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自閱讀了侯府藏書閣。
不覺就對各地藏經(jīng)起了一窺之意。
當(dāng)然,這方世界論藏書之豐,決計是當(dāng)世的幾大超級宗派以及立朝千余年的大乾。
可惜自己看不了,奈何!
聞聽六扇門總部果有武學(xué)典籍,倒是不急。
尋思著,只要有,總有機(jī)會看得。
看來還是賺一些功勛,整日巡邏,沒甚意思。
“蓋金章,那目下乾京周遭可有什么惡勢力需要鏟除?這個我挺擅長?!?p> 蓋丕朝他看看,斟酌須臾,道:“有倒是有,城北有一個成立百年的青蛇幫。
原本蠻太平,前段時日,不曉為何,突然開始擴(kuò)張。且手段毒辣,許多毗鄰幫派首領(lǐng)均被他們暗殺。
此案,我本來交給了趙煒,權(quán)作懲戒。
你若有意接手,我可讓趙煒與你輔助?!?p> 高洋道:“好,這事我接了??偙仍诖竺骱惨曈腥さ枚唷!?p> 蓋丕點頭認(rèn)可。
他只道高洋年幼,未曾見識江湖兇險,故而熱血滿腔的偏向虎山行。
心下倒是滿意萬分。
他是公羊述的心腹,自是曉得高洋身份。
尋思,這樣的簪纓世家后裔如果多一些,他么的,天下可就太平了,老子亦能輕松許多。
離了案房,不一會見到趙煒。
高洋喊住他,問道:“趙捕頭,青蛇幫之事,查得如何?”
趙煒愣了一下。
高洋又道:“此事,蓋金章交了給我負(fù)責(zé)。還說由你輔助。”
趙煒道:“既是如此,那屬下便把剛查到的情況向高捕頭匯報一下?!?p> 他是銀章,高洋只是銅章,六扇門內(nèi)有規(guī)矩,銀章可稱捕頭,銅章只能叫捕快。
可是這些條條框框終究架不住趙煒對高洋忌憚。
不說昨日那莫名兩次拍肩,就是瞬間收走五柄六合刀的空手入白刃。
至今想來,仍讓趙煒心有余悸。
他與朱啟屬于好友,許多事情,一般均以朱啟為主。
作為跟班,恁多年來,素?zé)o銀章的跋扈習(xí)性。
此時朱啟已亡,他心道,官場之上重新選個強(qiáng)有力的后盾,未嘗不可。
高洋的實際戰(zhàn)力與其境界并不相符。
按戰(zhàn)力算,眼前這個面相稚嫩的年輕人至少有枚銀章。
有此念頭,毫不覺自己稍有阿諛有甚錯誤。
聽其自稱屬下,高洋深深看他一眼,臉上表情不改。
聲音低沉道:“你說?!?p> “城北的青蛇幫建幫已有百年,與其毗鄰的計有三合會,平安堂以及九龍幫。
三天前,三合會會長莫名死于家中,身上毫無傷痕,仵作分析之后,說是病疾去世……”
“病疾?什么???”
“仵作沒說?!?p> “嗯,你繼續(xù)?!?p> “三合會會長去世后一天,平安堂堂主在平安堂堂口的大門前,被一匹奔馬活生生撞死了……”
高洋一愣。
習(xí)武之人,縱然只有后天一重,能被一匹馬撞死,不免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趙煒繼續(xù)在說:“又一天后,也就是昨天,九龍幫幫主在家洗澡,溺死在了澡盆里。”
我去,都是這么死得不可思議。
這要如何去查?
他前世習(xí)武,又非刑偵,要他驟然著手查案,免不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無從著手。
“他們尸首在哪?”
趙煒道:“就在仵作房里,屬下領(lǐng)你去?!?p> 高洋點點頭。
到了仵作房,趙煒取出銀章給看門的驗了下,畢恭畢敬帶高洋入去。
看門的朝高洋瞧瞧,又看看趙煒。
好奇什么時候銀章捕頭要對一名銅章捕快這般恭敬了?
三具尸首并排放在一起,上面蓋著白布。
高洋掀起最左面的,這是一位年紀(jì)頗大老者。
詭異的是,兀自面帶笑意。
趙煒道:“這是三合會會長,姓杜,叫杜海濤?!?p> 高洋微微頷首,默然無語重新蓋上白布,走到中間尸首邊,再度掀開白布。
這是一位壯年漢子,約四十許年紀(jì),滿面虬髯,四肢粗壯,一看就是混社會底層模樣。
趙煒介紹:“這是平安堂堂主白秋生。他們還兼營藥材生意?!?p> 最后是一位女子,生得孔武有力樣子,五官倒是秀氣,頗有姿色,不過死了得,便顯恐怖了。
高洋細(xì)細(xì)尋摸,一無所見。
趙煒覺著奇怪,前面一老一壯,這位俊彥只是隨意瞄了一眼。
怎地?fù)Q了個女子,要這般細(xì)致周祥查找。
莫非有戀尸癖?
六扇門接觸人極多,形形色色,諸般怪癖了解甚多。
他硬生生在高洋身上按了一個戀尸癖名頭。
若被高洋知曉,不定一掌斃了。
殊不知,高洋固然沒有戀尸癖,但要他在兩個男尸身上摸來摸去,自是老大不愿。
換個女的,盡管依舊是尸首,感覺終究不同。
而且,他要尋的是細(xì)小傷口,男子皮膚粗糙,細(xì)微創(chuàng)口,極難發(fā)現(xiàn)。
便在這時,高洋“咦”了一聲。
依賴幽冥玄氣神異,終于在九龍幫幫主尸首腰際,察覺到一點紅印。
精神力微微探出。
不一會,粲然一笑。
“趙捕頭,我似乎有些發(fā)現(xiàn)……”
說完,徑向另外兩具尸首走去。
同樣操作,肉眼察看,精神力感應(yīng)。
發(fā)現(xiàn)果然皆有紅印。
這下明白了。
三個小幫派首領(lǐng)絕非意外身亡,而是遭人用特殊手段害死。
他問:“你們都說這些事是青蛇幫搞出來的,有什么證據(jù)?”
趙煒道:“證據(jù)倒沒有。但三合會杜海濤剛死,青蛇幫的數(shù)百幫眾奪取了三合會的地盤。
平安堂白秋生那日出門,原是準(zhǔn)備聯(lián)合九龍幫,給青蛇幫一個厲害瞧瞧。
孰料才出門,便被自己的馬給撞死了。
一刻后,青蛇幫又占領(lǐng)了平安堂藥材市場。”
“就憑這些推斷嗎?”
高洋問。
“不錯。除了這些,青蛇幫幫主沒死,是不是有些奇怪?”
高洋道:“他沒死,多半有甚特殊緣故。咱們現(xiàn)在趕過去,試著能否瞧出些什么?”
血點絕非尋常,高洋不信區(qū)區(qū)一個小幫派能有此手段。
再說,真有這樣強(qiáng)者,青蛇幫早就一統(tǒng)北城,還用等到現(xiàn)在?
趙煒自無不可。
此案只是輔助。破不了案或者做差什么,也不是自己的錯。
臨走前吩咐仵作們小心看管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