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才是真男人
陸離動了殺心,瞅準機會撲到野豬王身上,雙腿緊緊夾住它的腹部,提起拳頭雨點似的往它腦門上砸。
野豬王掙扎著站立起來,吃痛之下,嘴里狂吼,身體輾轉(zhuǎn)騰挪,不住掀動后腿,想要將陸離顛簸下去。
陸離雙眼紅得就像要滴出血來,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打死它,打死這個畜生!
野豬最厲害的就是它的獠牙,其次是一身蠻力,對敵時仰仗著皮糙肉厚橫沖直撞。要么將敵人戳死,要么就是撞成重傷,再一口一口咬死。
陸離深知絕不能被野豬王從背上甩下來,只要自己穩(wěn)住,它的腦袋轉(zhuǎn)動幅度有限,獠牙就成了擺設(shè),一身蠻力也沒了用武之地。
武松景陽岡打虎,用的不就是這一招嗎?
他咬緊牙關(guān),不管野豬王如何咆哮,如何彪悍地跳動,也不顧雙腿被鬃毛刺得血水橫流,一拳又一拳砸下去,仿佛瘋魔了。
其他人看到這種場景,不免瞠目結(jié)舌,整個人僵住了。
誰也沒有說話,林子中只有野豬王在暴走,在嘶吼,只有陸離的喘氣聲,還有他舉起來又落下去的拳頭。
王玲玲捂著眼睛不敢看,后來忍不住偷偷從指縫里看出去,見到陸離的樣子,一顆心似乎被什么東西擊中了。
“這才是真男人啊!”她在心里狂呼,不住為陸離祈禱。
一拳,兩拳,三拳……
也不知究竟打了多少拳,陸離的手臂又酸又麻,拳頭上血跡斑斑,已然沒了知覺,指關(guān)節(jié)似乎碎裂了。
好在野豬王漸漸沒了力氣,嘶吼聲變成了垂死掙扎的悶哼,它不再上躥下跳,四肢開始發(fā)軟,慢慢癱了下去。
最終它連喘氣聲也沒了,嘴里涌出血沫子,獠牙埋進落葉枯枝里,身體一動不動。
陸離仍舊機械地狠打著,打啊打啊,停不下來了。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打下去,永遠不懈怠地打下去。
“野豬死了,別打啦!”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醒道。
王玲玲跑過來,抓住陸離的肩頭,搖晃著他說:“陸離,夠了,它已經(jīng)死了,徹底死了!”
陸離木然地抬起頭,癡癡呆呆看了王玲玲一眼,張張嘴巴想說話,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嘶啞的聲音。
繼而木然地垂下手臂,翻身倒下去,腦袋就枕在野豬王的肚皮上,還能感受到一片溫熱呢。
他的樣子嚇唬到了王玲玲,尤其是那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就像紅色的深淵,讓她渾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你……你還好吧,沒事吧?”王玲玲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離竭力擠出一句話:“它真的死了嗎?”
王玲玲點著頭,無比確信地說:“死了,真的死了!”
野豬王死了,那二三十頭野豬還趴在地上沒有離去,它們兩股戰(zhàn)戰(zhàn)抖如篩糠,發(fā)出的聲音充滿了悲愴,也充滿了懼意。
陸離扶著王玲玲的肩膀吃力地站起來,掃視那些野豬一眼,吼道:“滾!”
野豬群就像得到了大赦,爬起來四散而逃,眨眼間沒了蹤影。
其他人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看向陸離的眼神極其復雜,像看著一個天神,又像看著一個魔鬼。
剛子從樹上滑下來,豎起大拇指說:“兄弟,夠爺們,你就是當今的武松!”
“大哥,我跪了!”
“牛逼啊,真的牛逼啊,我要發(fā)朋友圈,讓大家開開眼,讓所有人來膜拜大神!”
有人叫著,掏出手機噼里啪啦拍照。
陸離此時才有心情察看野豬王,只見它的腦門凹陷下去,頭骨硬生生被自己打碎,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鼓出來了。
舉起拳頭一瞧,血跡斑斑,再看身上衣服褲子破了,雙腿也沾滿了鮮血。
“真是僥幸哪,要不是得到了桃花仙子的本領(lǐng),今天死的人就是我了!”陸離暗想,心中感到一陣陣后怕。
他蹲下去,饒有興致地看著死去的野豬王,嘴角上揚:“爹,我替你報仇了,你安息吧!”
王玲玲發(fā)現(xiàn)陸離眼睛里閃著淚花,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開口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陸離突然火冒三丈,劫后余生,他有很多情緒要發(fā)泄出來,否則胸口堵得慌。
“你問我怎么辦?”陸離一把將王玲玲扯到懷里,橫抱著她放在雙膝上。
抬手在她臀部扇了兩巴掌,一邊打一邊罵:“瓜婆娘,你還好意思問我,讓你不聽勸,讓你挖坑給我跳!以后還敢不敢的?”
那架勢就像丈夫在教訓闖了禍的妻子,巴掌打下去的聲音,異常清脆響亮。
奇怪的是,王玲玲不掙扎,也不吭聲,默默忍受著。
她的傲氣,她的冰冷,似乎全消融了。
甚至她感到心里有些異樣的情緒,不知怎么回事,陸離的巴掌打在屁股上,她竟然顫栗了,臉紅了。
這倒讓陸離感到意外,同時很愧疚:“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對不起!只是你為什么不躲閃???”
“你可是赤手空拳打死野豬的大英雄,我一個弱女子躲閃得了嗎?”王玲玲也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跳到一邊,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叫道,“陸離,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恨死你啦!”
其實陸離剛才的力道不大,否則王玲玲哪里承受得住?
兩人經(jīng)過這么一番鬧騰,看待彼此的眼神變了,旁人都覺得難為情。
“喂,你們誰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啊,我的腿斷了!”楊曉天叫道。
人們這才意識到,這家伙還躺在地上呢。王玲玲噗嗤笑道:“還逞能嗎?你躺好了,我?guī)湍愀柏i王合個影,留作紀念!”
野豬王有好幾百斤重,他們這幾個人抬不動,又擔心那些野豬去而復返,只得匆匆離開櫻花谷。
楊曉天趴在剛子背上,疼得哼哼唧唧,但沒人出言安慰他。
王玲玲低著頭,亦步亦趨跟在陸離身邊,就像一個小媳婦似的。
楊曉天有些吃醋,可看著陸離的背影,心里直發(fā)怵:“這他媽的是小農(nóng)民嗎?惹不起,惹不起!”
“二傻,你以后跟著我吧,好不好?”陸離對二傻說道。
“好啊,好啊,我有小伙伴了!”二傻拍著手,呵呵樂著,“阿離,我是二傻,你是大傻!”
“對,我是大傻!”陸離笑瞇瞇回答了一句,摸了摸二傻的腦袋。
他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莊重而好奇地看著二傻,心里想著:“這小子可不傻,是塊寶呢,感覺敏銳,而且力大無窮,難道他也有什么奇遇不成?”
閑散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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