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事，林瑞其那邊一直頂著沉重的壓力，一方面，第一位受害者是二隊長的侄子，于公于私，他必須給同事一個交代；另一方面，這是個連環(huán)殺人案，如果不能盡快破案，誰知道后面還有沒有第三第四個受害者。
林瑞其遇到了從警生涯的空前壓力，每一次見到俞南城，就像見到了救星。
“上次讓你查兩位死者生前交際圈重合，怎么樣？”
熬了幾個大夜的林瑞其雙眼通紅，看上去憔悴又痛苦，反觀俞南城，意氣風發(fā)氣色絕好，心情十分不錯。
“喂，兄弟，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么開心？”
林瑞其頗有點不是滋味。
“我？開心？”
俞南城不解地看著他，他只是覺得心情比較輕松，還沒到開心的地步吧？
“是的，十分開心，吃錯藥了你？”
俞南城掃視一眼精神萎靡的周圍群眾：“再不破案，你全組人都要吃藥。”
“快點說一下進度?！彼叽俚馈?p> 林瑞其扒拉著頭發(fā)，打了個巨大的哈欠，沖晶晶招招手示意她匯報。
“兩位死者線下的交匯處已經(jīng)基本摸排清楚，根據(jù)他們的親屬、同學(xué)、朋友的反映，他們的朋友圈子里沒有那種比較胖的女孩，更別提同一個女孩。另外，兩個人的微信朋友加起來近兩千人，現(xiàn)在還在一一排除，但是希望不大?！?p> 俞南城擰起眉：“這兩個人有沒有什么共同點？交友方面的。”
晶晶想了想：“都比較花心，算不算？”
俞南城看著她，示意繼續(xù)說。
“我們走訪他們的大學(xué)同學(xué)，尤其是二位死者的室友，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悶騷?！?p> “這兩人的外貌都不錯，他們平時生活中表現(xiàn)出拒人千里之外的狀態(tài)，多外保持著單身形象，但是私下都玩得很開，常去夜店和酒吧等地，宿管和室友也都反應(yīng)，他們常常夜不歸宿。”
俞南城習慣性倚坐在林瑞其的辦公桌上，一手抱胸，另一只手輕撫著下巴，陷入沉思。
“同一種泡妞的模式，同一所學(xué)校，相同的死法……”俞南城喃喃道：“我們之前潛意識認為，兇手可能是蘇城大學(xué)的人，現(xiàn)在看來，兇手更可能是這兩人在社會上認識的玩伴?！?p> 晶晶不太贊同：“不可能，這倆人就是十足的顏控，我們查了他們微信聊天記錄，雖然還沒排查完畢，但這兩人經(jīng)常聊天的女孩全都是顏值比較高又很瘦的女孩，比較胖的女孩完全沒機會成為他們的目標?！?p> “對的，我也打聽了這兩個受害者，跟他們有關(guān)的女孩可都是系花級別的哦?！?p> 晶晶的身邊，林沾香突然冒出個小腦袋，嚇眾人一跳。
俞南城聽見熟悉的聲音驀然回頭，看著那張粲然笑意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濃重的黑眼圈，完全不影響這女孩抖擻精神和沖他笑時爆表的糖分。
“睡醒了？”
俞南城脫口而出，又瞬間感覺不妥。
林沾香：歡快地點頭。
林瑞其：磨刀霍霍，你倆背著我培養(yǎng)了什么奸情？
眾人：幾天不見，錯過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瓜？
在林瑞其強烈到無法忽視的眼神下，俞南城本想解釋，卻直接被林沾香打斷——
“先破案！”她嬌俏的聲音不容置疑地說：“有個朋友告訴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在BICOO夜店里看見兩位受害者帶著一幫女孩一起high，之后幾個人一起離開不知去哪了呢。”林沾香戳了戳自家老哥的手臂：“所以說俞南城沒猜錯，這倆人線下確實有交流，你們是不是存在排查漏洞?。俊?p> 林瑞其翻白眼，BICOO，不是金一京家開的？
“小妹，破案的事你別瞎參合好嗎？”
林瑞其疲憊又無奈地揉著太陽穴，案子破不了她大不了被降職，自家妹妹天天蹦跶著破案，萬一跟殺人兇手扯上關(guān)系，他死的心都有……
林沾香用一種“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的眼神瞄他一眼，繼續(xù)狗腿地看著俞南城，那表情仿佛在說：看我多乖，夸我夸我！
俞南城雖然沒空夸她，卻覺得林沾香提供的線索很有價值。
“也許兩邊都沒錯，只是二位受害者與兇手的見面場合不為‘圈外人’所知。至于他們會跟兇手這種類型的女人一起玩，這當中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內(nèi)情?！?p> 晶晶不懂就問：“圈外人是什么人？”
下面這一段科普，俞南城說得十分熟練，并且面不改色——
“兩位死者對外宣布單身，也時常拒絕學(xué)校追求他們的女孩，其中不乏長得漂亮的人，卻在網(wǎng)上四處勾搭，我懷疑這兩人都存在某些不為人知的癖好——比如S.M，比如濫|交，為不引人懷疑，他們在一個固定的圈子里活動。對此，我比較偏向于聚眾濫|交?！?p> 林沾香瞇起那雙金豆一樣的大眼睛，可愛有余威脅不足地問他：“那你為什么偏向于那個？”
其實她想說，你為什么這么熟悉？你是不是也干過？跟哪個小妖精干過？
俞南城瞄見露出鋒利指甲的小狐貍，突然一笑，看懵了所有人。
只見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像是眼含笑意地說：“還記得古代五刑嗎？”
墨、劓、刖、宮、大辟。
等一下，宮刑！
男子去勢，女子幽閉。
去勢！
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被點燃，俞南城知道她聽懂了。
“兩位死者都是被切下生殖器而死，相當于古代刑罰中的宮刑，本來就暗含懲罰的屬性，暗示了兇手覺得這兩個人有罪，這個罪行與男性生殖器有關(guān)，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淫’字?！?p> 他的視線從林沾香身上移開，還是覺得干干凈凈的女孩不應(yīng)該聽這些東西——
林瑞其有點糊涂了：“你不是說兇手和兩個受害者有感情糾葛，屬于愛而不得嗎？怎么又變成‘宮刑’的懲罰？”
林沾香為自家完全沒有戀愛天賦的哥哥感到絕望。
“很難理解嗎？如果我喜歡的男孩子滿世界到處上別的女孩，我也想一個宮刑解決了他！”
沾香突然惡狠狠的模樣嚇壞了周圍的男士，只有林瑞其和俞南城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陡然變臉，淡淡瞄了一眼，不異口同聲在心中悄悄想著：林沾香小朋友，你的馬甲掉地上了，請快點撿起來……
結(jié)果倆人想多了，林沾香專業(yè)偽裝二十年，從未掉馬，十分熟練地天真一笑，對著小彭和阿桂說：“我閨蜜常常這么說他男朋友來著……”
俞南城：……
林瑞其：信了你的邪！你最好有這樣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