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源御飯店是不供應(yīng)早餐的??墒?,有位小魔王要吃,張大滿只能一邊打著哈氣,一邊摸索著隨便給她整點。
秦笑、武安聽著木鈴鐺的安排,把幾個店鋪轉(zhuǎn)了一圈、又去碼頭倉庫看了一下后,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了。等他們到木鈴鐺指定地點時,就看到一個身形、模樣與木鈴鐺,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孩,兩人驚訝壞了。
半小時后,他們帶著那位自稱是李子木的女孩,來到源御飯店時,躺在二樓包廂的木鈴鐺,已經(jīng)在呼呼大睡。
張大滿讓三德帶著那個李子木去了休息室,然后指著桌上幾個食盒,輕輕的告訴他們:“她說,你們肯定都沒吃早飯,讓我給你們準(zhǔn)備的?!?p> “辛苦您了,張老板?!庇H眼看到木鈴鐺安全無恙的秦笑,恨不得把張大滿給供起來,“等十五分鐘后,我們就離開。還有,那個李子木……”
“呵呵,你們放心,那是我遠(yuǎn)房親戚,也是晴子小姐早就安排好的。”說到這,張大滿的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小聲道,“你們老板給的出場費不低,小姑娘樂意的很。”
秦笑:“……”他其實想問是那個李子木是不是自己人!
武安:呵呵,小老板果然跟她爹一樣狡猾,擅于留后手。
酣睡中木鈴鐺,小臉蛋通紅通紅,還打著可愛的小呼嚕,時不時的噠噠小嘴,很是惹人喜愛。
守在她身邊的秦笑和武安,看到如此溫馨的場景,眼中均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老父親般的慈愛目光。
“不對勁!”武安首先提出疑問,“秦笑,你看,老板的臉好像,好的有點不正常?!闭f著,他的手就急忙伸過去,放在木鈴鐺的額頭上,“好燙,跟湯婆子一樣燙手!”
秦笑也著急了,他也用手背試了試木鈴鐺的額頭體溫:“溫度確實很好,趕緊送醫(yī)院!”說著,他就要抱起昏睡中的木鈴鐺。
“不行!肯定有人注意到我們剛走進(jìn)來,如果我們現(xiàn)在就帶著老板去醫(yī)院,一定會讓人覺察出其中的貓膩?!蔽浒惨贿叞崔嘧⌒募比绶俚那匦Γ贿呑屪约罕仨毨潇o,“我們帶著那個李子木回住處,讓張老板帶著老板從后門出去,大家在大華門那里匯合?!?p> “這行不行?”摸著木鈴鐺那滾燙滾燙的額頭,秦笑心疼得不行。
“不行也得行!”武安當(dāng)機(jī)立斷,“老板安排了那么久,可不能在這個環(huán)節(jié)上出了岔子。你在這看著,我去叫張老板?!痹捯粑绰?,人已經(jīng)到了樓梯口。
三分鐘后,拎著食盒的秦笑和武安,有說有笑的跟在李子木的后面,走出了源御飯店的大門;同時,化妝成送菜大爺?shù)膹埓鬂M,則把已經(jīng)開始說胡話的木鈴鐺,藏在竹筐里,用獨腿車推出了源御飯店的后門。
十五分鐘后,秦笑李子木送到一間訂制衣服的鋪子,留下武安陪她后,他則立馬掉頭去了張大滿說的玉善堂醫(yī)館。
“放心吧,已經(jīng)用了藥?!睆埓鬂M摸了一把頭上的虛汗,他也擔(dān)心壞了,要知道這孩子身份特殊,她可千萬不能有一丁點閃失。
張大滿,也是一位老地下黨,隸屬上海地下黨的另一條線,與木鈴鐺有些橫向關(guān)系,兩人也是一直處于單線聯(lián)系的狀態(tài)。
以前,他不明白,一個日本女孩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同志,但是,他堅信他的上級不會做出損害黨的利益的事情。
后來,在他與木鈴鐺的交往中,他慢慢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是最好的保護(hù)傘,不管是情報、還是軍火,包括在黑市上都少見的藥品,對她來說,都是輕而易舉。這給他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和安全。
幾年來,木鈴鐺第一次以這種軟弱的小女孩的形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這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原來,這個無所不能的女孩,也是一個平淡的女孩,她也會像常人一樣生病,也會怕痛、怕吃苦藥……
即使她在迷糊中,依然能巧妙的避開他們灌的中藥。
“醫(yī)生,這孩子怎么會突然燒的這么厲害?”秦笑一臉疑惑不解。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孩子泡那么久的冷水,你們做大人的,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老中醫(yī)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說起話來卻是有點不近人情。
“這次她算是撿了一條小命,不過……”老中醫(yī)停頓了一下,語氣略顯沉重的說道,“女孩子金貴,凍了那么久,以后,她的生育方面可能會有些問題。”
秦笑傻眼了,迷茫的看著昏睡中的木鈴鐺,他想不明白,早上,電話里還好好說話的一個人,怎么突然發(fā)起了高熱,然后又說醫(yī)生說她受了凍,影響、生育。
“神、神、神醫(yī),這個女孩還小,您一定要救救她,您說,需要什么藥,我一定幫您弄來,求、求求你,一定要把她治好?!鼻匦煲笨蘖耍瑹o力的雙膝就要跪倒在那位老中醫(yī)的面前。
“張老騫,你那套說辭,我是最了解的,情況哪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你別嚇唬我們。”張大滿底氣不是太足得在一旁叫囂,“老騫,這孩子身份不一般,你可別忽悠我們啊!”
“呵呵,愛信不信?!崩现嗅t(yī)張老騫一臉不高興,“你再叫我一聲張老騫,現(xiàn)在,你就帶著他們離開?!?p> “啊?別、別?。 币豢蠢现嗅t(yī)真的生氣了,張大滿立即賠笑、投降,“張神醫(yī),我錯了,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一個小廚子計較。等會,我就讓三德把您最愛吃的幾個點心送來?!?p> 六神無主的秦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急忙打斷了他們的交談,盯著老中醫(yī)說道:“神醫(yī),我這有個藥丸,您幫著看看,她能不能吃?!闭f著,就把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圓形吊墜拿了下來,用手使勁一捏,外面的那層黑亮的泥釉破解后,出現(xiàn)一個大約花生米大小的臘丸。
“等等,給我看看!”不等秦笑把臘丸擠開,老中醫(yī)就迫不及待的把它搶了過去,放在鼻子下細(xì)細(xì)嗅探……
“里面有醒神開竅的成分……還有固本培元的一些藥材,小伙子,這是誰給你的藥丸?”老中醫(yī)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望著秦笑,眼中不覺流露出幾分討好,“咳、你這、還有這種藥丸嗎?”
有點底氣的秦笑壓住心中的急躁,避開他的問題,只問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神醫(yī),這個藥丸,我家小姐能吃嗎?”
“能吃,當(dāng)然能吃,就是全給她吃還有些浪費?!笨吹角匦δ樕患眩泵Ω目?,“不過,她可以吃一半,一半就能緩解她眼前的情況?!?p> 秦笑一聽,二話不說,搶過那顆“金先生”給他的保命藥丸,就往木鈴鐺嘴里塞。
“哎哎哎,這藥不是這么用的……”老中醫(yī)一臉的駭然,猛地又把那顆救命藥丸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