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在路上顛簸了三天三夜,上午十時許,終于把退伍兵安全的送到了家鄉(xiāng),任六金和戰(zhàn)友們滿心歡喜,任六金開心的對吳廣升說:“你家不在縣城,不如中午到我家吃過午飯才回家吧”,吳廣升說:“好呀,我也正想到你家認認門呢,以后到縣城了,我可以到你家來找你蹭飯吃”,任六金笑著說:“好呀,那我們先到郵局寄兩封掛號信,然后再到龍門商場買身衣服,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穿著破軍裝回家吧”,吳廣升說:“好呀,到郵局寄信給誰呀,一定是寄給你的小魚妹妹吧”,任六金點點頭,紅著臉說道:“你真了解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過到家就給她寄信報平安的,我是說話算話的人,還有我也要給大隊部去封信,說我們已經(jīng)安全到家了”,吳廣升豎起拇指,說:“你做事周到,確實讓我佩服,給大隊部的信也要把我的名字帶上喲”,任六金說道:“那是當然”,然后二人就喊上一輛人力三輪車,帶上行李,直接到郵局去了。
到了郵局,任六金找來紙筆分別給何小魚和大隊部寫信:“我和戰(zhàn)友們都已經(jīng)安全到家,勿念,任六金吳廣升留言”,寄好信后任六金也算了結(jié)了一份心愿,二人就高高興興的坐上三輪車朝龍門商場走去。
家鄉(xiāng)的天氣還是比酒城冷了一些,任六金看著破落的縣城,說道:“這些年家鄉(xiāng)還是沒有多少變化,城市建設和酒城相比差了很多呀”,吳廣升點頭道:“所以說我想到大城市去打拼,比在老家這個窮縣城待著有前途多了”,龍門商場和郵局相距不遠,二人退伍都領取了一千多元的退伍費,買身衣服還是綽綽有余,吳廣升說:“早就聽說龍門商場的衣服要攔腰砍價,我們倆可不要被宰了”,任六金哈哈一笑,說道:“買的沒有賣的精,被宰了就算是為家鄉(xiāng)的經(jīng)濟建設做貢獻了”,說話間就到了商場,龍門商場是條商業(yè)街,是全縣最繁華的鬧市,街里的店鋪是一家挨一家,來來往往買衣服的人也不少,任六金和吳廣升見街中段有個顯眼的門匾,上面寫著“精品男裝”,感覺高端大氣,就讓三輪車在門口等候,徑直進入店鋪,店里有個年輕靚麗的女子正在接待其他買主,見到二人,熱情的說道:“歡迎光臨,二位隨便看,都是適合二位的衣服,看中了可以到試衣間試穿”,二人體型差不多,就選中了一身冬裝,說道:“這身冬裝多少錢”,那名女子說道:“二位真有眼光,這身冬裝是品牌的新款,一口價五百元一身”,任六金想到攔腰砍價的事,就還價道:“二百五十元賣不賣”,那女子噗嗤一笑,說道:“你真搞笑,還沒有見過你這樣還價的”,任六金才知道自己發(fā)生了口誤,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吳廣升接口道:“二百五確實不好聽,那就二百咋樣”,那女子連忙搖頭,說道:“不管賣,進都進不來的”,吳廣升說:“不行我們就到下一家”,說完就和任六金要走,那女子見顧客要走,就說:“這樣吧,我是店員我當不了家,我把我們老板找過來,你問他賣不賣”,說完就朝里屋喊到:“程老板,有人要和你砍價買衣服”,這時就從里屋出來一個年輕男子,說道:“是要買哪身衣服呀”,說完看了看任六金和吳廣升,見二人穿了一身黃軍裝,表情詫異,任六金和吳廣升見此人皮膚白嫩,身材適中,兩眼小而聚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還沒有想起來,那名年輕男子稍加思索,指著任六金說:“你叫任六金,是酒城武警吧”,任六金和吳廣升突然都想起來了,齊聲說:“你是白面書生程寶寶”,程寶寶興奮的說:“是我,是我,我就是程寶寶,哈哈哈,沒有想到我們在這里見面了”,任六金說:“誰讓你和周七炮當了逃兵,不然我們就一起退伍了”,程寶寶說:“哦,你們才退伍,怪不得穿成這樣”,然后和那名女店員說:“趕緊把他倆選好的冬裝拿兩套新的給他們試穿,他倆是我戰(zhàn)友,不能要錢的”,任六金和吳廣升連忙說:“那怎么能行,錢是一定要給的,你不收錢我倆就不要了”,程寶寶只好說:“那我就收個進價,一百塊一身,但是我收錢了中午我請客,我馬上給周七炮打電話讓他過來,我們好久不見了,要好好喝上幾杯,算是給你倆接風洗塵了”,任六金和吳廣升對看了一眼,笑著小聲說:“好呀,中午你安排,但是你這冬裝進價一百賣五百也太黑了點”,程寶寶見店里有客人,連忙使眼色讓任六金住嘴,然后掏出手機撥了一通號碼,電話接通后大聲說道:“七炮,到我店里來,我們親愛的戰(zhàn)友任六金和吳廣升都在我店里,你過來我們就下館子”,“什么,任六金在你店里,好,我馬上就過去”,手機里明顯可以聽見周七炮沙啞的煙槍嗓音。
這時門外騎三輪車的喊到:“你們走不走了”,任六金這才想起門外還有行李在車上,就掏出十元錢給車夫,并把行李拿了下來,車夫說:“給十塊錢太少了,我都等了老半天了”,任六金剛要掏錢,程寶寶出來對車夫說:“你還敢多要,他是周七炮的戰(zhàn)友,馬上周七炮來了你一分錢都要不到”,那個車夫聽了嚇的趕緊騎車就走,任六金納悶,說:“周七炮這么厲害,拉三輪的聽到他的名字都怕成這樣”,程寶寶笑著說:“可不是,拉三輪的有個車行,周七炮是管理車行的,惡著來,蹬三輪的都怕他”。
二人既然有了新衣服,就到里屋把舊軍裝脫下,換上了合身的冬裝,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二人穿上新衣格外顯得精神,三人在店里敘著部隊的趣事,雖然程寶寶在部隊當了逃兵,但對這段經(jīng)歷是記憶猶新的,他后悔自己當了逃兵,所以也特別珍惜這段緣分。
“突突突”,不一會就有一輛紅色雅馬哈250摩托車爆剎在精品男裝店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痞里痞氣的社會青年,喊到:“我親愛的戰(zhàn)友呢,我周七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