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開始,為了第二天的淬體入門,還是有所節(jié)制,至少邵劍心早上醒來時還是很亢奮的。
看著還在熟睡的麗人,輕輕的吻了吻額頭,穿衣走出小屋,雖然修為盡散,無法感應吸收靈氣,但是據(jù)劉彩荷所說,這里的靈氣還是很濃郁的。所以他就在琢磨著如果天地靈氣能夠為他所用,那不是足夠支撐五天了嗎?由此他想到了聚靈陣,每次突破小關的時候自然不需要,靈氣稍微充足就可以了,但是突破筑基這樣的大關的時候就顯的不夠看了,那就只能借助聚靈陣來吸收附近的靈氣了,可是這聚靈陣一直以來都是被單獨用來突破的,供給陣法所用,這還真是沒人這么做過,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他也不能用僅有的幾顆靈石去實驗,他消耗不起,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失敗了那他又得重新去找資源,這不行,失敗一次對他來說無可厚非,但是耽誤的時間就補不回來了。而且他得盡快重新修煉,自從上次的血祭陣法耗損精血之后,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如果只是損耗精血,那他不至于頭發(fā)變白,書上也只寫了損耗精血,如果你耗不過對手,那施陣者就會精血耗盡而亡,但是自從下山以來,他的運氣真的是好的沒話說,書里的東西也被顛倒顛了,所以書中的東西不可盡信,所以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提升實力再說,不然這種危機感一直甩不掉。
可是聚靈陣從來只是單一使用,又該如何用來提供給陣法呢?這中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去連接呢?想不通,那就推衍一下看看,于是取出一枚玉簡,用靈識開始在玉簡上來回推衍,他先把兩個陣法都單獨刻上去,然后開始觀察相同之處。許久以后,小屋外的空地上扔著五六個玉簡,而邵劍心依然皺著眉頭,左思右想不得其果。“修煉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天道無數(shù),每一門道法都有它獨立的特性,想不出來就放松一些,有時候當局者迷,越想越鉆死胡同?!辈恢螘r來到身旁的劉彩荷看著皺眉不語的邵劍心,溫柔的說道:“好了,劍心,這種事不必急于一時,該吃飯了?!边@時邵劍心才抬起頭看看天,已經(jīng)時至正午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起身回屋坐到桌子旁,看著忙碌的劉彩荷,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這么平靜的生活誰又不想呢?每天不管做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也有心愛的女人張羅,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夫復何求啊。
這次午飯吃的很慢,邵劍心也很想跟她聊聊家常,雖然不像普通人那樣有鄰居,可以聽自己的女人在吃飯的時候說說鄰居間的家長里短,不過也可以聽她說說她自己的喜好和修煉的事,雖然每天相伴,這些都已熟知,但是他總感覺聽不夠,或許這就是熱情似火的年輕人吧,總想在心愛的人面前袒露更多,盡管這么多年的陪伴下來彼此都已熟知。
就這樣一頓中飯吃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從小時候的某些趣事聊到現(xiàn)在,直至兩人慢悠悠的吃飽,一直都是歡笑聲和嬌喝聲不斷,笑的大多是邵劍心,而呵斥聲基本是劉彩荷,為什么,邵劍心在她面前,只有一個字:壞。
吃飽了,邵劍心收斂心神準備再次去研究陣法的事了。剛起身要出屋,就聽見劉彩荷“哎呀”一聲,忙轉身看她怎么了。原來昨天夜里他趁著她睡著了,使壞,用她的秀發(fā)在腦后打了個蝴蝶結,她平時都很少去梳頭發(fā),因為修士的頭發(fā)不會打卷的,覺得臟了清洗一下就可以了,所以她平時也很少去梳理。就在剛才邵劍心起身之前,夸了她一句她的長發(fā)真美,這才略帶羞澀的用手伸到腦后略作整理,可是她頭皮發(fā)疼的時候才知道,這家伙在耍她。丹眉微簇,鳳目含怒的盯著看清原委在那忍俊不禁的邵劍心,伸出玉手錘了錘邵劍心,略帶威脅的說:“給我解開,不然有你好看的!”
邵劍心本來就是故意捉弄她怎么可能輕易認輸,于是哈哈大笑,不知怎的看著她被捉弄他也挺開心,或許歡喜冤家也不盡其然了吧。劉彩荷看著他在笑,氣呼呼的說道:“趁我睡著用我頭發(fā)打結,你還真是壞透了,這種事都干的出來,這么無聊,以后……”“等等,你剛才說打結?你轉過來我看看?!鄙蹌π男睦锖孟褡サ搅耸裁匆c,又很模糊,看著劉彩荷依然生氣的臉,略帶嚴肅表示他有重要的事,她自然分的清輕重,就乖乖的轉了身,邵劍心看著自己的杰作,回想著剛才說的那兩個字“打結”,并在嘴里念叨著,實在是抓不住卻能感覺到的一種朦朧的東西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于是便正聲問道:“師姐,打結還能怎么說,或者還有沒有其它意思?”劉彩荷雖然有些小生氣,但是正事面前她不會胡鬧,便也加入了這種冥想狀態(tài),想了想說道:“一般來說,打結就是用來固定兩條線狀類的東西可以連接在一起,也可以是一條。”“說下去?!备杏X越又有些接近了,邵劍心出聲示意繼續(xù)。
“打結一般都是用來捆綁的時候,將線的兩端或者兩條交叉打結連接在一起以做更多用途。”劉彩荷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反正怎么想怎么說,不過邵劍心倒是無比高興,雙手環(huán)腰從后面抱著劉彩荷在小屋轉了左三圈右三圈的,直至滿眼小星星才停下,兩人相扶站立,劉彩荷一頭霧水的看著邵劍心。
“你真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禮物,我想到辦法結陣了,太好了。”邵劍心看著劉彩荷一臉激動的說道:“原來只要將兩個陣法穿叉起來交替運轉,就可以連成一體了,也就是說聚靈陣以后就可以配合其他陣法使用了。”說完少不了慶祝的吻,轉身又跑出去了,剩下了什么都不明白的劉彩荷,看著突然激動興奮的邵劍心跑出去的背影,輕嘆一聲。她能明白他的心情,就跟當初她想追趕他一樣,滿心焦躁,但是成功之后那種喜悅,無以言表。莞爾一笑,只要他開心了,我又要求什么呢?想罷的劉彩荷也放下情緒跟了出去,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說不得還得幫忙。
出去之后就看見邵劍心在布陣,可能這次的陣法比較難,他的額頭已微微見汗,有些心疼,卻也不忍心打擾,靈感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此麃韥砘鼗孛醢胩旖K于停下了,取出手帕上前給他擦汗,這一幕也像極了普通人家的夫妻倆,男人在勞作,妻子在忙著安撫男人的勞累,說不出的和諧。
邵劍心伸手攬過纖細的腰肢,看著剛剛布好的陣法,那種激動無以言表??戳肆季茫坪跸肫鹆耸裁?,回過頭來對劉彩荷說道:“師姐,等我休息一會兒就可以開陣淬體了,不過你得幫我做兩件事?!薄案疫€需要客氣么?我們現(xiàn)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幫你不就是幫我自己么?”劉彩荷的故作嫵媚,看似充滿心機的這么說,但其實邵劍心知道,她不忍心真的怪他說錯了話,而是用另一種方法點明他說錯了話。邵劍心會心一笑,俯臉貼近劉彩荷的耳邊耳語道:“我聽說淬體成功以后,最厲害的不是血肉堅硬程度,而是……”說一半故意停下,等著劉彩荷自己發(fā)問。“是什么?”果不其然,好奇害死貓,她自己上的當,問出來了。
“你懂的?!鄙蹌π囊膊幻髡f,故意捉弄她,只是給她一個明了的眼神,哈哈大笑。
劉彩荷再反應慢也不至于聽不出來,她又被耍了,紅著小臉怒罵著,伸手就要推開這個從小到大都很無賴的壞蛋。但是不用靈力她又有幾分力氣?掙扎半天無果后,使出了殺手锏,手又重新放到了他的腰間,邵劍心可是清楚這招的厲害,趕緊收斂笑意,不鬧了。
“好了好了,師姐不鬧了,等會兒啟動陣法還需要你用靈力催動,現(xiàn)在的靈石不夠啟動用的,等啟動之后你給我護法,五天之內(nèi)希望能夠成功吧。我現(xiàn)在靈力盡散,內(nèi)力又不高,所以還要你在關鍵時候為我把鞠豆的藥力送進身體里,由于是第一次淬體,我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反正情況不對就護著我的心脈就可以,還有千萬不要強行將我拉出陣法,那樣會讓我們兩個同時被紊亂的靈氣流擠碎。我也知道兇險,但是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眲⒉屎梢仓浪臎Q定向來堅決,也不勸阻,便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了了,還有事情沒了呢,比如腰間的手還在,劉彩荷稍微用力,滿意的看著邵劍心的表情,似乎合情合理。
鬧了一會兒,邵劍心開始休息,接下來的事極其兇險,先是從沒有見過有人煉的淬體修煉法門,后是自己自創(chuàng)的組合陣法,每一樣的未知都讓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整個過程不容有錯。
天黑了下來,邵劍心決定開啟陣法,于是便讓劉彩荷向陣法內(nèi)輸送靈力,以她筑基雄厚的靈力,足夠了,等一會兒靈力聚攏過來的時候,她也可以迅速恢復的。
“轟”陣法啟動了,邵劍心看著自創(chuàng)的陣法,滿心的驕傲與期待,接下來會是什么樣的場景呢?不多會兒附近的靈力都向這里聚攏過來,邵劍心看到足夠陣法自行運轉的時候讓劉彩荷停止了輸送靈力??粗饾u聚攏的靈力越來越龐大,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了,豈不是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沒辦法了,先淬體要緊,其他的事現(xiàn)在顧不得了。在龐大靈力的帶動下火靈陣也運轉起來,看著巨大靈氣漩渦的中心升騰著的火苗,一點點壯大,邵劍心一拍腦袋,才想起來現(xiàn)在不是欣賞的時候,急忙說道:“師姐,送我進去?!眲⒉屎陕犙?,急忙用靈力托起邵劍心從漩渦上空送了進去。入陣的邵劍心看到腳下越來越壯大的火苗,心中雖有點縮手縮腳,但是想想沒實力的樣子,咬牙閉眼拼了。伸手伸腳,身體弓曲著,讓火焰灼燒他的肌膚,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著身體每一個毛孔,他想縮回來,但是他的實力不允許,開弓沒有回頭箭,大喊一聲拼了,“師姐,鞠豆!”疼痛難忍的邵劍心只喊出了這四個字除了提醒劉彩荷接下來要做的事之外,他還在提醒著那個已經(jīng)梨花帶雨的傻女人他還能堅持。陣外的劉彩荷聽言,用最快的速度運轉靈力輸送藥力到邵劍心體內(nèi),用以護住陣中的他的心脈。
藥雖然送進去了,可是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一直未從停過,心中焦急萬分卻不敢出手阻攔,她很清楚,他就算失敗也不愿意這么無為的死去!不過聽著叫喊聲她好歹知道他還能堅持,雖然開始之前知道兇險,但是結果還是大大的出乎了意料,沒辦法,她只能用靈識時刻注意著里邊的動靜,好不容易迎來了第一個天亮,劉彩荷感覺夜晚從來沒有讓她這么心力交瘁過,但是無奈只能滿含淚水繼續(xù)盯著陣中已被火焰吞噬的那個人,此時手腳早已血肉模糊,只是沒停過還持續(xù)減弱的叫聲讓她還保持著理智。邵劍心的喊聲持續(xù)了一夜,此刻的他意識也快模糊,但是他還記得自己該用藥了,稍微后退,火焰的力量稍弱的位置,取出了用琉璃草捻成的粉末,一點點的涂在了手腳上,此刻他已經(jīng)快要沒知覺了,只是內(nèi)心本能的支配讓他還在嘶喊,上過藥之后,從森白的骨胳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著生機。似乎過了好久,又似乎只是一瞬,待手腳恢復之后,除了火焰灼烤的炙熱,來自手腳的疼痛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煥然一新的肌膚和力量,邵劍心汗水淚水鼻涕都快到嘴邊了不自覺,還沉浸在力量帶來的喜悅之中,不過既然他有一點經(jīng)驗,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萬事開頭難,最難的都過去了,接下來的還用怕嗎?不過這個吸取了教訓,鞠豆可以吃了再開始啊,不然藥力白白浪費了,這次還真多虧了這東西。忽然想起陣外還有個人在擔心,朝著陣外微微一笑,他知道她可以看得到。嗓子都快啞了,干脆用靈識傳訊鑒出去,讓她把藥力送進來,并示意第一階段已經(jīng)成功,讓她別擔心。劉彩荷收到傳來的訊鑒,終于松了口氣,既然第一階段成功了,那接下來的想必也沒有那么難了吧,擦擦眼淚向陣法內(nèi)笑著點點頭,然后就把剩下的鞠豆送了進去,是邵劍心在用手試探了火焰之后,告訴她他可以自己服用了。拿到鞠豆之后拿起一顆放進嘴里,入口即化,鉆入了心脈,消失不見。邵劍心整整精神,準備繼續(xù)進行下一步,堅定的向著火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