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樓內(nèi),一個暗房中。
“公子,請坐。”九叔指著一旁的石凳說道。
年輕男子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坐了下來。
“東西呢?”
暗房中,九叔走到了一旁的書架旁,“公子說笑了?!?p> 年輕男子沒有回應九叔,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九叔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抽出里面的一頁紙。
“想必我的來意,您很清楚?!蹦贻p男子放下了茶杯。
九叔坐到了男子的對面,手中捏著一張紙。
“公子還未報姓名,在下哪里得知?”
年輕男子看著九叔又看了看九叔手中的紙條。
“邊,單名一個安?!?p> “好名字!”
“我既以報上家門,何不開門見山?!弊谑噬系娜瞬皇莿e人,正是來協(xié)商的安。
“哈哈,請?!本攀骞恍?,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面前的邊安。
安接過紙條,“這是……”
紙條上清楚的記著他和時清每一次的行動,還有他還沒參與這件事時時清的行動。
“這是每次交易的明細,什么時候送的、送了多少、給了多少銀兩……”
邊安捏著紙條,看著九叔。
“給我一張紙條,即使上面寫著罪行,有什么用嗎?”
“任何人都可以仿造?!?p> 九叔站起身來,“不錯,可細節(jié)他們可仿不了?!?p> 邊安看著九叔笑了,“如果您就給我看這個,沒必要到這種地方吧?!?p> “這個不夠分量嗎?”九叔頗有戲謔(將xue)的看著邊安。
“即使有人拿著這個去告發(fā),除了雇主誰會知道這真?zhèn)?,廢紙一張。”
九叔又坐回了石凳,“這就夠了,又不是要給世人看,他們知道不就夠了?”
邊安看著九叔,心中暗想“既然你非要和我繞著彎說,我就陪你耗,我是還年輕!”
邊安看著九叔笑了,“想必您是知道他們是誰了?!?p> “在下只是傳話的而已,他們給我錢,我給你們指令,何以知道他們的身份?!?p> “不見得吧,您難道不是這里的一把手嗎?”邊安給自己倒上了茶水,嘗了嘗,涼的,還很澀。
九叔知道這小子是在試探自己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二樓中的地位。
“公子要想相安無事,肯出什么價碼?”
“您既然不是領頭的,能決定嗎?”
“我是一介商人,哪有什么立場地位,只要你出的價碼夠高,我就和你交易?!?p> “錢是沒有,性命尚在?!?p> 九叔認同的點了點頭,“這就夠了,公子是個聰明人,我就不說廢話了?!?p> “我是一個正宗的商人,只會跟著嗅覺走,金主那邊是不能得罪的,你們也不想丟掉性命?!本攀逋A讼聛?,黑子也倒了茶水。
邊安看著九叔,“然后呢?”
“我給你提供機會,金主那邊我來解決,如何?”
“您既然是個商人,想必不會出賣我們吧?”邊安將紙條收了起來。
“自然!”
邊安站起身來,“什么機會?”
九叔也站起身來,“等我通知,很簡單,還是運送?!?p> 邊安疑惑的看著九叔,隨即別過頭去。
“那就告辭了!”邊安拱手拜謝。
九叔伸出了手臂,“請!”
半月樓一個房間內(nèi),房內(nèi)陳列擺設皆有一股書香門第的氣息。
突然,一旁的書架開始移動了,打開了來,露出兩個人。
“不送!”九叔看著邊安。
邊安沒有回答,自顧自自的走出了屋子,掩上了門。
就在邊安出去沒多久,九叔也從房中走了出來。
“六子!”九叔站在房門前喊了一聲。
一個瘦瘦的下人從側(cè)面跑了出來,站到了九叔的身旁,和九叔圓潤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掌柜,有什么吩咐?”
九叔拍了拍肚子,“取些窖中的一葉清,再裝些銀兩,去縣令府。”
瘦子躬身行禮,“是!”
九叔傳命過后,來到了半月樓前,街道上人流攢動,人們津津樂道的討論著各自的話題。
九叔坐在了門檻上看著過往的人群,“快樂的日子不多咯。”
不久,瘦子下人走了出來,“掌柜,都打點好了?!?p> “好!”九叔扶著一旁的門框,在瘦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九叔帶著瘦子連同幾個伙計,順著街道向縣令府走去。
一路上,許多人都和九叔打起招呼,還有人想要將女兒送給九叔當小妾。
九叔對此呲之以鼻,討好他的目的都是為了二樓來的。
對于二樓那位,九叔更是不屑。
不多時,九叔一行人來到了縣令府。
縣令府前,站著兩個身披鎧甲的精兵,見到九叔來了后,親切的打起招呼。
“九叔來了。”
“找縣令大人嗎?”
九叔讓伙計停了下來,自己走上前去。
“大少爺可在否?”
守衛(wèi)士兵點了點頭,“在呢,這幾天都沒有出來呢,現(xiàn)在好像在演武場。”
“是嘛!”九叔思索了一下,看來常偉也知道了消息。
九叔走到門前,攬過守衛(wèi)士兵二人,走到了門后不起眼的地方。
九叔從腰間的荷包中掏出了兩小塊銀子,“辛苦兩位兄弟了,我那里還有些好酒,請兩位品嘗?!?p> 守衛(wèi)士兵偷偷接過了銀子,看著九叔滿臉笑臉,“九叔哪里話,請!”
“請!”
九叔走進了縣令府,直奔演武場而去。
縣令府前,九叔走后,瘦子伙計命人將東西抬了進去,還拿出了一壇酒塞給了守衛(wèi)士兵。
守衛(wèi)士兵接過酒壇,掀開了蓋子,聞了聞。
“這是什么酒???”
“嗯,好醇厚的酒香!”
守衛(wèi)士兵兩個人聞著酒香贊不絕口,接過瘦子伙計的碗。
“咕咕咕!”
“哎!”守衛(wèi)摸了摸嘴唇。
“好酒!”
瘦子伙計也給自己倒上了一碗,一飲而盡。
“哎!”
“此酒,乃是我家掌柜的買來的上好一葉清!”
“咳咳!”一個守衛(wèi)聞言,喝到一半的酒都吐了出來。
“這酒……”
“咳咳,哈哈!”守衛(wèi)士兵彎著腰干咳,突然笑了起來。
“我兄弟倆,真是有口福!”
“可不是嘛!”
瘦子伙計又給二人滿上了酒,“這酒嘛,我家掌柜的以后經(jīng)常會有的,還請二位大哥多多照顧我們一點。”
“兄弟這是哪里話,九叔的事就是我們兄弟二人的事,妥妥的!”
“自家人!”
瘦子伙計放好酒壇,“那小弟可就放心了,掌柜的特意囑咐我要好生照顧二位大哥。”
“哈哈!”一個守衛(wèi)士兵放聲大笑。
“啪!”另一個守衛(wèi)士兵猛地拍了一下他的頭。
“小點聲!”
瘦子伙計看著二人,對他們的性情了然于胸。
……
縣令府演武場
“哈!”
“啪!”木棍摔在地上發(fā)出啪的一聲。
一個赤膊著上身的男子站在演武場的中央,操練著棍子,每揮舞一次,都帶著陣陣勁風。
這個男子,身材健碩,腰間綁著一根靚藍色虎紋革帶,一頭飄逸的長發(fā),一雙清澈明亮的俊目,精致的五官。
“啪啪啪!”除了練武的聲音外,一陣鼓掌聲突兀的響起。
九叔拍著手走了過來,“大少爺果然人中龍鳳,天縱之才!”
“呼!”被九叔稱作大少爺?shù)哪凶記]有理會九叔的奉承,繼續(xù)揮舞著手中的棍子。
這個大少爺就是河樹縣人盡皆知的縣令大少爺,常偉。
“啪!”常偉雙手緊握棍子,向后跳去,棍子啪的一聲打在地上。
棍子觸地眨眼的瞬間,常偉右手將棍子推了出去。
常偉步伐不斷變換,緊跟著棍子一直往前沖。
期間,常偉不斷用手撥動著棍子的方向。
突然,常偉左手抓住飛出的棍子,左臂微微彎曲,左手松開了棍子。
這一瞬間,常偉以腰間發(fā)力,身形變換身體轉(zhuǎn)向了后面,右手握住棍子猛地刺了出去,左手推在棍子頭處。
常偉身體在推動的瞬間舒展開來,全身的勁道都聚到了棍子上。
九叔站在演武場的一旁看著常偉,“在下沒有看錯的話,大少爺這招應該是槍法中的回馬槍吧?!?p> 常偉收回棍子,穩(wěn)定了身形,調(diào)整了呼吸。
“九叔原來也懂武功?”
九叔彎腰拱手,“大少爺說笑了,在下乃是門外漢一個,看不出這里面的門道,只是胡口言語罷了?!?p> “九叔看來確實不懂,回馬槍原本是在馬上施展的本事,演變至今有些變化而已?!背⑹种械墓髯尤咏o了一旁的仆人,做到了椅子上。
“大少爺原來喜歡槍法?”九叔走到了常偉的身旁。
常偉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非也?!?p> “哦,那大少爺拿著木棍練槍法為了什么呢?”
“我練得雖然是槍法,但并非回馬槍?!?p> 九叔看著眼前的常偉,突然來了興趣,“那這木棍是?”
常偉放下了手中的碗,“九叔可曾聽過,掉了槍尖只用槍身便捅死了人?”
“竟有如此絕技之人?”
常偉看著九叔,“九叔不覺得稀奇?”
“天下之大,奇人異術雖然在下沒見過多少,但是卻不否定他們的存在。”
“啪啪啪!”
常偉頗有戲謔的看著九叔,“九叔好胸懷!”
九叔彎腰行禮,“大少爺謬贊了?!?p> “那你為何而來?”
九叔直了直身軀,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常偉。
……
空曠的演武場上,只有兩個人在密切交流著,周圍沒有了仆人和守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