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路上行了大致三天,終于到了流云山。
不似傳說中的神山那般威嚴(yán)凝重,故作姿態(tài),青林翠竹,潺潺流水,倒是別有一番情致。流云山最有名的當(dāng)然是那變幻莫測的云霞了,山間四時,各有變化。飄飄然,縈繞山間,真是比天宮更有幾分仙氣。
遠(yuǎn)鵬和阿碧先下了車,打算前去探探路??墒沁^了一會兒,兩個人都一頭霧水的回來了。鐘埃問他們是怎么了。
“娘娘,我們進不去啊?!卑⒈虩o奈地攤攤手。
遠(yuǎn)鵬也忍不住說道:“這山上好像有個結(jié)界,擋著前進的路?!?p> 鐘埃和柏憧聽了,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便想下車來前去一探究竟。鐘埃早早下車,來到山腳下的路口。
一個小小的木質(zhì)牌匾掛在大門處,上邊寫著“流云山”。
鐘埃抬首就向山上走去,可是還沒等經(jīng)過那牌匾,就被一道金光打出來了。雖不痛,但也是令人有些頭暈。鐘埃扶額,不覺有些奇怪。
此時,柏憧也來到此處。本來只有幾步的路,卻因為心中的那些情緒而走得慢了一些。只不過,看到鐘埃被一道金光彈出之后,柏憧也是疾行幾步,來到了鐘埃的身邊。
“沒事吧?”
“沒事?!?p> 阿碧跟遠(yuǎn)鵬也跟了上來,看到鐘埃,頓時也附和道:“對對對,當(dāng)時我們就是被這樣彈出來的。”
四個人看著這個結(jié)界,都是眉心緊湊,一籌莫展。四個人之間只剩柏憧沒試過了,于是柏憧也上前,準(zhǔn)備試試自己能不能穿過這個結(jié)界。結(jié)果沒有意外,柏憧也被這金光彈了出來。
鐘埃下意識伸手扶住了柏憧的胳膊,輕聲道:“小心?!?p> 一道金光把這四個人困在了山下,看著這水光山色,心里卻是憂云密布。如何才能解開這結(jié)界,進入這流云山呢?
“要不我們一起闖闖試試?”遠(yuǎn)鵬實在是被擾得心煩,就差拔出自己的劍來劈了這山門了。
阿碧在一旁無奈地嘆嘆氣,“你胡說什么呢?”說著便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陛下和娘娘想必是餓了吧,阿碧這就拿些吃得過來?!?p> 走出幾步之后,忽又回頭喊道:“遠(yuǎn)鵬過來幫幫忙吧。”畢竟還要搬張桌子,阿碧一個女子想來也是有些吃力的。
“好嘞?!?p> 兩人走后,金色的結(jié)界的光芒好似減弱了一些,甚至開始變成淡淡的紅色。鐘埃和柏憧見到此景象,便不禁伸手去探。
誰知,兩人的手竟可以穿透這屏障了。兩人都是又驚又喜,便起身,試試能否穿過全身。竟然通過了。這結(jié)界在兩人通過時,由起先淡淡的紅色霎時變?yōu)檠t,待到兩人過后,便又慢慢變?yōu)樵鹊慕鹕?,散發(fā)著柔和的金光。
遠(yuǎn)處的阿碧和遠(yuǎn)鵬被那妖媚的紅光所驚呆了。那是鮮血的顏色。
愿你我二人,骨血相融,此生不離。
“阿碧,你快來?。 辩姲3h(yuǎn)處的阿碧喊道。
阿碧和遠(yuǎn)鵬兩個人連忙跑到結(jié)界之外,可是任憑他們怎么努力也突破不了那金色的屏障,反倒被彈出來一次又一次。
看來只有鐘埃和柏憧可以上山求藥的。原本帶著阿碧和遠(yuǎn)鵬就是為了路上能有個照應(yīng),結(jié)果,這兩個人壓根進不了山。無奈之下,只能是鐘埃和柏憧兩人獨自上山求藥了。
此結(jié)界名叫絲扣結(jié),只有相愛的兩人才能一起通過。情思深扣,從青絲到白發(fā)。
進入流云山一段時間之后,鐘埃覺得自己的靈力在慢慢消失,修為仿佛也逐漸被壓制。而柏憧因為身子本來就虛弱,對這些變化倒是沒有多少反應(yīng)。
沒有了靈力,難道這赤手空拳地走上去嗎?神山之所以稱為神山,不僅僅是因為有神樹、神人,更是因為有神獸。若是這神獸通人性,那么便會為人所用,可若是這神獸兇狠殘暴,那也是十分危險的。
鐘?,F(xiàn)在就害怕不知從哪里冒出個神獸來,兩個赤手空拳地人對戰(zhàn)流云神獸,不用想也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有什么不測。一有個什么動靜,鐘埃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環(huán)顧四周,直到排除危險之后才拉直柏憧繼續(xù)前進。
雖說是兩人現(xiàn)在也是心存芥蒂,但看到現(xiàn)在鐘埃這個樣子,柏憧是想不笑也難。于是,鐘埃負(fù)責(zé)排除危險,前行探路,柏憧就負(fù)責(zé)看看這山上的風(fēng)景,順便再看看鐘埃那有些可愛的動作和神情。
“我說,你笑什么?”
“哪笑了,你看錯了?!闭f完,嘴角又不禁勾起,好在柏憧忍住了,沒有露出牙來。
這叫看錯了,鐘埃在心里也是無語了??粗劂康谋秤?,鐘埃突然想到,此時這條路上應(yīng)該只有她和柏憧兩個人吧,這算不算是他們之間難能可貴的獨處時間。若是以前,兩人定是嬉笑打鬧,攜手前行。如今,連笑都要偷著了。
鐘埃好想問問柏憧,兵符、春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墒撬桓覇?。
因為,柏憧也想問她,你真的去盜過兵符嗎?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往上走著。
山腳下,阿碧和遠(yuǎn)鵬正急得團團轉(zhuǎn),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他們不會有什么事情吧?”阿碧眼眶紅紅的。
遠(yuǎn)鵬其實也擔(dān)心,可看到阿碧這個樣子,也只好安慰道:“娘娘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有事呢?再說了,陛下可是天帝,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事情呢?”
阿碧哽咽了兩聲之后,弱弱問道:“真的嗎?”
“那當(dāng)然真的???”底氣略有些不足。
兩個人已經(jīng)走了大半個時辰了,可這路仿佛還是沒有走多少似的。柏憧走了這么多路之后,身子骨有些撐不住了,便喊住鐘埃:“鐘埃,我們休息一下吧?!?p> “好,你先在這里呆著,我去弄點水過來,順便再摘點果子?!?p> “你去吧?!?p> 柏憧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抬袖擦擦頭上的汗。不知道有多久,都沒有這么酣暢淋漓地出一身汗了。
“柏憧,快跑!”
突然,鐘埃在不遠(yuǎn)處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