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陸凡全神貫注看著演武場上的比試時,忽然感覺到身邊溫度陡然下降,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陸羽寒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
陸凡嚇了一跳,拍著胸脯說道:“二姐,你怎么突然來了?我都沒有聽到你走路的聲音!”
“怎么了?我不能過來嗎?”陸羽寒滿臉寒霜地冷冷回道。
“不……不是!你當(dāng)然可以過來!”陸凡連連擺手,不敢得罪。
陸羽寒見此,臉上寒霜更盛,她緊盯著陸凡,忽然開口說道:“陸凡,我過來是想問你一句話?!?p> 陸凡不由心生疑惑,眉頭也在瞬間擰在了一起,他遲疑了片刻,才說道:“二姐,你問吧!”
陸羽寒沉默了少頃,目光直視陸凡,鄭重說道:“這次若是我得了第一,拿到劍丸后私下將其贈給你,你……敢要嗎?”
陸凡沒料到陸羽寒會問這個問題,他不懷疑陸羽寒這話的真實性,但是即使他得了劍丸,恐怕也不敢示于人前,反而若是暴露,此事還會給他帶來無妄之災(zāi)。
因此,陸凡聽到這話的一刻,下意識是想要拒絕的。
可此時在他心底卻突然生出一股桀驁不屈的情緒來,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那應(yīng)該是他體內(nèi)的燭龍之靈在作祟。
雖然這燭龍已然隕落,但藏在它靈魂深處不屈的意志卻沒有被消磨殆盡。
“若是連這件小事我都不敢接受,我又何德何能配擁有這燭龍之靈!”
陸凡心底一瞬間涌起一股沖天的豪氣,他面容肅然,盯著陸羽寒,斬釘截鐵地開口道:“你若敢給,我就敢要!”
這么多年的獨自生活,時刻要面對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這些經(jīng)歷早已將陸凡的性子歷練打磨地謹(jǐn)慎小心,即使他年紀(jì)尚輕,但他并不是那種熱血上涌,就不顧一切的人。
所以,陸凡并沒有去直接回答陸羽寒的問題,說“我敢”,而是選擇了用另一種方式來回應(yīng)她,兩種方式看似一樣,實則有很大區(qū)別。
你若敢給,我就敢要,我的態(tài)度擺在那里,就看你敢不敢給!
陸凡這話其實是給自己留了余地的,但這無疑將了陸羽寒一軍。
陸羽寒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她詫異地看著陸凡,沒有想到陸凡會給出如此回答。
其實她只是因為某些事情,想要試探一下陸凡的膽氣罷了,本來按照她的想法,只要陸凡不是害怕地果斷拒絕,她以后就會選擇幫助他,卻從沒想過陸凡居然真的敢答應(yīng),而且答應(yīng)地如此決然,甚至一句話將她逼到了進退維谷的地步!
陸羽寒深深地看了眼陸凡,臉上露出一絲莫名意味的笑意來,她說道:“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你,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那劍丸我是非給你不可了!”
陸凡急忙分辯道:“二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羽寒并不聽陸凡解釋,她抬手打斷陸凡的話語,說道:“好了,不必解釋了,你剛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證明了我沒有看錯人,那我就權(quán)當(dāng)做個順?biāo)饲楹昧?!?p> 陸凡聞言,心中暗喜,但表面不露絲毫,反而猶豫問道:“多謝二姐夸獎,只是我聽到小道消息說,因為二姐身份特殊,此次大比不會上場,那劍丸早已內(nèi)定給陸麟,二姐如何能得第一,又為何把那劍丸送我?”
陸羽寒哂笑一聲,冷冷說道:“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嘛!不過,誰說我不會上場?!至于為何要把那劍丸送你?那是因為我所修功法特殊,劍丸不適合我,而且,我瞧不慣陸麟那副偽善的樣子,他自以為天資絕倫,殊不知只是一只井底之蛙罷了!”
陸凡當(dāng)然是不信這話的,但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問也沒用,陸羽寒顯然是不會說真話的。
他苦笑一聲,抱拳道:“那小弟先謝過二姐了!”
陸羽寒聞言點點頭,倒是沒有再說話,而是環(huán)視周圍,緩緩?fù)顺隽巳?,只是這一幕仍然被臺上的陸麟注意到了,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慮來。
此刻臺上的比試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因為這二人修為相當(dāng),使用的法器品級也相近,故而鏖戰(zhàn)了許久,最后還是其中一人抓住了另一人因為力竭而露出的破綻,最終一劍將其挑飛,這才鎖定了勝局。
執(zhí)禮長老面上古井無波,宣布了獲勝者的姓名,就讓其下去休息了,然后立刻開始了第二場比試。
“二號和十一號上場!”
陸凡一直都緊盯著場上的動態(tài),所以他立刻瞧見原本在閉目養(yǎng)神的陸麟動了。
一步躍上高臺,陸麟高昂頭顱,負(fù)手而立,臉上充滿了自傲之色,整個人像是有一層光環(huán)環(huán)繞,如同是世間唯一的主角。
然而沒有人會覺得他這樣的表現(xiàn)有任何不妥,因為他是陸家的少族長!
因為他十八歲,就能夠煉制二階丹藥,被外界認(rèn)為是最有可能成為南寧國百年來最年輕的玄品丹師的人選!
而其修為,在陸家傾盡全族之力培養(yǎng)之下,已經(jīng)達到了凝氣第十三層,距離凝氣大圓滿只差半步!
他,是陸家第一天才!
是南寧國四公子之一!
這一切的榮譽加身,足以讓陸麟自傲!
與陸麟驕傲的表情相比,另一個上臺之人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了,這人的修為是凝氣八層,雖然在普通陸家族人中還算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
他看到自己的對手是陸麟時,臉都變白了,上臺之后,他更是想都沒想,直接表示認(rèn)輸。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陸麟對此并沒有覺得任何不妥,他走上臺和走下臺前后間隔不過十息!
執(zhí)禮長老當(dāng)即宣布陸麟勝,然后又開始了下一輪的比試。
后面一連三場,陸凡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畢竟像陸麟這樣可以直接讓對手自動認(rèn)輸?shù)娜诉€是少數(shù),所以這兩場上場的二人都是旗鼓相當(dāng),這也讓陸凡近距離觀摩了斗法的過程。
斗法表面上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瀟灑自如,不過是法寶之間的拼斗,實則其中兇險萬分,稍一分神,就有可能被人趁虛而入。
除此之外,施法者的反應(yīng)、靈力消耗的計算、時機的把握等等,這都是決定最終成敗的關(guān)鍵!
不過這幾場比試之中有一人卻是一個異類,這人是陸家支脈的族人,陸凡記得應(yīng)該是叫陸浩,大多數(shù)人在斗法之時更多的是依靠法寶或者術(shù)法,但這人卻不一樣,雖然他修為已經(jīng)到了凝氣十一層,但他更多的是依靠其驚人的速度和身體的強橫,直接欺身上前,將對手擊敗。
陸浩的對手可不是一般族人,而是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凝氣十一層的陸明,但是陸浩依然很輕松地就擊敗了他,更是讓陸明渾身的法寶都沒有使出來,使其頗為憋屈,所以陸凡對這個人的印象頗深,他還清楚地記得當(dāng)時場下有人在議論,稱之為“體修”!
古往今來,修行界中以修靈力、法術(shù)為主,但也有一些人不走尋常路,因為修行天賦不佳,另辟蹊徑,以打造身體的強橫為主,鍛煉體魄,這種人被稱為“體修”!
“體修”最讓人忌憚的是其強橫的肉身和驚人的速度,所以一旦與之斗法,就一定不能讓其近身,否則迎來的將是滅頂之災(zāi)。
而陸浩的對手不明白這點,讓他近了身,最終不過五息就落敗了,著實讓在場之人震驚了一把。
看完這三場比試,陸凡意猶未盡,第一輪的最后一場比試如期而至。
“下一場,六號和七號!”
念完之后,執(zhí)禮長老的臉色頓時變得怪異起來,還往身后看了一眼。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陸羽寒的身上,在萬眾矚目之下,陸羽寒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緩緩走上演武場的高臺。
臉上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她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美麗而高潔,卻讓人不敢心生褻瀆!
等到陸羽寒站定,眾人又再次尋找起作為陸羽寒本場比試的對手,當(dāng)所有目光匯聚到滿臉難看、站在場下瑟瑟發(fā)抖的陸濤身上時,陸凡內(nèi)心不由地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愉悅。
“不是說陸羽寒不參加此次比試了么?”
“誰知道出了什么變故呢!”
“嘿!那這次可有好戲看了!”
不同于陸濤的憋悶,其他支脈的陸家子弟卻是幸災(zāi)樂禍,顯然他們也知道若是沒有陸羽寒,那第一無疑算是內(nèi)定給了陸麟,但現(xiàn)在陸羽寒也參加這比試,即使最后還是陸麟得了第一,也讓人心里舒服一些。
“陸濤,還不上來!”
見陸濤遲遲沒有上來,執(zhí)禮長老忍不住冷喝一聲。
陸濤像吃了蒼蠅一般,臉色十分難看,他躊躇了半天,這才走上臺去,他想要直接認(rèn)輸,但又覺得這樣太過窩囊,于是他對著傲然而立的陸羽寒拱拱手,哭喪著臉說道:“二姐,你高抬貴手,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不要讓我……”
“磨磨唧唧,真不像個男人!”
陸濤還沒說完,陸羽寒就罵了一句,隨即雙手掐訣,空中頓時出現(xiàn)一個海水凝聚的大手,朝著陸濤猛然拍去!
啪!
一個清脆的響聲發(fā)出,陸濤臉上頓時出現(xiàn)一個很明顯的紅色巴掌印!
“??!二姐饒命,不要打臉??!”陸濤捂著自己的臉慘嚎。
“我認(rèn)輸,認(rèn)輸!”
陸濤生怕自己說的慢了,臉上又多幾個巴掌印,然而他話音剛落,身體立刻砰的一聲,被那海水大手一下拍到了臺下。
“陸羽寒勝!”
執(zhí)禮長老搖搖頭立刻宣布了結(jié)果,然后讓人將陸濤扶了下去,以他的修為,自然看出陸羽寒沒有下重手,別看陸濤被打的那么慘,那只是皮外傷而已。
其實這場成年比試本沒有什么看頭,但是為了平衡陸家各脈族人,所以才讓所有人都上去比試,無非是走個過場。
不過現(xiàn)在有了陸羽寒,眾人都有了看下去的欲望,甚至還有不少人為陸羽寒歡呼喝彩,加油助威,一副崇拜的樣子。
臺下的陸麟見陸羽寒如此受歡迎,卻是滿臉的不高興,他贏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多人為他歡呼。
口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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