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市郊!
在茂密的野生叢林中央,有一片光禿裸露的區(qū)域,很清晰的留有被大火焚燒過后的痕跡。
而焦土之上,則覆蓋了厚厚的層層堆疊的草木灰,有風吹過,就會揚起陣陣黑煙,在空中盤旋。塵埃落定后,起伏不定的地面上顯露出一個很奇怪的圖案。
由上而下俯視,赫然可察是一個圓形區(qū)域,圓心處有兩把柄手很長的錘子以45度交疊,下方是蓄滿深黑色火焰的類鼎狀石爐炙烤。
細細分辨,在石爐正下方三米左右隱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溶洞。
玉京市的土質特殊,多以石灰?guī)r為主,加之長期受到地下縱橫交錯的暗河侵蝕,形成了極為典型的喀斯特地貌。
這樣看,單單出現(xiàn)一個溶洞似乎不足為奇,上方的圖案似乎也可歸結于巧合。
而事實是,這個世界上并不會存在過多的巧合。
溶洞深處,在十分脆弱的巖壁上,偏又人為開鑿出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整個溶洞也并未因此而坍塌,順著無數(shù)孔洞中的任意一個,往山體深入,最終會匯聚到一個終點-玉京山山腹。
看過小說的人,自然而然的會由此聯(lián)想到族群龐大的蟲族宮殿,洞底的空間大抵如是。
一位老者,衣著類似于中世紀僧侶長袍,左手拄著一根不知名材質的法杖,右手拿著封面印有地面石錘圖案的書籍,推了推已經(jīng)滑落到鼻尖的厚重金屬框眼鏡說道:
“尊敬的賢者大人,請問您這次親臨,是有什么任務要交給我們嗎?”
旁邊衣著明顯較之華貴不少的另一位老者,壓低了嗓音:
“當然,不然尊敬的大賢者閣下也不會派我來這里見你這個頭發(fā)已經(jīng)白到發(fā)根的老家伙了!”
這時從密密麻麻的孔洞中的某一個洞口,走出了一支作中古騎士裝扮的小隊,手里卻拿著格格不入的長柄石錘。
領頭的那個,一身完美契合軀體線條的重鎧,上面被火光映射,反射出暗紫色的星芒,襯出了雕刻在胸口部分的紫荊花紋路。
他快步上前,脫離了小隊,行走間發(fā)出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來到金屬框眼鏡老者面前,躬身行了一禮道:“尊敬的奧斯特大人,熔爐運轉情況良好,預計在明天中午就能熔煉出第一批法幣了!”
老者衰老的面部肌群,在聽到法幣時又煥發(fā)出了生命力,很詭異的扭曲在鼻梁兩側,堆出了一個詭秘的笑容。
他揮了揮手,示意領頭者繼續(xù)帶隊巡視,自己則轉身難掩興奮對賢者大人說道:
“大人,您聽到了嗎?努力300年的成果即將在明日誕生。希望您到時候能和我一起見證這一光榮的時刻,古老秘術的復蘇與否就取決于此了!我們另辟蹊徑想出的法子是否可行也就將在不久后得到驗證了!”
賢者大人顯得要沉穩(wěn)許多了,當然這或許和他從一開始就不看好所謂的古老秘術有關。
“恕我直言,奧斯特,這種東西要是有用的話,你覺得會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智者來監(jiān)督執(zhí)行嗎?我勸你別高興的太早!”
賢者大人眸子中閃耀著睿智的光輝,在煉金士中等級劃分格外嚴密分明。除了在出生時,就要用賢者之石測定天賦值外,還會在接下來的每一年里,接受一次考核,從而劃定相應的級別。
作為一名賢者的威斯德姆,并不是天賦異稟者,他的天賦值堪堪夠得上愚者的上限。這也使得他不得不比那些先天賢者更加努力,多年的磨礪、學習,使得他成功晉級賢者之列,這與他一直以來信奉的“一切皆有可能”是脫不了干系的。
時刻保持清醒,不心存僥幸,不隨意忖度未知也是一種天賦!
“賢者大人,我很尊敬您,但請寬恕我不能認同您的悲觀。明天,注定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偉大時刻!”
奧斯特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尊敬這個靠著后天努力,才勉強達到賢者行列的上級。畢竟,他可是生來即入智的先天智者。
“好吧!奧斯特,我們就別扯那些未知的東西了。大賢者閣下這次派我來,是為了督導你搶先于其他三大組織,拿到長生的秘密。大賢者閣下通過星盤占卜得知,紀元重啟,長生的鑰匙現(xiàn)在就藏在一個華國人身上!”
奧斯特不滿威斯德姆如此不看好自己為之付出一生的實驗成果,作為一個古老秘術必將大放異彩的堅定信徒,這一點讓他難以忍受。
不過,眼下事關長生之秘,不滿也只能暫且放下,要是完不成大賢者布下的任務,他可能就要回爐重造了!
“賢者大人,我將全力配合您完成這次任務。只是,不知道關于那個華國人,大賢者閣下是否推算出了更多的詳細信息?要知道,這個星球上,最不缺的就是華國人了,他們簡直比熔爐下的爐渣還要多十幾倍!”
威斯德姆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像是在做一場虔誠的晚禱。
約莫過了三分鐘,他從懷中內兜掏出了一塊精致的鑲嵌有不知名礦石的懷表。
奧斯特大驚失色,面部沉睡的肌群再次復蘇,蠕動著托舉兩顆毫無神采的眼球。
“沒想到,大賢者居然把時間之基都給了你。這次任務看來不會太輕松!我這老家伙得找個時間,理理發(fā)了!”
奧斯特邊說邊舉起法杖,并將書籍翻到了印有黑色方框和紅色六芒星的那一頁。
威斯德姆手中的懷表在書籍打開的那一刻,像是受到了神秘能量的牽引,時針、分針先后飛速轉動了起來。
這種轉動,又引起了空中無名粒子的共鳴,最終在某一個恰到好處的頻率,二者間形成了諧振。
隱約有一股各種符號組成的信息流,以極其模糊卻又肉眼可查的形式在懷表中傳遞著去往書籍的黑色方框。
信息流消失不見,書籍上的六芒星也在同一時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形剪影。
奧斯特像是脫力,從指尖到手腕抖動的厲害。他無暇顧及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疲勞,瞪大眼睛仔細地辨認書籍上的剪影,不放過一點細節(jié)。
如果禮樂看到了奧斯特手中書籍上的圖案,一定會大驚失色,因為那圖案實在是太好辨認了。
那不就是,那一夜,神秘頭套頭上套&黑人抬棺時被定格下來的某一幀嗎!
可是現(xiàn)實是,禮樂不可能在這里,所以只能讓這位頭發(fā)花白且數(shù)量不多的智者奧斯特絞盡腦汁了。
“賢者大人,您覺得這幅圖想給我們傳達怎樣的訊息呢?”
奧斯特自己無能為力,只好求助名義上的上級,所謂的賢者威斯德姆。
“誰知道呢?可能它想告訴我們這位華人是位一斯蘭教徒。”
奧斯特仔細分析了一下,不得不承認賢者的能力確實要高于智者,他對于這個猜測很是認同。畢竟,華人裹頭的很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