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狂風(fēng)大作,樹木搖曳,風(fēng)聲凜冽,暴雨急驟。
大雨瞬間打透了河樹縣城,夜市之中的人無不掩面蔽體,逃似的從夜市之中四散而去。
與此同時,河樹縣城一個不起眼的城角處,有黑影在上下攢動。
“馬上清理!”一個黑衣男子站在血泊當(dāng)中,對著面前的幾人喊到。
“是!”一聲齊喝,幾個同樣身著黑衣的蒙面人動了起來,開始清理四周打斗的痕跡。
暴雨此刻正在發(fā)揮著作用,雨滴正在清洗四周的痕跡。
“咵!”
不遠處,黑夜當(dāng)中跑出幾個黑衣人來,沖著此地而來。
看清來人,站在血泊當(dāng)中的黑衣人單膝跪地。
“首領(lǐng)!”
那幾個黑衣人停在了血泊前,為首的男子看了看血泊,眉頭緊皺。
“時間緊迫,掩蓋好留下的痕跡,馬上回到集合點。”
說罷,帶領(lǐng)著幾個黑衣人跑向了城角的通道。
而城角處的黑衣人也在暴雨的幫助下,很快的將周圍的痕跡打掃得一干二凈,都消失在通道處。
暴雨還在繼續(xù)下,河樹縣內(nèi)沒有了在外走動的行人,街道上空無一人。
城內(nèi)一個普通的房屋內(nèi),一個漢子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在屋內(nèi)的一角,一個女子抱著雙腿蹲在墻邊,屋內(nèi)只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纏著布條的人。
屋中三人正是時清等人,來回踱步的安正在苦思。
“雇主那邊指定是不能再接觸了,而且時清隨時有暴露的危險,這個女人也不知什么情況?!卑箔h(huán)顧了一下屋內(nèi)的兩人,心中算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喂,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女子蹲在墻邊一動不動,將頭埋進了蟒袍之中,不言不語。
這正是安感到頭痛的地方,這個女人什么都不說,安根本無從下手,更不用說怎么解決了。
反倒是時清,此刻雖然還沒有清醒,但是至少有幾個解決辦法。
唯獨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不僅打亂了他們的生意還將時清毒打至不省人事。
“喂,你這算什么?”
女人仿若未曾聽見安的話,仍舊是保持原本的姿勢,也沒有要和安搭話的意思。
安一向不展現(xiàn)自己的真實情緒,總是一副誰也不想搭理的模樣。
但是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做出這些事情,卻沒有一句解釋,這就讓安很惱火。
安走向了這個女人,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fā),提了起來。
“喂,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給我清醒一點!”
女子頭發(fā)上劇痛傳來,渾身掙扎著想要逃脫安的掌控。
“啊!”女子仿佛瀕死的野獸一般,發(fā)了瘋似的胡亂踢打著安。
安放開了手,并不是因為他被打疼了,而是看著眼前女人的模樣。
他知道,他什么也問不出來,就這樣放著吧,任她自生自滅。
他只要先確保時清的安全就行了,畢竟,時清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他也脫不了干系。
安走到了床前,檢查了一下時清的傷勢。
“還好,并無大礙。”安這樣說,心里不僅是安慰自己,同樣也是安慰墻邊的那個女人,希冀她能開口說出點什么。
“該死!”
那個女人怎么能如此的坑害別人,還看不清現(xiàn)狀,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安放棄了讓那個女人開口的想法,坐到了床的一角,頭靠著床邊,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
陽光明媚,晴空萬里,清風(fēng)徐來,正事一個干什么都如意的好天氣。
河樹縣城門處,卻擠滿了不去干活的人們。
“哎,前面干什么呢,怎么不出城去?”
“聽說好像是,昨夜盜尸之人出現(xiàn)了?!?p> “快點看看去!”
“哎呀,真的假的?”
“這都已經(jīng)貼出告示了,還能有假?”
“但是,這人上哪里找去?”
……
城門處,人們都圍在布告處,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著。
“咳咳!”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站在布告前,咳了兩聲。
眾人看去,軍官環(huán)視一周。
“想必諸位,已經(jīng)知道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這也是禁止出城的原因?!?p> 軍官停頓了一下,再次環(huán)視一周,看著面前的普通百姓,看沒有人反對。
“昨夜,數(shù)日以來一直在盜尸之人,被我們的巡衛(wèi)打傷,但是在其同伙的幫助下,消失了蹤跡?!?p> 百姓們聽到這,都激憤不已,多有破口大罵之人。
軍官很滿意眼前的反應(yīng),只要激起民憤,那么事情就好做了。
“但是,我們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此人還沒有逃出城去,還逍遙在城內(nèi)?!?p> “什么?”
“還在城中?”
“絕不能讓他再繼續(xù)逍遙下去?!?p> “找出來,把他找出來!”
百姓們一起呼喊起來,聲勢浩蕩。
“好,此刻就是我們軍民合作的一次好機會,消除禍害,還我們一個太平日子!”
軍官站在布告前,叫喊起來,指揮著民眾向城里走去。
時家包子鋪前,大群大群的民眾和官兵在街道上搜查。
“喂,老伯!這是怎么了?”鋪子前,一個來買包子的客人問坡腳的漢子。
坡腳漢子猶豫了一下,看著街道上的混雜的人群。
“哦,聽聞是要緝拿一個人?!?p> “什么人啊,用得著這么大陣仗,平民百姓和官兵都一起搜查?”
“哦,想必是一時糊涂犯了錯的孩子吧?!?p> “至于嗎?”客人一臉霧水,這是什么人,犯了什么錯,能享受到這等待遇。
言語間,搜查的人群已然到了包子鋪前。
“掌柜,我們要進去搜查一下!”人群中,一個年輕男子站了出來,言語上很客氣,是時常來這里吃飯的老客。
“哦,好!”坡腳漢子一口答應(yīng)了。
“清兒,包子好了沒,快點拿出來!”坡腳漢子向鋪子里喊了一聲。
應(yīng)聲,一個年輕人掀開了簾子,包著幾屜包子走了出來,赫然是時清。
只見時清不僅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和傷痕,臉上也是完好無損。
“喂,時清一起搜查啊,和我們一起找出那個盜尸之人!”
“對??!”
人群中幾個偏年輕的男子,向時清揮手示意。
“不了,鋪里忙!”
時清放下了包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婉言拒絕了。
“怎么了,平日里這種事情,就屬你積極!”
“對啊,一起唄!”
時清笑了笑,擺了擺手,忙活起了手中的活計。
“得,咱們進去看一眼吧。”
幾個年輕的男子和官兵走進了鋪子里。
為首的男子頗為熟悉鋪子里的環(huán)境,進來后直接看了幾個地方,確定沒有人后,走向了內(nèi)屋。
進入到了內(nèi)屋后,幾個男子被刺鼻的藥味,沖了個滿面,皆掩面。
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看向這幾個人,認出了來人。
“小林啊!”
為首的男子,走到了近前。
“大娘,還記得小子啊?!?p> “咳咳!”
“這是哪里話,你小時可沒少吃大娘做的飯呢?”
為首的男子笑了笑,沒有應(yīng)答。
“大娘時日不多了,你們多幫幫清兒?!?p> “嗯,那是自然!”幾人同時應(yīng)到。
“那小子就不打擾大娘休息了,大娘您保重身體?!?p> 言畢,幾人關(guān)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不多時,那幾個人走了出來,和時清打招呼的男子,神色異樣。
待走到了時清的身旁時,他們停了下來。
“清,大娘的事,有什么我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
“對,我們肯定幫你!”
幾個男子,拍著時清的肩膀,語氣十分堅定。
時清看著身旁的幾個人,躬身拜謝。
“哎,客氣什么,到時有事叫上我們哥幾個兒!”
“對啊,叫我們!”
“走了!”
幾個人回到了人群之中,搜查的隊伍前往了下一個鋪子。
待人群走后,時清摸了把汗水。
“爹,我回鋪子里拿些酒來!”
坡腳漢子深深的出了口氣,“去吧,快去!”
時清飛似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跑向了鋪子里。
時清進到鋪子里后,彎腰扶著一旁的墻。
“差點就沒繃住!”時清說完拍了拍臉頰。
突然,鋪子里一個木桶下面?zhèn)鱽砹寺曧憽?p> 時清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說罷,將木桶移到了一旁,摸了摸地面,然后一把掀開了地面的木板。
一個漢子的腦袋露了出來,隨即又下去了,伸出了一雙手。
時清伸出了手,將人拽了出來。
漢子跳了出來,緊接著下面有伸出了一雙手。
就這樣,屋內(nèi)站了四個漢子,其中一個耳朵上帶著一副耳飾。
“干得好!”安拍著時清的肩膀。
時清咧嘴笑了笑,“都是大哥的功勞,要不是大哥的易容術(shù)高超,想必是瞞不了那些人。”
時清說罷,將手放到了臉頰一旁,撕下來一張面具,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清兒,你怎么樣了?”
這時,內(nèi)屋傳來了一聲女人的聲音。
“咳咳!”一聲男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安一行人聞聲,走向了內(nèi)屋。
安蹲下身來,將女子床下的人拖了出來。
“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