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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封信

第三十章 為了你我愿意

第四封信 柏欲尋 7972 2024-12-25 13:10:44

  轉(zhuǎn)眼到了五月份,學(xué)校五一放三天假。

  按理來說姜憶是要回南宜的,她折騰來折騰去的很麻煩就不太想回南宜。

  周二,四月的最后一天。

  孟影妮下課后把她叫到了樓道里,遞給她一份報名表,上面寫著北榆市中學(xué)生作文競賽。

  她沒說太多,姜憶抿著唇遲遲沒有接。因為上次的事,她心里始終有道坎。

  孟影妮拍了拍她的肩看出來了她擔(dān)心的:“我找你肯定是相信你,所以我這里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愿意給你。上次的競賽,老師覺得你寫的特別特別好,你知道嗎我還特意找陳老師要回來復(fù)印了一份自己留著?!?p>  “老師希望你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好嗎?”

  姜憶嗯了一聲說了聲謝謝收下了那張表,她的內(nèi)心還在糾結(jié),她不愿意在孟影妮面前說自己不行之類的話,也不愿意直接放棄。

  但是她依舊在懷疑自己。

  孟影妮走后,恰巧柏馭就過來了。他笑著朝她走來,看著她一臉不開心的模樣就問:“什么事啊,板著一張臉?”

  姜憶如實講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柏馭點了點頭也支持她再試一次:“上次你那篇我也看過了,寫的挺好,沒什么問題?!?p>  “這次再試試,我也參加了這次作文競賽。”

  “我們一起拿獎好嗎。”

  姜憶看著他心里的結(jié)瞬間就解開了,和他一起獲獎,她也想。她做下了堅定的決定,這次一定要拿取得名次。

  “好,我們一起獲獎。”

  柏馭貧了一句:“那你可得讓讓我。”

  姜憶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柏馭愣了下嘴咧的更開了,逗她還挺好玩的。

  五一那三天,倆人都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偶爾在微信上聊一會,也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問候話。

  早安,晚安,你吃了嗎,在干什么,早點休息。

  很平常很平常的話語,可是就是會讓她覺得很安穩(wěn)。姜憶破天荒的主動邀請他要不要一起聽歌,柏馭說好。

  最后一天,到了傍晚那會她邊看書邊和他聽歌。

  他接著打來了語音,她也沒想就接了。

  她這會看的是林語堂的《蘇東坡傳》,柏馭那邊還能聽見鍵盤敲擊的聲音。她出聲問:“在打游戲?”

  “吵著你了么?”

  柏馭嗓子有點啞昨晚沒怎么睡好,剛李圩燃邀請他開了一局游戲,他剛結(jié)束這局。

  “沒有?!?p>  確實沒有,姜憶看的入迷只是想問問他在干嗎。

  柏馭把鍵盤推到一邊,然后后仰著靠著椅子問:“你在干什么?”

  “看書,和你聽歌?!?p>  柏馭低聲笑了下,他摸了摸鼻子特別想和她多說幾句話,他問:“還有什么愛好?”

  “拍攝,寫作。”

  他問什么姜憶答什么。

  總之也不尷尬,閑聊了幾句,姜憶合上書索性也不看了。手肘撐著頭認真聽他說話,他話其實也不多只有和她在一塊才愿意多說一會,像是在玩一問一答。

  她聽了會就有些困了,柏馭聽到她打了聲哈欠就關(guān)了音樂:“睡吧,早點休息?!?p>  姜憶嗯了聲揉揉眼睛:“晚安,你也早點睡。”

  她那一聲特別乖,柏馭心里又掀起了漣漪。

  “好,明天見。”

  他很喜歡這種狀態(tài)有種細水長流的感覺很安穩(wěn)感,很舒服很心動,和她呆在一塊說幾句話就足夠了。桌子前放著的是他們倆那天的合照,他把那兩張照片和他最心愛的手辦放在一起抬頭就能看見,他覺得他倆挺般配的。

  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五一假期結(jié)束了,交了作文后孟影妮這次沒再給她修改,她只是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她說:“挺好的,你把這個抄到稿紙上下午給陳老師送過去吧?!?p>  姜憶接過那張紙心里瞬間有了些底,這時柏馭正好也過來拿稿紙,陳平和他一起進來嘴里說著:“下午寫完我再給你看看,好好修改修改?!?p>  柏馭嗯了聲視線看向她,眼里帶著笑。姜憶點了下頭轉(zhuǎn)身出去了,她沒走遠就停在樓梯口等著他出來,柏馭也是很快就出來了。他看到姜憶站在那塊有些意外,他捏著稿紙走了過去。

  姜憶抬頭也不知道說什么:“走吧?!?p>  柏馭嘀咕一聲:“以為你要給我說什么呢。”

  姜憶聽到后立即說:“加油!”

  “什么?”

  “加油啊!”

  “行,記得讓讓我。”

  姜憶難得的也貧了句:“不好意思啊,柏同學(xué)實力競爭,我這次勢在必得?!?p>  她搖了搖手中的稿紙,陽光下是她笑眼彎彎,臉頰處的那兩顆小痣也顯得俏皮可愛。姜憶長相和平時風(fēng)格不算是甜美風(fēng)的,她著裝大部分偏中性風(fēng),但是此刻她很可愛。

  柏馭突然說:“我越來越期盼聯(lián)考了?!?p>  姜憶瞬間就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她微微臉紅低下了頭,柏馭追問:“害羞什么?”

  “你挺煩的?!?p>  她無奈的笑了,心里很慌張甚至有些后悔那晚說的一個月給他答案這件事。

  柏馭手欠的敲了敲她的腦袋:“走吧走吧。”

  下午,姜憶把寫好的稿紙送去陳平辦公室時,陳平正在給柏馭和他們班另一個女生在講評和修改作文,孟影妮正好出去接水了。

  她走到陳平座位旁禮貌的敲了敲桌子,柏馭看了她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xù)低頭,陳平連頭都沒抬一下開口問:“干什么?”語氣挺不耐煩的,柏馭姿勢稍微的變了下,看了一眼陳平。

  姜憶說:“陳老師,我來交競賽作文?!?p>  陳平嗯了聲說:“放桌子上吧?!?p>  姜憶說好,放下后就走了。

  陳平繼續(xù)給陳漪心講著,柏馭開始沒心思聽了,上次他就知道陳平在這種事情上是非常偏心他們班的同學(xué)的。看他剛才那態(tài)度,柏馭有些惱火,心里想著至于嗎什么態(tài)度。

  陳平給他倆騰出一個空桌子讓他們在那里修改完,寫完直接交。柏馭余光瞄見他開始看那沓作文,就趁他不注意把姜憶的那份順手插了進去。

  等他和陳漪心寫完去交時,他才看見陳平把姜憶的那份又單獨的放到了一邊,那邊是廢稿。他垂著眼問了句:“老師,您不看那篇嗎?”

  陳平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笑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笑:“普通班的有什么可看的?!?p>  陳漪心不敢說話了,感覺有股火藥味。她的直覺是對的,柏馭冷笑了一聲說:“陳老師,我以為您是個公平公正的老師。”

  陳平聽完這話臉色突然就變了,他皺著眉頭看向自己最喜歡的學(xué)生,看見他一臉不屑甚至還帶著憤怒,他說:“我為我自己的學(xué)生謀利,有錯嗎?”好一個有錯嗎!柏馭錘垂頭笑了下:“老師,要是這樣的話比賽還有什么意義呢?”

  “大家都是花了心思去寫的,您卻連看都不看一眼?!?p>  “柏馭,你認為自己這樣頂撞老師是對的嗎?”

  “您怎么認為都無所謂,我不在乎,這競賽連一點公平都不講有什么意義?”

  啪!陳平猛的跳了起來,生氣到了極致沖他怒吼道:“柏馭!反了你!你給我出去,不參加就出去!”柏馭走的時候連頭都沒回,拿著自己的作文紙徑直走了出去,孟影妮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孟老師好。”

  盡管很生氣但是他還是給孟影妮問了個好,孟影妮看重姜憶他知道,所以他也很尊重她。

  她剛畢業(yè)不久,看到自己的學(xué)生被歧視被不公平對待,心里的那股怒火直升直接沖了進去與陳平對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孟影妮直接連環(huán)發(fā)問:“陳老師你是什么意思?普通班的學(xué)生怎么了?您憑什么瞧不起普通班的學(xué)生?我的學(xué)生活潑開朗,自信向上,尊師敬長,他們除了成績沒有您的學(xué)生好,還有那點是讓您詬病的?”

  “我敬您是老師,把您當(dāng)做老師一樣向您學(xué)習(xí),而您卻瞧不上我的學(xué)生。這樣是不是也說明了您也瞧不上我?我?guī)У钠胀ò鄰膩頉]有覺得他們丟人過!”

  陳平被問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孟影妮年少那會也算不上什么乖學(xué)生,成績好但是脾氣爆。這會完全把當(dāng)年那股勁發(fā)揮出來了,她哼了聲:“隨你怎么想,我自己去把作文拿到校級?!?p>  她把姜憶的那篇直接抽走,順便瞪了陳平一眼。有種明天就不想再干的感覺,陳漪心目睹了這一切后偷偷的從后門溜走,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年級。

  孟影妮是坐在那里看著校級處的郁老師把那篇文章看完,郁秋茗頻頻點頭夸贊:“好久沒見過這么有靈氣的文章了,而且也不是辭藻堆砌的那種,我很喜歡?!?p>  “那我替我學(xué)生謝謝您的賞識,郁老師你覺得這篇作文能拿去參賽嗎?”

  “非??梢园。院蠖鄟睃c。”

  在其他老師這里都十分認可的一篇作文,在陳平那里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放進了廢稿里,她在想上次那篇是不是也是那樣。她其實完全可以當(dāng)不知道,這樣不會和自己的上級鬧翻臉,但是她就是不忍心看到姜憶落了空。

  一次又一次的被蒙在鼓里。

  郁秋茗笑著將稿紙收好看出了她的情緒就安撫到:“你們班以后參加競賽的作文就直接送我這兒吧,不用交給陳平去審批了,上次交上來那幾篇和雙胞胎一樣毫無新意,看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那樣。”

  混到現(xiàn)在這個職位誰不知道什么,陳平無非就是想要評職稱,而孟影妮則是初出茅廬一腔熱血的為自己的學(xué)生謀一個所謂的公平。郁秋茗難得的眼前一亮,這一次也不愿意讓名額被尖子班壟斷。

  孟影妮聽懂了,她謝了郁秋茗之后安心離去了。

  而年級這邊顯然已經(jīng)傳瘋了,柏馭因為頂撞老師被勸退回家反思,當(dāng)天叫來了家長。

  陳舒樺正巧當(dāng)天沒幾節(jié)課,上完課后就立馬趕來了,她到了辦公室后看到柏馭一臉無所謂自然也知道是誰的錯了。不過,在老師面前她先是批評了柏馭,但是她沒讓柏馭給老師道歉。

  她笑著給陳平道歉,都是在體制內(nèi)混的人套話一句接一句,陳平也消了氣。

  不過回家反思也是鐵定了的處罰,柏馭回到教室就立刻收拾書包,一點也不磨嘰。李圩燃拍了拍他的背問:“沒什么事吧?”

  “沒事,過幾天就來了。”

  柏馭整個人沒太大的情緒起伏,所以不需要什么安慰。李圩燃嗯了聲,他顯然是有話要說。

  柏馭問:“你想問什么?”

  李圩燃聽到的都是虛頭巴腦的消息,全是些沒用的話,腦子也一片亂麻。他問:

  “你到底是為什么出這個頭?真的是為了所謂的公平?柏馭你以前遇到這種事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更別提摻和了,值得嗎?”

  一整個三連問,可他只用一句話回答。

  柏馭點點頭直接挑明:“因為那人是姜憶?!?p>  因為是她所以我看不下去。

  李圩燃好像瞬間醍醐灌頂,明白了為什么。

  他遲疑的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是?!?p>  他毫不猶豫的說是。

  李圩燃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他沉默著給他讓出一條路回到了座位上。

  文科班這邊的消息就稍微遲緩了點,但是得到消息后他們班都沸騰了,有女生開心的說:“不虧是我喜歡的人,太爺們了!”

  “正直!不像某些尖子班的人趾高氣昂的!”

  “對對對!”

  他們班的聲音大多是喜悅的,因為誰獲獎都與他們無關(guān),他們根本不與尖子班的產(chǎn)生競爭力。

  鄭尋看姜憶似乎很平淡,他問:“你怎么想的?”這畢竟影響到了柏馭,他有些擔(dān)心姜憶會有情緒,沒想到姜憶笑了笑說:“客觀的來說,他做的對。如果抱著私心來說,我很開心他為我出頭,但是我也很后悔參加這次競賽?!?p>  因為所謂的公平,是他站出來才換來的。

  孰輕孰重她心里的那桿秤已經(jīng)渾然偏向柏馭。

  后果是什么,其實很多后果她都設(shè)想到了。老師從此會把他看做是眼中釘,同班同學(xué)會覺得他是多管閑事,他們甚至可能會喪失一個獲獎資格,父母會責(zé)備他頂撞老師……

  “鄭尋,我很后悔。”

  鄭尋看到她泛著淚光突然就理解了,他唉了聲笑著說:“他肯定不后悔,所以你不許自責(zé),不然的話他做的這一切將毫無意義?!?p>  鄭尋慢慢的也了解了柏馭這個人,他替姜憶感到很開心,開心有人為她義無反顧的出頭。

  姜憶點了點頭,下課后去找了李蓀批了一晚上的假,她說想回去休息一晚上。李蓀看到她最近十分用功也不多問就直接批了,還囑咐她要好好休息。

  她揣著假條心怦怦直跳。

  第一次她也想這么義無反顧一次。

  晚上,她一回家就著急的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因為路上考慮到他回家可能挨訓(xùn)于是就給發(fā)了消息先問問看。

  消息發(fā)出去的同時,他撥了個語音過來。

  姜憶手抖著接了:“喂?!?p>  她先出聲問,柏馭愣了一秒聽不出語氣的問:“怎么請假回家了?”

  “不太舒服?!?p>  “身體不舒服還是壓力太大了?”

  “都不是,柏馭?!?p>  她一般不會叫他的名字,叫了就說明她已經(jīng)知道那事了,他也不繃著了松了口氣直接問:“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p>  “我其實不在乎那個競賽,只是因為和你約定好了,我才想再試試。其實上次也失敗了,我有點挫敗所以孟老師來找我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想?yún)⒓印!?p>  說起上次,柏馭想到她那篇還在他的書架上放著就忍不住抽了出來又翻看了一遍,明珠不應(yīng)該蒙塵,陳平不知浪費了多少人才。姜憶又說:“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獲獎?!?p>  柏馭嘴角上揚,姜憶好像也在慢慢朝他靠近。他語調(diào)微微上揚安慰她:“下次還有機會?!?p>  “榮譽榜,你遲早會上的。”

  十分肯定的語氣。

  姜憶嗯了聲,她想了想還是開口:“柏馭,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給陳老師道個歉,你沒做錯。但是他面子上掛不住,這下大家全都知道了,我擔(dān)心他以后針對你?!?p>  “我知道了,我媽今天也訓(xùn)我了。我當(dāng)時確實就是情緒上頭,你的作文他看都沒看一眼,連個基本的樣子都懶得裝?!?p>  “連公平都沒有,又有什么意義。”

  姜憶問他:“那你什么時候回學(xué)校?”

  “三天后?!?p>  “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孟老師把我的作文直接拿去給了郁老師,郁老師還夸我寫的好呢,如果我這次能獲獎,那有一半都是你的功勞?!?p>  柏馭聽著她開心的與自己分享這個消息,打心底的忘卻了今天發(fā)生的不愉快。他說:“讓你讓讓我,沒想到你直接把我?guī)эw了?!?p>  “早點休息吧,明天去學(xué)校的路上注意安全?!?p>  這會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他倒是不著急就是想讓她多睡會。姜憶說好,掛了語音之后心里還是很沉重,她想的多些。

  柏馭的事情很快就平息了,他和陳平互不搭理始終僵持。,李圩燃中午約他出去吃飯,他心中也猜測到他想問什么了。

  倆人去吃冒菜一人要了一瓶可樂,李圩燃喝了一口,曬得黝黑的臉龐微微偏了偏。他放下手中的瓶子問:“你喜歡姜憶?”

  “對?!?p>  “她知道嗎?”

  “我說了。”

  柏馭一直都很坦蕩,即使李圩燃是姜憶的好朋友,李圩燃嚴(yán)肅的說:“我覺得你不是喜歡她?!?p>  柏馭問為什么?

  李圩燃心一橫直接把他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來了:“你不覺得你之前對她一點也沒在意過嗎?這么些年,為什么突然就……感興趣了?”

  “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你沒告訴過我,我也不會去問。但是,姜憶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我不想讓你因為一時的好感而破壞了這份友誼?!?p>  李圩燃很少和柏馭這樣說話,他說這些話能聽出來是在維護著姜憶。柏馭解釋:“圩燃,我倆從小到大,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最了解了。”

  “我承認之前沒太了解過她,終于有機會接觸后我不自覺的就被她吸引了。我是認真的,即使她將來正式拒絕我,我也不會去糾纏她的?!?p>  李圩燃不解的問:“你倆還沒在一起?”

  柏馭點頭:“我單方面在追她?!?p>  其實不是,只不過他給姜憶一個月的考慮時間,他心里其實也沒底。這樣說到最后起碼很體面,不會給她造成影響。

  李圩燃知道柏馭這個人對感情一直都是很理性,能讓他親口承認并且如此堅定。這也打消了他的顧慮,他不再說這個話題只是囑咐了句:“她這人心思敏感,喜歡說違心話,也不愛麻煩別人?!?p>  “她其實性子很活潑,只是認生在陌生人面前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而且她情緒經(jīng)常很低落比較感性,她對感情這事雖然說看的清,不過她肯定會好好對待的。”

  柏馭聽他認真的說,總覺得有一種老父親要托付女兒的感覺。李圩燃說到最后,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慢慢的去追讓她適應(yīng)你的存在,不要太著急?!?p>  李圩燃忽然一笑看著他說:“阿馭,你要知道你倆萬一沒成,連朋友都做不成。”

  柏馭問為什么?

  李圩燃說:“她很決絕?!?p>  “好,我知道了。”

  李圩燃的話讓他對她多了些了解,他并沒有因此產(chǎn)生動搖。

  柏馭對他說:“圩然,無論結(jié)果怎樣,我都應(yīng)該試試?!?p>  “我想的很清楚,我最后也不會讓她難堪。”

  李圩燃知道這件事后其實更多的是勸阻,他了解姜憶,只是沉默著吃著飯不再說話。柏馭很理解他的想法,換做是自己他肯定也會這樣。

  一個周后,競賽獲獎名單公示。

  姜憶,一等獎。

  只有一個一等獎。

  這個結(jié)果不枉費孟老師和柏馭為她爭取,孟影妮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告訴了她,姜憶感覺沒那么激動但是她還是很開心很開心。她謝過孟老師后就急沖沖的跑去找柏馭了,那會大家都出去吃飯了,整個樓道空蕩蕩的。

  柏馭就坐在座位上寫著習(xí)題。

  姜憶在門口站了會看到這一幕心里很難受,想起了初二那年柏馭也是因為一次沒考好,她路過他們班看到偌大的教室里顯得格外空蕩,只有他坐在那里學(xué)習(xí)。

  他對自己的要求其實非常高,在同學(xué)眼里他好像還挺愛玩的,但是背后付出了多少別人不知道。

  恍惚間,姜憶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還要不要進去。最后,她還是選擇默默離開,比起聯(lián)考過后那個答案她更希望他重回頂峰。

  周六,姜憶回了南宜。

  距離六月份不到一個月,他們也即將進入高三。習(xí)冉飯桌上給她提起藝考的事情,幫她提前規(guī)劃好了一切。

  姜憶也沒說太多,晚上的時候柏馭給她發(fā)來消息:【恭喜你,第一名!】

  這句話姜憶覺得很熟悉,曾經(jīng)他也給她說過這句話,不過那時候他們之間毫無交集。他隨口一說的恭喜,不過只是因為她和李圩燃交好而已。

  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次的恭喜包含了太多了。她還沒回,那邊又發(fā)來:【下周聯(lián)考。】

  是在提醒她,姜憶垂眸輕輕的哎了一聲。說實話她還是沒有想好他們之間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發(fā)展關(guān)系,高三迫在眉睫,她要參加藝考半年都不會在學(xué)校。

  見姜憶久久沒有回復(fù),柏馭有些窩火的把手機扣在桌面上,這幾個周他倆幾乎沒說過一句話。他因為上次考試失利,這次鉚足了勁要沖第一,最近一段時間有時候甚至連飯都沒按時吃過。

  他想著姜憶或許會來看看他,但是并沒有。她沒發(fā)來一條消息,沒去找過他一次。

  每次他抽空路過她們班時,看到的只有她爬在桌子上補覺或者鄭尋給她講數(shù)學(xué)題。

  他們都害怕打擾到對方。

  但是一次又一次,讓他也會多想。

  十一點,姜憶做完一套文綜選擇后給他發(fā)來一條消息,很簡短。

  【聯(lián)考加油!】

  柏馭看了一眼回了個嗯就上床睡覺了,連她后來發(fā)的晚安都沒看見。

  他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完全搞不懂姜憶想什么,他覺得猜的挺痛苦的,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越怎么想越不如意,聯(lián)考結(jié)束后接著就快進行高考,高一高二照例放三天假給高三騰出考場來。每一年的喊樓助威今年也照舊繼續(xù),理科樓顯得比文科樓更要熱鬧些,同學(xué)們揮舞著熒光棒高聲大喊:“學(xué)長!學(xué)姐!高考必勝!”

  聽的他們鼻頭都酸酸的,六月一日這晚喊樓活動,學(xué)生自發(fā)組織的。

  廣播站的同學(xué)溜進廣播站放了幾首歌,有一首《起風(fēng)了》還有一首《盛夏的盛夏》,前奏響起歡呼聲雀躍聲,大家從圍在樓道又下去小廣場的,老師們也不掃興看著他們歡笑打鬧。

  贊嘆道,這就是青春的模樣。

  那晚姜憶想了很多很多,給認識的學(xué)姐打下很長的一段話,祝她高考順利。

  學(xué)姐的名字叫褚楚,她倆是在她初三那年認識的,沒想到一眨眼她高中都要畢業(yè)了。這兩年,她對姜憶幫助很多,無論是生活上學(xué)習(xí)上都在一直引導(dǎo)她朝上走。

  她發(fā)了一段感謝的話,對方?jīng)]過多久給她發(fā)來同樣長的一段話,姜憶看的鼻頭泛酸。褚楚似乎預(yù)料到了她的想說的話,也給她下了一顆定心丸說是還會再見的。

  那一晚,姜憶徹夜難眠。

  高考前夕,徐北崢過來找姜憶告別并告訴了她自己即將而來的畢業(yè)旅行計劃,讓人聽著非常向往,他笑著回她:“還有一年你就解脫了?!?p>  姜憶扯了個笑,聽說徐北崢五月份的時候就申請回家自主復(fù)習(xí)了,六月的第一天他才回到學(xué)校聽考試安排。今天是六月二號,徐北崢從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她:“六一兒童節(jié)快樂!”

  “昨天我們老師發(fā)的,為了紀(jì)念我們最后一個兒童節(jié)?!?p>  “那謝謝你了?!?p>  姜憶接過那根棒棒糖順手就拆開包裝塞到嘴里,橙子味的有點酸。徐北崢閑著沒事和她聊了很久,大多數(shù)都是圍繞她藝考還有給她提很多高三的建議。

  她受到些啟發(fā),徐北崢順嘴問了句聯(lián)考怎么樣,她說成績還沒公布。

  不過她估算了一下530-540之間差不多,徐北崢看到她這一年進步飛速還有點驚訝:“我以為你到高三才準(zhǔn)備發(fā)力,沒想到動身這么早?”

  姜憶白了他一眼說:“我是草根,哪里比得上你,徐主席祝你好運,高考順利!”

  徐北崢點頭,高考對于徐北崢這種人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太大的懸念了,無非就是減少失誤加臨場發(fā)揮,她問:“你準(zhǔn)備去那所大學(xué)?”

  原本會以為是清華或者國外的學(xué)校,沒想到徐北崢卻堅定的說:“京大。”

  京大在國內(nèi)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985,徐北崢這么選擇也自然有他的考量,她還是祝福他。遠處,柏馭看到這一幕臉上沒什么表情,那一次他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

  他不會再抱有幻想和希望了。

  他要一個堅定的答案。

  一個不會改變的答案。

  一個給他方向的答案。

  高考結(jié)束后,他們當(dāng)晚搬進高三的教學(xué)樓。墻上毅然掛上了距離高考還剩362天的倒計時牌,高二文(3)也變成了高三文(3)。

  按照老規(guī)矩高三要換走一大批老師,高三有專門的教師班子。聽風(fēng)聲說文(3)要換班主任了,李蓀上了年紀(jì)受不了氣,加上文(3)確實有那么幾個桀驁不馴令李蓀頭疼不已的混小子,他被氣幾次后也索性趁這次機會撂手不干了。

  這意味著文(3)要徹底擺脫掉李老頭的掌控和陰影了,能重見天日了?。。〈蠹覟榇藲g呼,轉(zhuǎn)頭卻看到李蓀陰著張臉指著后排那幾個上桌的男生破口大罵道:“只要我還管你們一天,你們就上不了天!”

  姜憶唉了一聲笑了,鄭尋也笑了。

  “李老師真是將責(zé)任進到底啊。”

  鄭尋看向門外悠悠說了句。

  “這么長時間了還真有點舍不得?!碑吘菇獞洸旁谒抢飮L到點獨屬于“好學(xué)生”的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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