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煙雨朦朧,天虞倚靠圍欄,負手而立。與之站在一起的正是他的準岳父,長右部落的族長蔣遙山。
十年光陰沒有在這位族長臉上留下任何印記,反而面色更顯紅潤,說來也奇怪,據(jù)說當年為了生育長子蔣紹文,他辛辛苦苦耕耘了十數(shù)載,年近五十才老來得子,可現(xiàn)如今不聲不響卻在短短十年生出三位子嗣,除了天虞的未婚妻,蔣夫人又在這幾年陸續(xù)產(chǎn)下兩子。分別取名蔣承嗣,蔣君撫。
“西邊的鐵礦今年產(chǎn)量不錯!”蔣遙山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長劍遞到天虞面前,劍身清亮如水。
天虞接過鐵劍,食指微微一彈,劍鳴聲嗡嗡而起。
“好劍!”天虞也不禁贊道。
卻實是好劍,再這樣原始的世界,除了修士使用的法器與武者孕養(yǎng)的本命神兵之外,很少有凡兵能與此劍相較。
蔣遙山目光熱切道:“只要再過十年,不,只要五年,我長右部落的將士就能拉起一批裝備此種裝備的勇士,那時整個柜山誰能抗手?”
天虞皺了皺眉頭,他一直知道眼前的這位族長大人頗有野心,沒想到野心竟然這般大,竟有吞掉整個柜山王廷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
要知道柜山王庭立國千年,光是見神的將軍就有一手之數(shù),還有驍勇善戰(zhàn)的武將。更加可怕的是柜山國師雪齡真人,那可是一尊真正的陰神真人,坐鎮(zhèn)柜山王庭數(shù)百年,門下更有神通弟子三人,筑基不計其數(shù),就是北方的諸山妖國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蔣遙山見天虞眉頭皺起,心中不悅道:“賢婿可是不贊同吾言?”
天虞對這位一心想做自己老丈人的家伙有些無可奈何,要知道就算他與他夫人的年齡加在一起都遠遠沒有他大,不過當年的婚約已經(jīng)立下,天虞就是再怎么不悅,也說不出任何反駁之言。
只是族長的自立之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甚至豎旗造反也不是不可能。天虞只是想借助長右部落的氣運修煉罷了,可不是來陪葬的。就算近幾年部落發(fā)展較快,也遠遠不是一個王國的對手。
只是族長一意孤行,天虞也是倍感頭疼,不過要他放下長右祭祀之首的位置遠遁而去,他還是舍不得,畢竟借助氣運的修煉的好處實在太大。
氣運就像一輛汽車,步行與駕車出行的速度終究不是一個級別,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短短十年就有如今的修為。
哪怕知道眼前的老頑固不好說話,他還是想要搶救一下,不過他剛剛張口,就見盤踞在長右部落上空的氣運金鯉望著西方怒目而視。天虞見此情景眉頭皺的更深了。
蔣遙山看不到氣運的異樣,不過見天虞的表情就知道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雖然他一直不滿眼前的準女婿不與自己一條心,可相處十年也知道他是個有本事的,不僅將長青大祭司留下的人馬降的服服帖帖,就是自己的部下對他有敬意有加。要是真能得到他的全力相助,真可以說是如虎添翼。這也是為什么添著個臉,搞得好像自己要巴結(jié)他似的。
天虞沒有與他解釋,就算他是見神武者,可也只能算作肉體凡胎,氣運的變化對他來說解釋起來太難。只道:“族長不用擔心,老朽去去就回!”說完手掐指訣,心中默念道:“遁!”
只見天虞化作一道土黃色的遁光從院中沖天而起,蔣遙山眼前只剩下塵土飄揚落下。
“呃…”
蔣遙山看著那道遁光,目瞪口呆,下巴都快驚掉了,喃喃道:“知道你們練氣士很叼,可你這么玩還讓我們武者這么活…”
土黃色遁光劃過天際,一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天虞吞噬部落氣運,已然在三年前筑基成功,誕生了神通種子,全身靈力也盡數(shù)化作法力。不過天虞低調(diào)依舊,除了祭練法器棗靛旗之外,還修習了大祭司留給他的幾門法術(shù),土遁術(shù)就是其中之一。
練成此術(shù)已經(jīng)有一年有余,不過他還沒有在人前使用過,底牌只有別人不知道才叫底牌,不過此時情況緊急,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畢竟他的小師妹也在西方駐守礦脈,要是她出事了,他不知道這么面對閉關(guān)的師傅。
顧不上法力的損耗,催動黃光一閃即逝。
相隔百里外的西山礦脈此時正遭遇一場別樣的襲擊,為什么要說別樣呢,蓋因襲擊眾人的不是什么妖獸,也不是對面的鄰居英水部落,而是一棵巨大的柳樹。
而眾人除了筑基的旖清詞與先天高手熊八還在掙扎抵抗外,其余武者皆是身形僵直,面朝柳樹呵呵傻笑,顯然是被迷惑住了。
熊八一刀劈落抽打過來的柳枝,
罵道:“這究竟是什么玩意兒?”
“這是魅!”旖清詞微微喘息。眼前的魅已然成了氣候,只怕離成就神通之境也不遙遠了。看著被迷住的眾人被柳枝插入身體,吸收生命精氣,心中憤怒之余,也不禁生出絕望之感。
一個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族人倒下,被吸成皮包骨的他們面露的不是痛苦猙獰之色,而像是享受了某種極樂后的表情。
熊八當然知道這種表情的含義,他完事的時候也是這種狀態(tài),不過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這樣毛骨悚然過,緊咬牙關(guān),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殺到旖清詞身邊,為她當下后背襲來的一擊。
旖清詞驚喜喊道:“黑蛋叔叔!”
本就臉黑的熊八臉色更黑了:“都說了不要叫我黑蛋!”當年那群家伙見他頭圓臉黑就給他取了這么個外號,沒想到這個小妮子就抓住這個稱號不放,每次和老兄弟見面都讓他下不了臺。不過他轉(zhuǎn)眼就變得沮喪道:“算了,黑蛋就黑蛋吧,反正都要死了,多叫兩聲也無所謂?!?p> “我們真的要死了嗎?”旖清詞眼中含淚,略微有些哽咽。
“黑蛋叔叔不會讓你死的,待會兒我擋住它,你抓住機會趕快跑!”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熊八大喝一聲,將柳枝蕩開道:“不要讓我白白犧牲!”
旖清詞猶疑片刻,還是轉(zhuǎn)身而去。只是珍珠大小的眼淚顆顆下落,在臉上串成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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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水星
昨天收到幾位讀者的推薦票還是很高興的,至少證明水星沒有單機,在下對各位道友表示感謝,當然也有朋友冒泡了。 還有讀者問:“你會不會太監(jiān)?”水星再次強調(diào):“吾是真男人,不會太監(jiān)。”不然我昨天的細綱都白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