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xué)們,這次軍訓(xùn)我們發(fā)揚(yáng)了……”
校長在臺上慷慨陳詞,下面就坐的同學(xué)們屁股跟生了痔瘡似的來回扭動,秋天的太陽好毒,曬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大家祈盼著早點(diǎn)結(jié)束回家。
“下面宣布本次軍訓(xùn)中表現(xiàn)優(yōu)秀的學(xué)員名單……王楠!”
原本昏昏欲睡的王楠猛然間聽見自己的名字還有些發(fā)懵,左右四顧著找聲音的出處。
“笨蛋!校長點(diǎn)你名呢,快起立!”陳鵬著急的提醒他。
“?。颗?,到!”王楠站了起來。
“關(guān)悅!劉科……”還在繼續(xù)念名字的校長被這個突然的聲音打斷了節(jié)奏,看著臺下問:“什么事?”
“您不是點(diǎn)我的名了么?”
“我是點(diǎn)你名了,可沒讓你站起來?!?p> 王楠明白了,準(zhǔn)時BUS這廝在捉弄自己,但校長的問題不能不回答,怎么辦呢?一個很小的聲音傳過來:“你就說教官教得好!自己習(xí)慣了聽到點(diǎn)名就答到?!?p> “校長,我們教官教的好,我習(xí)慣了聽見點(diǎn)名就答到?!痹捳瞻幔母纱嗬?。
“很好!王楠不錯!我們這屆的教官也不錯!你坐下吧,希望大家繼續(xù)保持這種勁頭,把軍訓(xùn)的……”
會議結(jié)束后,王楠還沒來得及找陳鵬算帳,自己先被一幫同學(xué)圍住數(shù)落了半天。
“就你會說話,你不知道咱們張校長最喜歡長篇大論么?”
“就因為你那句話,勾的他又多講了四十分鐘?!?p> “你賠我嬌嫩的皮膚,你看!都起皮啦!”
本來拿著證書和獎品趾高氣揚(yáng)的王楠,只能垂著腦袋接受眾人的批判,之后像只惡狼一般滿校園搜索BUS的身影,誓要將這個該死的公共汽車砸爛。
回家的路上,王楠對著馬丁發(fā)牢騷:“好幾天沒摸車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呀?!?p> “我想……為什么是我呢?你也可以想啊。”
“嘻嘻嘻,我這不是腦子笨么,這么重要的事情還得你出面?!?p> “我沒辦法!我是真沒辦法,我爸和你爸為這事還“打架”呢,咱倆再去要車不正好是出氣筒么?!?p> “你說說他們,有沒有點(diǎn)大人樣,還跟自己孩子搶玩具。”
“人家肯定不會搶你的玩具,可是那車算玩具么?”
原來兩位老爹前一段時間也開始練開車,這一上手可壞嘍,馬丁和王楠再沒撈上開,人家開上癮了。
兩個老戰(zhàn)友為了分配問題糾纏得不可開交,最后商定一家一天,輪到的那個人必須接送對方上下班,權(quán)當(dāng)練技術(shù)了。
飛哥當(dāng)時給車的時候就一把車鑰匙,所以這鑰匙自從交出去以后就如肉包子……這么說好像有點(diǎn)不合適呀,反正就是交出去就再也沒回來,倆人只能沒事摸著車身長吁短嘆。
到了路口倆人正要分開,馬丁忽然叫住王楠說:“你家有鍬么?有鎬嗎?”
“啥玩意兒?敲?敲誰?搞?搞什么?”
“我發(fā)言不準(zhǔn)么,是鐵鍬的鍬和洋鎬的鎬!”
“你多加個字不就明白了,有??!我爸沒事還在樓下花壇里種菜呢?!?p> “有幾把?”
“得有個三四把的樣子,干嘛?”
“沒事,等我通知,有用!”
“有啥用?不會是挖墳吧!”
我草!馬丁直接沖上去捂住了王楠的嘴:“你這個大喇叭是什么知道的?”
王楠沒接馬丁的話茬而是嫌棄的推開他的手說:“你手上一股煙味,是不是又偷著抽去了。”
“先別岔開話題,我就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抽煙啊,你自己聞聞,滿手都是!”
“不是煙!是……”馬丁左右看了看然后小聲說:“挖墳?!?p> “我草!還真的去……”看著馬丁的手又要過來,王楠趕緊壓低了聲音繼續(xù)驚嘆:“還真是去挖墳?zāi)恰!?p>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知道個屁,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p> “隨口一說都能說準(zhǔn)了,你可真牛逼!”馬丁擦了擦臉上的虛汗,這特么的也太巧了吧,王楠剛才那句無心之語真把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事情可千萬不能泄露。
“行了!也不瞞你了,這兩天有行動,就是干你剛才說的那個事兒,注意啊!這次的保密等級和之前一樣,S+級,天不知地不知只有咱兄弟倆知?!?p> 對于馬丁總是突發(fā)奇想的行為,王楠是最習(xí)慣、最無條件接受的一位,盡管還是疑問頗多,但也沒有追問,反正早晚會告訴自己的,當(dāng)前最大的問題是-回家吃飯!其他都是浮云。
昨天陳鵬的一句閑話,再次勾起了馬丁對前世的記憶。
前世大概高三的時候,有一天王楠爸爸回家,神秘的催促老婆拿錢,張媽問他干嘛,他起先還不說,張媽一掉臉,王楠爸立即“投降招供”。
原來后山的森林里挖出了古人的墓葬,那些湊巧挖出珍寶的農(nóng)民們就地擺起了攤子叫賣,老馬先收到信后趕緊告訴了老王,約定好一塊兒回家拿錢,然后去后山“采購”。
王楠當(dāng)時恰好在家,就跟著一塊兒去了。
現(xiàn)場人還不少,旁邊的地上零散的擺著一些挖出來的寶物,老馬老王也不認(rèn)識別的,只挑了些品相不錯的金銀元寶問價,王楠則好奇的這看那看,覺得特別新鮮。
老馬老王回來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鑒定,確定是真的以后后悔自己買少了,趕緊反過頭再去,可惜人家早就收攤失去蹤跡了。
馬丁記得自己結(jié)婚的時候媽媽給了兩個金元寶和兩個銀元寶,這些東西后來都讓自己賤價給賣掉了,賣的錢沒在自己口袋里呆夠半個小時就流通了出去。
想起了這件事馬丁心癢難耐,只在心里斗爭了一分鐘就做出了決定:干!反正最終都是要便宜別人,不如自己捷足先登。
這個年代國家還沒有出臺具體的政策來懲罰盜墓這樣的行為,這個擦邊球可以打。
當(dāng)時的地點(diǎn)位置馬丁依稀還記得,所以他決定今天下午再跑一趟,把地方先定死,如果可以的話,晚上就行動,反正明天才正式上課。
到了下午,馬丁等父母上班以后才裝扮了一番后出門,他專挑那些人少的地方走,悄沒聲息的進(jìn)了山。
應(yīng)該是這里?不對!旁邊沒那么多的樹。
這里呢?有點(diǎn)像,但好像地面太禿了。
馬丁到了印象中大致的方位后,才知道要具體的定位實(shí)在是太過困難,說是大海撈針的確有些夸張,但范圍至少也得是在幾百平米范圍內(nèi)尋找一個硬幣的困難程度。
他坐在地上挖空腦漿的拼命回憶,有一點(diǎn)思路后站起來對照尋找,感覺不對勁了又開始回憶,然后再開始比對,最終確定了一個十多平米的大致范圍。
馬丁在四周做了簡易且好認(rèn)的標(biāo)記,然后用枯樹枝大致圍了個方框,省的晚上來的時候不好尋找。
至于這個方框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重生的就他一個,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是啥意思。
而且有一點(diǎn)他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挖出這個墓葬之后,強(qiáng)縣立即刮起了一股找墓熱潮,可惜之后一個都沒出現(xiàn),讓老馬老王好一陣失望。
也對,強(qiáng)縣在歷史上也沒出過什么名士高人大財主,有這么一個帶點(diǎn)干貨的就不錯了,說不定這個都還是從外面過來安葬的呢。
下山后馬丁直接去了王楠家,這家伙正插著游戲機(jī)玩街頭霸王呢。
“敢不敢來一局?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憑你!”馬丁拿起了另一個手柄。
三局結(jié)束三比零!馬丁完敗,王楠得意洋洋。
哼!別得意,晚上嚇?biāo)滥悖●R丁在心里陰笑。
“你一會兒把工具找出來,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p> “我們還真要去挖墳?zāi)???p> “嗯,今晚就行動!”
“我去!這么快!去哪兒挖?”
“后山?!?p> “晚上去后山那個墳堆里?”王楠的聲音明顯顫抖了。
“干嘛?怕了?你怕的話我就一個人去?!?p> 王楠可不愿被小瞧了:“怕個鬼!我怎么可能會怕?”
“怕的就是鬼啊,瞧你緊張的,說話的音兒都是顫的?!?p> “我……有嗎?”
“你等會兒!”馬丁把小本子又掏出來寫了兩字:顫音。這個顫音可是二十年后的最熱門的東西,先把它記下來,到時間再說。
“行了,你想說什么接著說?!?p> “我想說,我們挖人家墳是不是太……缺德了,你跟人家有什么仇恨?非要干這種事情!”
“去你哥的,我不是為了泄憤才去做這個事情,而且我們挖的不是墳,我們挖的是墓!死了好幾百甚至好幾千年的古代人的墓。”
“那不還是墳么?”
“你懂個屁,墳是土包墓沒包,墓在地下!”馬丁也不管這個理論是不是太過牽強(qiáng),能說服對面這個傻小子就行。
“哦……明白了,可是我們?yōu)槭裁匆ネ诠糯说膲灐鼓???p> “因為里面又很多值錢的東西,有許多的文物?!?p> “文物是不是就和古市宮殿里那些東西一樣?!蓖蹰呀?jīng)跟爸媽去過兩次古市,當(dāng)然知道那座中外馳名的古建筑。
“差不多吧?!?p> “是不是值很多錢?”
“應(yīng)該是吧?!?p> “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墓而且有好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