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保龍心里有些奇怪。
“怎么都找我治傷？記憶里倒是確實有療傷的經(jīng)驗……”
“若是幫了他，既能積累經(jīng)驗，為治療武道局的人做準備，又能傳播聲名，一舉兩得?！?p> 遂說道：
“這點小事算什么，起來吧?！?p> 鄒水杰迷茫的看了一眼馬保龍，有些不知所措。
“大師，您……您答應了？”
馬保龍把書一扣，笑道：
“我是答應了，可不敢保證能成功。起來詳細說說吧，我也有個準備?！?p> “大師內(nèi)功深厚，我……我兒子有救了！”
聲音已帶著哭腔。
……
“晚輩家傳幾套拳法，自幼習武。早年爭強好勝也不知在哪里得罪了人，被人在孩子上偷偷下手。這些年間，尋便了名醫(yī)，但都沒有辦法。”
馬保龍沉吟了一下，問道：
“江湖恩怨江湖了，禍不及家人。下手的人確實過了?！?p>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鄒水杰苦笑搖頭。
“晚輩只練過些外家拳法，內(nèi)息薄弱，不敢試探。各派的內(nèi)家大師，常人難得一見，請求無門。若是找出背后黑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報此仇！”
馬保龍眉頭皺了一下。
“冤冤相報何時了，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了，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天色已晚，明天你再來尋我，到時我隨你去看看。”
鄒水杰以為失言被大師不喜，心頭一慌。不敢再多說，俯身告退。
馬保龍心里則想的是其他。
“初時還沒想到，若是我?guī)土怂?，也就得罪了下手的人，也不知劃不劃算?！?p> 又想了想，撥通了戚袁方的電話。
他們四人都搬到了不遠處，很快戚袁方就趕了過來。
“大師，這就是局里關于鄒水杰的資料?！?p> 馬保龍接過來，瞅了兩眼就犯困。
“我就不看了，你隨意說說吧?！?p> 戚袁方點點頭講道：
“這鄒水杰曾經(jīng)……”
“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說說是誰下的手?！?p> 戚袁方有些為難，猶豫的說道：
“局里確實有些線索，還請前輩不要外傳?！?p> “鄒水杰的妻子齊芳芳曾是八極拳大師段久的小徒弟。與鄒水杰成婚后就與師門斷了聯(lián)系?！?p> “局里猜測，是段久的小兒子段行下的手，但是沒有證據(jù)，也不好處理?！?p> 馬保龍一驚，慶幸自己先調(diào)查了一下。
問道：
“這段久是個怎樣的人？”
戚袁方笑笑：
“段久內(nèi)外兼修，八極拳造詣極高。以前稱他一聲大師還可，不過現(xiàn)在有了前輩，他就當不起這個稱號了！”
“此人貪得無厭，睚眥必報，是局里的黑名單之一，每天都有人監(jiān)視。”
馬保龍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兩顆珠子，生硬的馬屁并沒有讓他放松，但大師風度也不能落下。
“嗯，原來如此。那若我?guī)土诉@個鄒水杰可會讓局里為難呀？”
戚袁方連忙搖頭：
“大師，您現(xiàn)在就是局里最重視的人，只要不違反法律，您想怎樣都行?！?p> “如此，就沒什么事了，麻煩你了?！?p> 戚袁方卻沒有直接走，而是說道：
“大師，總局已經(jīng)聽說您的大名，一位局長想來見您一面?！?p> “哦，見我做什么？”
“大師這樣隨和友善的先天高手，世所少見，那位局長可能也是心生仰慕。當然，如果您不想見，我就幫您回絕了。”
馬保龍暗生警惕。
“我就在這里，他若是想來就來?！?p> “好，那我就不打擾大師了?！?p> ……
馬保龍眉頭緊鎖，在別墅內(nèi)走了幾圈。
“武道局對我的態(tài)度怎么變化這么大，現(xiàn)在竟然有些諂媚了?！?p> “似乎在認為我是先天境界后，就變成了這樣，先天很珍貴嗎？”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我要謹慎些了?！?p> 多想無益，馬保龍把兩顆健身球扔到一旁，躺倒在沙發(fā)上。
每當看到臥室里的木板床，他就會覺得自己依舊窮困潦倒，根本躺不下去。
但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心里依舊發(fā)慌。
一閉上眼就會聞到一股酸臭，耳邊蒼蠅聲嗡嗡個不停。
猶豫片刻，重新披上衣服。內(nèi)力非常配合，三步兩步跳上房頂。
難得的好天氣，沒有陰云蔽眼。微風吹拂，舒服多了。
暗運內(nèi)氣，眼神一陣清涼。想象中月亮大了幾圈的景象并沒有出現(xiàn)。
看了許久，兩界的月并沒有太多不同。
馬保龍第二次陷入那種狀態(tài)，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眼前皎潔圓盤開始融化為黑白二氣，陰陽流轉(zhuǎn)不停。呼吸時而極緩，時而極快，卻有莫名韻律。
……
鄒水杰面無表情地坐在花壇上，兇悍的光頭加上臉上刀疤，即使已經(jīng)混熟的同事也不敢打擾他。
嘆息一聲，揉揉發(fā)麻的左腿，瘦小男人的狠厲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大師肯定早就知道有人潛進去了，或許是我壞了大師的計劃?！?p> “大師是宇內(nèi)高人，仁慈長者。我怎么就管不住這張嘴，非要說出那等狠厲的話?！?p> 心中患得患失，不由得又拿出根煙。
“最后一根，最后一根……”
嘀咕著點燃，恰好看到屋頂氤氳月光下的馬保龍。
“大師喜歡睡在房頂嗎？真是奇怪的愛好。”
“大師似乎還會抽煙？說出去都沒人信吧?！?p> 心一下子平靜下來，隨手把煙掐滅。
“一切都要變好才行?！?p> ……
一處簡陋磚房，武道局的四人臨時居住于此。
何鴻飛鬼鬼祟祟的四處看了看。
隊長戚袁方滿臉喜意，一個個電話接個不停。
趙柏吉戴著耳機躺在床上，臉上笑容很是神秘。
徐浩然則盤膝而坐，面無表情。
見沒人注意自己，悄悄把大師贈予的書拿出。
雖然書上原本的內(nèi)容和山上繁多的古籍一樣，盡是什么五行八卦，晦澀難懂。
但他早就發(fā)現(xiàn)，每頁最后都有大師密密麻麻的批注。
當然，即使是批注，也不是那么好懂得。但他只找有關內(nèi)力孕養(yǎng)和勁力開發(fā)的，看了片刻就覺頗有收獲。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燈卻還未關。何鴻飛下意識覺得不對，一回頭，三人俱笑嘻嘻的看著他。
“這個……”
“這個是師爺給我的見面禮，跟你們可沒關系的……”
三人對視一眼，嘿嘿笑道：
“都是兄弟嗎，分什么你的我的?！?p> “來，哥哥幫你看看，別練差傷了身體?！?p> “先天傳承，我的乖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