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樣跟你老子說話的?”辛正國呸了一聲站起來,“你跟誰學(xué)的?辛初是吧?老子……”
“辛初辛初,是不是只有在要錢的時候你辛正國才能想起她是你生的?”
辛宸罵了句艸,一腳踢在門口嶄新的鞋柜上,柜門瞬間四分五裂。
一旁的林蘭嚇得發(fā)顫,聲音喃喃:“阿初她今天沒回來怎么也……”
辛宸猛地看向林蘭,那雙眼睛紅得滲血,林蘭被懾住,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辛初她就是個賠錢貨,克死了她奶奶不說,還想克死她老子我,現(xiàn)在連老子的兒子也不放過,這個不要錢的賠錢貨,老子當(dāng)初就該掐死她這個賠錢貨!”
辛正國終于將剛才沒罵完的話吼了出來,聲音越來越大,罵得越來越糙,不少人聚集在樓道里好奇地端著碗探著頭。
辛宸猛地將房門拉開,“這么喜歡看,進(jìn)來啊!”
門外聚集的人瞬間散了,臨了,有人嘀咕:“每月吵個那么幾次,當(dāng)誰愿意看呢!”
“那你擱這兒干嘛呢?別他媽演了成嗎?那點齷齪心思全寫臉上了,還立牌坊呢?”
樓道里安靜了。
“該!”辛正國扯著嗓子還在喊,“老子是有兒子的人,老子的兒子將來可是要上名牌大學(xué)的,這嘴皮子隨我,就是厲害,想看熱鬧是吧?看你大爺去的吧你!”
辛正國簡直是個瘋子!
辛宸覺得自己在待下去就要窒息了。
他拿起背包轉(zhuǎn)身就走,連頭都沒回。
凌晨1點,辛初從睡夢中被電話吵醒,看到“林蘭”兩個字,瞬間一絲睡意也沒了。
“怎么了?”她問。
電話里是林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你弟弟他不見了,我和你爸找了很多地方,打了很多電話,還是沒有聯(lián)系上他,阿初,阿初,你快想想辦法!”
辛初的聲音聽起來沒什么起伏,“那就報警!”
林蘭的哭聲頓了下。
大概開得擴(kuò)音,那邊辛正國聽到這話,罵得不堪入耳,最多的是“冷血、賠錢貨、你怎么不去死或者我當(dāng)初就該掐死你”諸如此類。
辛初聽得挺膩的,她直接掛了電話,后面電話再響起,沒接。
半小時后,電話那頭的人終于死心了。
辛初拿了瓶酒出來,拿著手機(jī)給辛宸發(fā)微信,“在哪?”
—“同學(xué)家里?!毙铃坊氐煤芸?,又補(bǔ)了句,“你是不是換新男朋友了?”
辛初:“然后?”
這次辛宸沒回復(fù)了。
辛初等了兩分鐘,給林蘭發(fā)了條短信,將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一夜到天明。
辛初背著吉他出門的時候看到蜷縮在李子樹下的少年愣了下,那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落了薔薇花瓣,觸目驚心的紅。
少年緩緩抬眼,眼睛在晨光里微瞇了瞇,他動了動脖子,走到辛初面前。
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那個不及腰間的少年,已經(jīng)長大了,比她都高了。
“姐,你把鑰匙給我,我去配一把?!毙铃烦脸鯏偸?,“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p> 辛初望著那手,然后目光緩緩上移,停留在辛宸泛紅的眼角上,哭過了。
“好?!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