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許是過于害怕緊張,胃口有些想吐,腦袋有些冰冷,一身子都不舒服,最后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閉眼埋頭在膝蓋內(nèi),盡量深呼吸,好給后腦勺供氧。
這枯井下面黑窄,且恐慌,她看到蜥蜴爬走了,讓她更加擔(dān)心,這時(shí)候只要出現(xiàn)蛇,說不準(zhǔn)她真的會(huì)暈厥。
才短短幾日,竟然連續(xù)被同一種冷血生物驚嚇恐嚇多次。就連她手腕方才碰到草繩也覺得是冰冷的毒蛇······
翡翠無論如何也喚不應(yīng)小姐,她最擔(dān)心的是小姐在井底下被“臟東西”附身了,她焦急得滿頭大汗,就連這陰涼的草叢也變得燥熱了。
她左顧右盼,終于見到救駕的人影了,連忙舉起手臂晃悠,“顧將軍我們在這里,這里這里······”
珍珠也舉起雙手揮霍,生怕救駕的人看不到,會(huì)耽誤了救駕小姐的好時(shí)辰。
顧天寒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府上珍珠丫鬟的聲音,他大步跑過來。俯下身子趴在枯井上的泥土口子,對著深井下面喊話:“白語嫣······白語嫣你摔傷哪里沒有?”
白語嫣冒著冷汗緊張兮兮癱瘓?jiān)诰紫?,她聽見顧天寒的聲音總算放了一顆心,但是任她如何下咽口水,雙唇也說不出話來。
顧天寒見白語嫣傻看著井口上面說不出話,他拿著繩子一頭勾在地面上的大樹,讓小廝拉緊,他徒手抓著繩子沿著井壁的泥土一程一程,順利走下井底。
白語嫣還未反應(yīng)過來,抬頭之間一只偌大的生物蹦下來,嚇了她一大跳,她驚恐的雙目只顧對著顧天寒顫抖發(fā)愣。
之前她看顧天寒那雙丹鳳眼瞳孔,尤其是他斜眼冷視的眼白,令她討厭到極點(diǎn)。
但是此時(shí)此刻,在這陌生的安陽城,在這恐怖冰冷的井底,看著他那雙丹鳳瞳孔卻這般親切溫暖,就連他的眼白也恰到好處。
顧天寒松開手上的繩子,看見她腦袋上細(xì)密的汗珠和她慌張顫抖的薄肩,他情不自禁將她擁入懷抱。
白語嫣撲在他胸懷的剎那間,即刻哭了出來。
她如同孩童失蹤許久,見到親爹娘般,復(fù)雜的情感無法說清,情不自禁嘩啦啦流下眼淚。
顧天寒待她哭聲減少,才細(xì)細(xì)看她滿臉淚水的臉頰,輕輕用寬袖印走她光滑皮膚上閃光的淚痕,“可傷到哪了沒有?”
白語嫣才想起自己哭相太丑,定是壞了自己端莊的儀態(tài),又趕緊自己用寬袖子擦干眼淚,伸手摸一摸依然整齊的單螺發(fā)髻還在頭頂上才放了心,“我······我沒事?!?p> 顧天寒聽言她沒事,還是忍不住看看她右手臂凸起的包扎印子,“可否有摔到傷口?”
白語嫣搖搖頭,“幸好井底都是泥沙子?!?p> “顧將軍沒事吧?”黑鷹大聲對井底問。
顧天寒一邊抓起繩子,一邊朝上面回應(yīng):“無妨?!?p> 顧天寒他盯著她雙瞳,慢慢扶她起身告訴她上去的方法,“有三種方法可以上去?!?p> “第一種,你如同我方才模樣,手拿著繩子,借住上面小廝們拉上去的力量,你獨(dú)自連爬帶走,慢慢順上去?!?p> 白語嫣一邊聽著他說的方法,一邊自己抬頭看著上面遙遠(yuǎn)的的白亮的圓口。
“第二種,你站在我肩上,再用方才說過的方法,拉著上去,這樣可以減少些距離,令你少出些力氣?!?p> “我選第三種?!卑渍Z嫣回應(yīng)他,剛剛他說的這兩種明顯行不通,她再次摔下去一來難堪,二來指不定會(huì)摔出個(gè)傷口。
如果她命再衰一些,沒準(zhǔn)曬傷臉頰,活生生的絕世皮囊非得作死自己摔成一個(gè)疤痕丑八怪。
顧天寒有些吃驚,“在下還未說第三種是何種方法······”
“無論什么方法我都選第三種。”白語嫣異??隙ǖ谌N是最佳方法,而且她想到了是什么方法。
顧天寒單眼皮的瞳孔在轉(zhuǎn)動(dòng),“你確定用第三種?”
“開動(dòng)?!卑渍Z嫣點(diǎn)頭,并且走到他身后,活動(dòng)著關(guān)節(jié),準(zhǔn)備開戰(zhàn)。
顧天寒雙手手盤緊繩子,“那么你爬到背上來?!?p> 白語嫣爬到顧天寒背上,壓著她前胸敏感部位,被人背著不是那么好受,但是淑女一言駟馬難追,說了就硬著頭皮趴在背上。
“黑鷹,緊繩子?!鳖櫶旌f完,背著軟綿綿暖乎乎的白語嫣,就開始往上爬了。
“好嘞,收繩子······”黑鷹看到顧將軍背著小姐,他就松了一口氣,安心在上邊張羅著小廝收繩子。
白語嫣擔(dān)心他會(huì)失衡,又勾進(jìn)顧天寒的脖子,反正他這個(gè)傻大個(gè)不缺那點(diǎn)力氣。
顧天寒背著她咬緊牙關(guān)往上爬,他身體有些失衡,雖說爬上去是十分艱巨······
但是他從來未有過與白語嫣一般的感受,男女之間,就那樣順其自然地讓肢體接觸了,他們倆人不過才相遇三日,卻仿佛上一輩子就認(rèn)識(shí)了,那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上面拉著繩子的下人小廝異口同聲喊著:“掉皮······掉肉······不掉隊(duì)······流血······流汗······不流淚!”
白語嫣順著這滿腹韜略的口號(hào)漸漸接近井口上,她從顧天寒背上爬到了井口地面上面。
“小姐可還安好?”翡翠過去蹲在地上,扶著白語嫣冰冷的雙手,緊張打量一番,生怕傷了小姐哪里。
顧天寒見到安然無恙,仿佛自己方才拯救了一次宇宙與,嘴角偉大地往上翹起。
白語嫣坐在柔軟的草地上,照著溫暖的眼光,她呼吸漸漸順暢,腦袋漸漸回暖,胃口那股想嘔吐的堵塞物漸漸下去了。
翡翠見到爬上來的顧將軍,即刻低頭下跪,“小的該死,不該帶小姐跑到這荒涼嘎雜的后山,險(xiǎn)些弄沒了小姐,請將軍責(zé)罰?!?p> 白語嫣連忙過來拉她起來,“翡翠你快快起來,你這話真是顛倒了。若不是你機(jī)智派琥珀去尋人,我哪有這么快上來,快起來。”
非但翡翠不起,就連琥珀和珍珠都跟著下跪,“請古顧將軍責(zé)罰?!?p> 最后就連黑鷹和其他小廝也都跟著下跪了,“小的該死,請將軍責(z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