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鈞再見戰(zhàn)無極,頓時大喜,三步并作兩步的躥到戰(zhàn)無極面前,驚喜地道:“戰(zhàn)師兄,你怎么在這里?”
對于將自己帶入體宗的戰(zhàn)無極和火無雙,李千鈞是心懷感激的,沒有他們青眼相加,自己如今還是一個洪荒世界的散修,沒準兒那天一不小心就死在了那個角落里無人問津。
戰(zhàn)無極看著李千鈞,微笑著道:“剛剛遠遠的看著李師弟的背影,就覺得眼熟,試著叫了一下,果然是你。師弟這是來戰(zhàn)殿作甚?”
李千鈞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頓了頓道:“倒是師兄為何在此?”
戰(zhàn)無極好奇的看了看李千鈞肩頭的小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道:“我本是戰(zhàn)殿一員,不在這里還能在哪里?不知師弟可有空閑?若不忙著回育英殿,何不到為兄府上一敘?”
李千鈞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兩人對視一眼,俱是放聲大笑。
笑罷,由戰(zhàn)無極引路,二人邊走邊聊,李千鈞暢談別后際遇,再三對戰(zhàn)無極表達感謝,惹得戰(zhàn)無極佯裝發(fā)怒,才連連告罪作罷。
片刻功夫,來到一處清雅的所在,處在接近戰(zhàn)神山山頂處的位置,很多戰(zhàn)殿中的高級成員多平日里居于此處,包括火無雙、戰(zhàn)無極和其他銀髓榜上人物,只要是加入戰(zhàn)殿的,多在此處立府。
戰(zhàn)無極的府邸,喚作無極府,就以他自己的名字為名,好記好認。
外表看起來是一座前后三進的的小四合院兒,紅瓦白墻的很是討喜,到頗有一番山野逸士的雅趣,讓李千鈞對印象中有些風風火火的戰(zhàn)無極刮目相看。
李千鈞打趣兒道:“不想戰(zhàn)師兄的府邸竟是如此幽靜之所,不會是由嫂子選定的吧?”
此處的府邸多是宗門故有,后來者只需選擇一處,按自己的心意幻化布置即可,當然這是少數(shù)三境修士的待遇,至于四境以上的修士,據(jù)說是有自己的洞府的,五境就可享受洞天的待遇,別看一字之差,實際上天差地別。
戰(zhàn)無極佯怒道:“好你個李千鈞,竟敢拿我開心?”
李千鈞連忙笑著告罪一番,戰(zhàn)無極這才將他放過,隨后嘆道:“我倒是想有一位道侶相助,畢竟我們現(xiàn)下不似古修士,講究斷絕七情六欲,一心只問大道。奈何我體宗的女修,哎!”
他說著搖了搖頭,然后賊眉鼠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四下沒人,才小聲對李千鈞道:“師弟,我給你說,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們體宗的女修士,那都是母老虎,誰敢娶呀?”
卻不想他此言說完后,隔壁不遠處的府邸大門無聲無息間打開,一位一身紫衣,明眸皓齒,眼睛大大的美女突然出來了。
此女一出現(xiàn)就盯著戰(zhàn)無極和李千鈞,然后狡黠一笑,脆生生的揚聲道:“戰(zhàn)師弟,你又說我們女修壞話呢?我可聽到了啊,我要告訴火師姐和玉柔師姐去?!?p> 然后她比了比自己白嫩嫩的小拳頭道:“讓她們狠狠的揍你?!?p> 戰(zhàn)無極和李千鈞大吃一驚,被嚇了一大跳,戰(zhàn)無極抬頭一看,見到那紫衣女子,頓時頭都大了,呻吟一聲,急忙擺手道:“姚師姐你可不要亂說啊,我哪有說你們女修的壞話?都是誤會呀!”
緊接著他急中生智,一指李千鈞道:“對了,是李師弟極為仰慕火師姐,我正在向他介紹火師姐的輝煌戰(zhàn)績呢。”
李千鈞頓時如招雷擊,看著睜眼說瞎話,理直氣壯的將他賣了的戰(zhàn)無極,仿佛不認識這人一樣。
只是這橋段怎么這么熟悉呢?好像有人曾經(jīng)也是這么利索的干過,是誰呢?
曾經(jīng)的損友的面容出現(xiàn)在腦海里,李千鈞嘆了一口氣。
眼看那紫衣女子一臉狐疑的看了過來,戰(zhàn)無極干咳一聲道:“李師弟啊,這仰慕火師姐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咱體宗仰慕火師姐的人海了去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边@是要把黑鍋坐實了呀!
李千鈞心中直嘆氣,戰(zhàn)師兄呀戰(zhàn)師兄,你這是逼我反擊呀!
那紫衣女子剛從自家府邸出來,偏偏戰(zhàn)無極說話聲音又小,她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體宗”、“女修”、“老虎”之類的,想著定是戰(zhàn)無極在說壞話,就出言嚇他一下,不想?yún)s牽出另一人來,當下向前了幾步,美眸直瞪瞪的看著李千鈞。
這下李千鈞才看清,這女子眉間有一顆天生的紅痣,好似用最美的胭脂暈染過一般,紅的晶瑩欲滴,其人長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兩只大眼睛靈動至極,一看就是古靈精怪的女子。
她酥胸挺拔,腰肢纖細,長腿筆直,真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略瘦,一切都是恰到好處,李千鈞心下暗贊一聲,好一個精彩之極的美人兒。
在那女子的注目下,李千鈞裝出一副委委屈屈又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那紫衣女子就心生疑竇。
她換了一副笑臉,用誘拐小朋友的口氣對李千鈞道:“小師弟,你是新來的弟子吧?我沒見過你呀,來,別害怕,師姐我叫姚青青,銀髓榜上位列第七,還是戰(zhàn)陣師哦,師姐給你做主,剛剛戰(zhàn)師弟說的話是真是假?說出來,師姐給你撐腰。”
她一副戰(zhàn)無極就是個小渣渣,有我在不用怕他的樣子,看的李千鈞暗笑不已。
當下李千鈞又故意偷偷瞟了戰(zhàn)無極一眼后,立即眼瞼低垂,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搖頭,心下卻在思量戰(zhàn)陣師是個什么玩意?
一見此景,戰(zhàn)無極心下叫苦,姚青青卻頓時美眸大亮,有情況!
姚青青見李千鈞一幅不敢開口的樣子,頓時一手叉腰,一指戰(zhàn)無極嬌喝道:“戰(zhàn)無極,你小子給師姐我站到兩丈以外去?!?p> 戰(zhàn)無極無奈,摸了摸鼻子只能依言照做,同時給李千鈞遞了個求饒的眼神,李千鈞差點笑出聲來。
姚青青不理他們的眉來眼去,見戰(zhàn)無極灰溜溜的到了兩丈以外站著,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過頭來對李千鈞柔聲道:“師弟別怕,和師姐說說,是不是剛剛戰(zhàn)無極那小子在說我們女修的壞話來著?”
李千鈞看了看戰(zhàn)無極,見他一副無奈的樣子仰首望天,心下好笑,頓時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用眼神悄悄示意戰(zhàn)無極可能聽到后,姚青青嬌哼一聲,玉手輕點,一枚符文從無到有在她指尖浮現(xiàn)而出,只看見,一層薄薄的光幕從那符文上擴展開來,形成一個一丈方圓的光罩將李千鈞和姚青青立身之地罩住了。
姚青青滿意的點了點頭,得意的道:“小師弟放心吧,這下有我設(shè)立的封禁在,戰(zhàn)無極那家伙是聽不到我們說什么的,你可以放心說了?!?p> 李千鈞好奇的看著姚青青設(shè)立的封禁,薄薄的一層光幕籠罩在周圍,竟然能夠讓外面的人聽不到里面說話?
李千鈞好奇的差點伸出手去捅一捅,好在看到姚青青漸漸危險瞇起的大眼睛,裝作不經(jīng)意的收回了手,這是他第二次直觀的見識到符道的神奇之處,第一次還是從水無欲處見識的。
壓下心中的好奇,李千鈞認真的看著姚青青嚴肅地道:“姚師姐,你一會兒聽完我說的話,可千萬不要生戰(zhàn)師兄的氣,他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若不是我不愿意看到戰(zhàn)師兄如此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姚青青莫名其妙的的看著李千鈞,什么生戰(zhàn)無極的氣,什么不善于表達,什么難以自拔,為什么每一個字她都聽懂了,可連在一起,卻讓她徹底迷糊了?
但越是如此,她反而越好奇,催促李千鈞道:“好好好,師弟快說,我不揍他便是。”
李千鈞聽得差點憋不住笑出來,心道戰(zhàn)師兄啊戰(zhàn)師兄,我這也是為你好,你也老大不小了,姚師姐是你良配?。?p> 他當然不會承認是為了小小報復(fù)一下戰(zhàn)無極剛剛出賣他的舉動。
李千鈞盡量讓自己顯得認真的道:“師姐,不是我說,難道你自己沒有感覺嗎?”
李千鈞一副你怎么這么傻的樣子。
姚青青更加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完全不知道李千鈞在說什么,她悶悶的問道:“感覺什么?”
李千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師姐你……哎!我和你直說了吧!”
姚青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怎么了嘛?
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嗎?還是說真的是自己太愚鈍?
這感覺太讓人抓狂了。
其實李千鈞此刻用的就是一種簡單的心理戰(zhàn)術(shù),或者說的更明白點,這叫心理騙術(shù),而姚青青猝不及防下,就中了招了。
看到姚青青已經(jīng)開始有些焦躁起來,李千鈞知道火候到了,再不說沒準兒弄巧成拙,當下不再猶豫,直接了當?shù)牡溃骸皯?zhàn)師兄喜歡姚師姐你,師姐不知道嗎?”
姚青青只覺得一個晴天霹靂轟了過來,轟的她天旋地轉(zhuǎn)。
只聽得姚青青“呵”的干笑了一聲,然后又“呵呵”傻笑了兩聲。
不敢相信的抬起蔥白的玉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戰(zhàn)無極,然后又“呵呵呵”笑了一聲,最后一張小臉,迅速染上了大片的紅暈。
那表情之豐富,看的李千鈞大開眼見、嘆為觀止。
就在李千鈞自責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時,姚青青終于回過神來后,一蹦三尺高,她臉色酡紅的叫道:“怎么可能?這絕不可能,是不是你在胡說八道?”說著惡狠狠的瞪著李千鈞。
李千鈞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道:“師姐你剛剛不是聽到了嗎?戰(zhàn)師兄對我說,遍數(shù)咱們體宗的女修,一個個都是母老虎?!?p> 見姚青青神色更加不善,李千鈞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是,戰(zhàn)師兄說,唯獨姚師姐你,蕙質(zhì)蘭心,聰慧知禮,卻又不沉悶,最得他心,師姐你還不明白嗎?”
李千鈞這一番話是建立在猜到姚青青只是聽了個大概的基礎(chǔ)上,卻不想真的和姚青青聽到的“體宗”、“女修”、“老虎”等字眼對上了,頓時姚青青就信了五分。
再加上前面李千鈞的一系列鋪墊,姚青青心下就信了八九分。
但她畢竟不是好糊弄的,立即反問道:“不對,既然他喜歡我,為何從未和我說過,而且他每次見了我就躲,這又是何故?”
李千鈞一聽,也是心下叫糟,這要是圓不回去,非被暴怒的姚青青打死不可。
不過他心念電轉(zhuǎn)間頓時計上心來,鼓動三寸不爛之舌道:“師姐你想啊,銀髓榜上你壓他一頭,對于男人來說,這是很沒面子的事情,這樣他還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見姚青青聽得點頭,李千鈞打鐵趁熱道:“還有啊,師姐你是戰(zhàn)陣師呀,戰(zhàn)師兄就更不敢說出口了?!?p> 其實李千鈞根本不知道這戰(zhàn)陣師是個什么鬼,但是不妨礙剛剛見姚青青自我介紹時,說自己是戰(zhàn)陣師,那一臉驕傲的表情透漏的信息被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