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眉頭一皺,將她丟上馬然后疾馳而去。
李又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她的命的嗎,怎么突然救她……
蘇瑞已經(jīng)懶得搭理他,時好時壞,抽風似的,比起他的奇奇怪怪,帳篷前的事更讓她疑惑。
眨眼間回到二十一世紀只是夢一場嗎?不對,那感受不像只是做夢,有一瞬間,她還以為一夜老死被流放到這奇奇怪怪的世界只是一場夢——
“她夢的都是什么鬼,亂七八糟的?!?p> “閉嘴,別吵醒她!
蘇瑞在心中重復著他們的對話,忽然靈光一閃而過,想到有一可能就激動興奮起來。
或許——這里也是一場夢?我是在夢中夢,鬼壓床,入鬼夢,走鬼道?
一想到有這一可能,蘇瑞突然又慌起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該怎么醒來?
蘇瑞冷靜下來,緊盯著前面的路,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看破這場夢,看破這一切的偽裝,不急不躁,不慌不鬧,全是夢——
“全是夢”不斷的自我催眠后,前面的路忽然變得扭曲,不過一瞬間卻恢復正常。
蘇瑞又驚又喜,原來這也有端倪——
“駕!”
蘇瑞剛想著要繼續(xù)時卻被雷霄怒吼一聲嚇了一跳。
見他兩腿一夾,蘇瑞能感覺速度明顯的加快,這人又抽風了,這時速也太快了吧,抖得她想吐,不得不終止嘗試出鬼夢。
雷霄腦海里都是李又臣救她的場景,他為什么要救她?
同樣處在疑惑的還有李又臣本人,和一起隨他而行的安毅同。
“主帥,為什么您要救她?”一回到城內(nèi),安毅同終于按耐不住問道。
李又臣擰眉看了他一眼,“不知。”
丟下兩個字就轉(zhuǎn)身進了主帥帳篷,秦陽和高嵐已經(jīng)在帳篷內(nèi)等候。
秦陽一見主帥回來,忙迎上去,心急的問道:“主帥,您回來了,皇上讓陳御衛(wèi)送來急件,要您速回皇宮?!?p> “不回,就說很忙。”李又臣聲音很冷淡。
高嵐見主帥心情十分不好,忙向安毅同低聲問道:“不是出去走走嗎?怎么回來心情更加惡劣的?”
安毅同看了他一眼,沉默著搖頭,眉頭也微微皺起來。
“悶葫蘆!”高嵐小聲嘀咕著。
“不回?主帥,這有我們在,皇上讓陳御衛(wèi)派來急件說不定真有什么急事……”秦陽著急的勸說著,盡管明知他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也努力著。
“大皇子,皇上說無論如何也讓我?guī)蕦m。”陳御衛(wèi)撩起簾子進入帳篷內(nèi)悠閑的說道。
李又臣是龍之國的大皇子,也是下位太子最佳人選,可是他卻一直不肯回宮,寧愿在這里帶兵打仗。
李又臣冷淡地看著他,“為了什么?太子之位?”
“既然您知道就別為難屬下和皇上了,他已經(jīng)年邁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好不容易盼到您回來,您就做一下孝子吧。”陳御衛(wèi)笑著道。
“什么時候輪到你說教了?!备邖估浜咭宦?,鄙夷地看著他。
陳御衛(wèi)沒有與他爭執(zhí),只是定眼看著大皇子。
“孝子不是很多嗎,少了我又何妨。如若沒事,你回吧?!崩钣殖紥咭曀谎郏瑩]手示意他出去。
陳御衛(wèi)挑眉點頭,躬身行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高嵐冷哼一聲,蹙眉說道:“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心里肯定樂著呢?!?p> “胡說什么,你是說主帥是雞嗎!”秦陽瞪大眼呵斥他。
高嵐咬牙切齒道:“比喻懂不懂!不懂一邊去?!?p> “主帥,我們真不回去嗎?您看這地形都屬易守難攻,雙方也僵持著,我們先回去讓其他將軍鎮(zhèn)守也無妨吧?!备邖拐f道。
“沒有其他要說的就出去吧?!?p> 高嵐嘆了聲氣退了出去,秦陽也不解的跟著出去。
安毅同只是凝眉看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退了出去。
李又臣輕輕地敲著桌面,后美玉、雷霄……
腦子里都是他們共乘一匹馬和崖邊的談話,剛剛為什么會去救她,為什么要救一個敵國的皇女……
一路疾奔回城,雷霄都沉著臉,蘇瑞也沉吟著不發(fā)一言,生怕又惹他一頓亂吼。
下了馬,雷霄就拉著馬徑直走開。
后家母聽說雷小將軍把人出去了,心急的徘徊著,一見人回來,趕緊走上去,焦急道:“去哪了,擔心死娘了?!?p> 蘇瑞松了口氣笑了笑,“雷小將軍帶了我去鄰邊崖走走而已。”
后家母眉頭一皺,“男女授受不親,還共乘一匹馬,以后可得注意些?!?p> “嗯,我知道了?!辈挥煤蠹夷柑嵝眩K瑞以后也會與他保持距離,保命!
“好了,天都暗下來了,我們?nèi)ビ猛砩虐伞!焙蠹夷咐氐綆づ窬兔β抵?p> 蘇瑞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低喃道:“娘,不如我們不回京城,不進宮吧……”
后家母嘆聲道:“娘也不想,可是不回去,我們能逃得了黑暗中的魔爪嗎,況且回去也是遲早的事?!?p> 蘇瑞無話反駁。
“好了,別垂頭喪氣的,快用晚膳吧?!焙蠹夷笇櫮绲孛嗣念^發(fā)。
蘇瑞心不在焉地默默用膳,一頓下來食不知味,待人收拾了碗筷,后家母招手道:“來,讓娘看看你的玉。”
蘇瑞坐到她身旁,拿出那塊玉,見她神情又些凝重,不禁也仔細研究著,這紋路好像挺奇特的。
“沒事了,放回去吧。別外露?!焙蠹夷付诘?。
見她催促,蘇瑞忙將玉塞回衣襟里。
帳篷外忽然吵雜起來,蘇瑞狐疑時,簾子被人拉高,一名士兵焦急地說道:“姑娘,鄭將軍請您過去一趟?!?p> 為什么會請我過去?總覺沒好事,蘇瑞心里犯嘀咕。
后家母拉著她的手臂擔心道:“娘跟你過去吧?!?p> “沒事的,娘,我待會再回來?!碧K瑞輕輕地拍拍她的手,笑了笑,說著跟著那名兵士出了帳篷。
蘇瑞見來往士兵個個神情驚慌,狐疑探道:“這位大哥,為什么他們都如此驚慌?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帶路的士兵嘆了聲氣,“聽說程醫(yī)官的助手好像感染了天花,大家都人心惶惶的?!?p> “好像?程醫(yī)官呢?”不是有軍醫(yī)嗎?
“程醫(yī)官也忽然暈倒在鄭將軍的帳篷里,都不知道是不是被助手感染了?!?p> 中午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感染天花了。
見他驚恐地不敢進入帳篷,后美玉懂他的意思,笑道:“謝謝士兵大哥,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被看穿心思,他尷尬地撓撓頭提醒道:“那你自己小心點?!闭f完就逃之夭夭。
蘇瑞冷靜地進入帳篷內(nèi),只見雷護王、雷霄和鄭將軍凝重的望著床上的程醫(yī)官。
林副將和李寶則有些驚慌的站在離程醫(yī)官遠遠的,生怕被感染。
“你來干嘛?”雷霄看到她來眉頭一皺。
“是我請她來的,除了她沒人懂醫(yī)術了?!编崒④娬f道。
雷護王一口否決道:“不行,她不能被傳染有事,你回帳篷去吧?!?p> “我會注意的,沒關系。”說著蘇瑞就走了過去,仔細看著她的病癥,雖然頸項有疹子但是卻大不一樣,天花病她有接觸過,了解得很。
蘇瑞要觸碰程醫(yī)官的額頭時,雷護王和雷霄同聲道:“別碰!”
雷霄拉住她,呵斥道:“你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