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fā)腦梗的宗凌云幾經(jīng)輾轉(zhuǎn)才被古德市最厲害的醫(yī)生搶回一條命來,集團上下眾多議程都緊緊盯著宗凌云身邊這個雖無血緣卻看得極重的太子爺可樂.
若是平日,即便是癱臥在床的宗凌云也不能強迫向來熱愛科技,獨立自由的可樂為自己所用,但這一次與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剛剛經(jīng)歷了和姜甜不得不割舍的分手,傷口還來不及涌出傷痛的可樂便一頭猛扎進集團的紛繁決議之中......
杜鵑毅然決然的辭了職,這份工作本就是靠著姜甜的關(guān)系才勉強得到的.如今沒了姜甜,她也實在是無心留在集團內(nèi)部,至于罐子,一直跟在可樂身邊,斷是不可能在這個檔口辭職不干的,杜鵑倒也是講理,自知罐子不會拋下太子爺可樂便不再提及工作的事情.....
對了,杜鵑和罐子,戀愛了.....
是那種鍋碗瓢盆,踏實溫暖的人間煙火.....
“你慢點......”杜鵑一邊叮囑著罐子一邊扶著孕吐愈來愈嚴重的姜甜進屋...
姜甜環(huán)顧著杜鵑和罐子租來的房子不禁感慨道:”好溫馨啊.....”
“好什么好啊,甜甜,你快坐下,我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你知道的,我的新工作還在試用期,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累死了.....”杜鵑順勢扶著姜甜坐在不大的客廳靠墻的那張雙人沙發(fā)上.
“來來來.....”剛剛搬完一堆大小雜物的罐子一個轉(zhuǎn)身的端來一大盤鮮艷欲滴的藍莓果子說道:”我去水果店溜達了一圈,實在沒有什么好吃的,就買了些藍莓,快嘗嘗....”
姜甜近來食欲一直不振,看著那白瓷盤里晶瑩敦實的藍莓不由伸手拈起一顆,剛準備喂進嘴里,一陣惡心的反胃便向喉舌間襲來....
“怎么一直吐啊?.....”杜鵑心疼的輕撫著姜甜說道.
實在是吐不出什么的姜甜一臉蒼白的說道:”總覺得胃里像是長滿了海草一樣,一陣陣的鬧騰到嗓子眼....”
“你這樣怎么行啊,這還沒幾天就瘦了這么多....往后的日子還長的很,你別等叔叔和阿姨來了,你又倒下了....”杜鵑關(guān)切的看著姜甜說道.
“對了,叔叔阿姨什么時候來,我前兩天和房屋中介打聽過了,我們隔壁就有個不錯的房子,四五個房間,還有一個不大的花園,夠住了.....”罐子遞來給姜甜擦嘴的紙巾一邊說道.
“也行,自從.....”姜甜垂下眉眼說道:”你們也知道我不太想出門,你們替我定下來吧,房租一會我給你們....”
“要什么房租啊?是不是自家姐妹了?!”杜鵑佯裝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姜甜知道杜鵑是在說反話......
“對對對,姜甜,你就別和我跟杜鵑客氣了,自家人,自家人.....”罐子堆擠出一臉笑容.
“那.....”姜甜支支吾吾的.
“那什么那,我們的就是你的!我都幫你打聽過了,等叔叔阿姨過來,罐子去跑醫(yī)院聯(lián)系醫(yī)院的關(guān)系,你呢,就給我安安心心的養(yǎng)胎,過了三個月,咱們就去醫(yī)院做一套正規(guī)的檢查....我和罐子會一直陪著你和寶寶的.....”杜鵑伸出手輕輕覆蓋在姜甜幾乎看不出變化的小腹上.
“娟.....”姜甜不爭氣的滿含淚水的輕聲喊著.
“真是個沒出息的丫頭,有什么值得傷心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杜鵑寬慰著姜甜.
姜甜不知應(yīng)該說些什么,她只是一個勁的點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罐子識趣的走開,將足夠大的空間留給了兩個姐妹說些悄悄話....
“甜甜,你放心吧,罐子會辦妥叔叔看病的事情,你就安安心心的睡了吃,吃了睡.....”杜鵑起身給姜甜端來一杯溫水.
杜鵑的這一番話倒是逗樂了原本無限傷感的姜甜,她撲哧一聲的笑了.
“這就對了嘛......乖寶寶,你看看,媽媽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了.....”杜鵑摩挲著姜甜的小腹輕聲說道.
“娟,我真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你和罐子都對我.....”姜甜說道.
“再這么客氣我可要翻臉了!”杜鵑的手從姜甜的小腹上移開伸去握緊了姜甜手心有些發(fā)涼的手掌.
“叮....”
杜鵑下意識的瞅了一眼茶幾上的手機,是罐子的手機來電.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杜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老大”來電在心中碎碎念叨.
“罐子,你的電話!”杜鵑不耐煩的提醒到.
“誰啊?幫我接聽一下啊.”罐子從里屋喊出聲來.
姜甜下意識的望過去,卻被杜鵑敏銳的一把抓起手機攥到了胸口....
“你快來拿去吧!是外賣小哥.....”杜鵑沒好氣的說道.
罐子一臉茫然的從里屋走出來,一邊解釋道:”外賣?哪家?我沒點過外賣啊!”
直到罐子完全走到杜鵑門口,在確認了杜鵑那個富有深意的眼神之后才恍然大悟的連聲點頭的說道:”對對對,我點的外賣怎么還沒到?!”
一陣虛驚的罐子迅速接過杜鵑手中的手機匆匆向門外走去.
敏感的姜甜自是知道杜鵑和罐子是為了保護她才故意說了謊,她低下眉眼苦澀的笑了,那又怎樣呢,不過是愛而不得的那個人罷了.....
“老大,你找我?”確認脫離了姜甜和杜鵑的聽力范圍的罐子稍稍大了一點聲音.
“你在哪里?”電話那頭的可樂冷冷的問道.
自從和姜甜分開,可樂便收起了那曇花一現(xiàn)的愉悅,像是速凍一般的回歸到十幾年來一層不變的那種疏離和冰冷......
“老大,你不是說要在花旗國常駐嗎?我就找了個相對穩(wěn)定一些的地方長租了....”罐子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自從那日在云端失了姜甜,老大就一直這樣.
電話那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陣安靜后,罐子突然想起什么的說道:”老大,我一會就去集團找你,老鎖匠送來了配好的鑰匙......”
“不用了.....”可樂在那頭有些失落的說道.
“?!可是老大......”罐子不明白這可是當時可樂特意吩咐他要辦好的事情,如今鑰匙倒是配好了,怎么又不要了?
“罐子....”可樂說道.
“老大,你說,我聽著的....”罐子趕緊答復(fù).
“還是帶來吧......”可樂的語氣比剛剛和緩了一些.
罐子點了點頭的說道:”好勒.....”
其實,電話那頭的可樂隱約覺得姜甜此刻就在罐子的不遠處,他多想試圖去打探一些關(guān)于姜甜的消息,自從那日在云端做了了結(jié),姜甜便帶著為數(shù)不多的她自己從陶然國帶來的那些簡易的行李出了酒店......甚至沒有留下一句多余的只字片語......
三面落地窗環(huán)繞的私人辦公室里,可樂深陷在那張通體黑透的皮沙發(fā)之中,掛掉電話的他死死的握住手中那根早已失了姜甜體溫的金色項鏈,一股莫名而復(fù)雜的情緒蜂擁至喉嚨,百般的折磨著他的日日夜夜,直至被噩夢驚醒后的那一絲絲無力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