一樣從大腦到喉嚨,一寸一寸的纏著你的皮膚,不得動彈。
“我可是有點兒恨你呢~”慕驚玹輕輕地道。
杜西月身體微微一滯。
慕驚玹看著到那女人呆滯的神情,眼神中突然迸射出兇狠的光,“想要和離書?下輩子吧!”
杜西月突然“啊”的一聲,慕驚玹像吸血鬼一樣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瑩白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