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君大婚在即;與花若、無邪同坐共飲于理亂堂中。
花若無邪得知長安君為娶樊如畫動(dòng)員皇帝去給自己解決婚姻問題,不禁感慨萬千:
“有個(gè)皇帝哥哥還真是好處多多啊!長安君此次算是心意圓滿了?!被ㄈ羝G羨道。
“是有皇帝哥哥可算圓滿,還是娶到中意女子為妻圓滿了。”無邪較真道。
“都圓滿??!反正有這個(gè)皇帝哥哥放著不用白不用?!被ㄈ艉俸傩Φ馈?p> “不過,長安君,這明日一過,你可就身為人夫了……”花若無限感慨道,“來,我且敬你這最后一天的單身!”
長安君怔怔望著花若手中之杯盞,又看看端正地?cái)[在自己面前的一只茶杯與一只酒杯,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起先前為無邪慶生那次三人醉酒之言行。
思及此,長安君遂沖花若歉意一笑道:
“明日婚禮事大,我……最好還是不要因酒誤事,來,且容我以茶代酒,謝兩位弟兄長久以來的相伴相隨?!?p> 言畢,長安君、花若、無邪三人舉杯,杯停半空,誰也沒有輕易拿開,空氣中有種淡淡別離的傷感氣息從這杯盞當(dāng)中慢慢地彌散開來。
三只手在空中默默停駐了半晌,長安君收手,端杯回身一飲而盡;花若、無邪二人見狀,亦仰頭飲盡杯中酒。
三人又推杯換盞了幾個(gè)回合,長安君思及明日之婚禮,遂向二人辭別道:
“今日,你們二人且飲吧,就恕我不能奉陪了,改日我們?nèi)嗽偌s了一起喝個(gè)痛快。”
花若沖長安君點(diǎn)點(diǎn)頭,長安君則分別向花若、無邪點(diǎn)頭辭別,歸房而去。
酒桌上,花若、無邪,無言相對(duì),喝起了兩個(gè)人的悶酒來。
許久后,微醺的花若訕訕道:
“本來是長安君的好事,怎么竟被你我二人喝出了祭酒的感覺……”
無邪聞言幾乎笑出眼淚道:
“是啊,這本就是祭酒。只是這祭的,并非某位逝者,乃是長安君與你我二人之少年青春罷了!”
正是:嘆長安,為人君;祭少年,難青春。
花若聞言,不禁悲從中來,遂同無邪抱頭痛哭起來,邊哭邊喊:
“我說無邪啊,你沒事兒說這么傷感的話干嘛?。窟@喝祭酒便罷了,這還讓人哭上了?你怎么回事?!?p> 二人哭了笑,笑完了又接著哭,一杯一杯,直至破曉……
清晨,臥房內(nèi)的長安君剛醒,便聽見屋外仆從喊門道:
“君上!您醒了嗎?該起床了!”
長安君聞言忙應(yīng)道:
“知道了,這就起;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有事我會(huì)叫你的?!?p> 長安君在床上伸了個(gè)懶腰,正欲翻身坐起,卻腳觸異物;長安君一骨碌坐起身來,竟然發(fā)現(xiàn)花若和無邪二人臥于自己的床尾,相擁而眠,睡得夢酣。
長安君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房門,又看了一眼地上被扯得七零八散的羅瑋,自言自語道:
“這兩人是如何進(jìn)得屋來的?”
長安君搖搖頭,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將被褥給摟抱得緊緊的二人蓋上;遂欲向門外去喚仆從進(jìn)來幫自己更換新郎的衣裝。
直走到屋門口長安君才發(fā)現(xiàn)門被一根手腕粗的鐵鏈從里面給牢牢地鎖上了。
長安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身看了看床上酣睡的二位,知道估計(jì)又是這兩位昨晚醉酒之后的“杰作”。
長安君扯了扯這手腕粗的鏈子,心想這哪能弄得斷呢,要不干脆砸門吧,還更容易些。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屋可是今夜用來洞房之所,哪能沒了門呢?
思忖再三,長安君只得返身到床前,抓著二人的肩膀一通搖:
“醒醒,快醒醒?!?p> 花若、無邪睡眼惺忪地在長安君的喚聲中醒來。
“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著火了?”花若半夢半醒道。
“著火了?”無邪聞言,被嚇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著火倒沒有,倒是等著你們二人來救火。’長安君一面說,一面指了指門上的大鐵鏈和鐵鎖對(duì)二人道:
“這鐵鏈上有鎖,你們可還記得鑰匙放在了何處?”
“嗯?鑰匙?鐵鏈?我們鎖的嗎?不可能吧!你說是不是無邪?我們倆怎么可能干出這樣的事情??隙ㄊ莿e的什么人搞的惡作劇?!被ㄈ裟笾掳停裾裼性~道,“不過,話說什么人會(huì)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p> 臥房內(nèi),三人面面相覷,一籌莫展;花若忽而又道:
“不過,長安君說的對(duì),先別管是那個(gè)兔崽子做的惡作劇了。我們還是先找找看有沒有鑰匙吧。今天可是長安君大喜的日子,一會(huì)拜堂禮如果遲到,那可得讓新娘傷心傷肺更傷肝了……”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趕緊找吧?!睙o邪一面催促道,一面四下翻找了起來。
三人在屋里一通翻箱倒柜,奈何卻一無所獲;長安君坐在床榻前,向二人道:
“你二人想想,昨夜是把鑰匙藏在何處了?”
一聽此言,長安君是認(rèn)準(zhǔn)了此事就是他們二人所為了,花若慌忙辯解道:
“不是我們!長安君,真的不是我們!”
“好好,不是你們。不過,你們也坐下來靜靜想想,如果是你們的話,會(huì)將鑰匙放在何處。”此時(shí),長安君也是笑不出來了。
聞言,花若、無邪兩人只好坐在太師椅上抓耳撓腮起來。
原來,昨夜二人喝醉了之后,無邪也不知從何處找來一根手腕粗的鐵鏈和一把巨大的鐵鎖;二人偷偷潛入長安君臥房,用鐵鏈將房門鎖了個(gè)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看著自己的杰作,無邪得意道:
“鎖這么嚴(yán)實(shí),這下長安君可跑不掉了!”
“嘿嘿,可不是!”花若口齒不清道,“不過這鑰匙……鑰匙放什么地方呢?”
“鑰……匙,扔得越遠(yuǎn)越好!”無邪醉醺醺道。
“那……到底扔哪兒???”花若疑惑道。
“給我!”無邪一把奪過花若手中的鑰匙,臉上邪邪一笑,心中頓時(shí)有了主意。
“給我找根兒繩子來?!睙o邪向花若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